新燕定乾元年,北燕王世子燕雲瞻領軍五十萬滅南蕭,南蕭蕭戾帝攜帝后自焚於長秋宮,世子下令屠宮三日,斬草除根。
同年十一月仲冬初九,北燕改國號為新燕,除了西垂穆族屢屢犯境侵擾外,天下已基本一統,新燕帝燕閎無嫡子,故立長子燕雲瞻為新燕太子。
立儲當日,眾臣參拜,諭曉四海,太子燕雲瞻在加冕受禮,祭祀祖先時,驚聞先南蕭溫舒公主現新燕太子妃蕭茹溺水暈厥,太子心急如焚,未祭祀完祖先便趕去儲宮探望太子妃,朝野上下因此一片譁然,紛紛上表指責。
明乾宮。
燕閎此時正大發雷霆,“南蕭餘孽,你非但不殺,還把人領進宮來,讓她當了你的太子妃,朕念你伐南有功,便允了你的請求,可你居然越來越不像話,立儲之事何等重要,居然為了一個女子半途而終!”
燕閎把眾臣參太子的摺子一齊扔向跪在地上的燕雲瞻,燕雲瞻則慢慢地收拾好地上散落的摺子,把它們整理好,又重新放置在了御案上。
燕雲瞻神色淡漠,眼底幽暗不明,“立了蕭茹當太子妃,不正合你們的心意嗎?兒臣不解,父皇為何發這麼大的火?”
燕閎聞言一驚,不可置信地審視著眼前十年未見的長子燕雲瞻,當初為了讓他為質南蕭,不得不立他當了世子,還有與他同胞的燕雲睦,因為他們生母的事,自己覺得他們實在礙眼,加上為了向南蕭宣示自己的忠心,於是自己把兄弟二人一同給送了過去。
燕閎只覺得此子如今成長的愈發可怕了,他說的對,燕雲瞻的軍功顯著,若是選了朝中重臣或者手握軍權的大將之女為太子妃,自己恐怕在夜間都難以安寢。
可自己的這個太子偏偏立了無母族支撐的前朝公主當了太子妃,那一切,可就好掌控多了。
偏偏軍功顯著的太子還在立儲當日當著天下人之面,表現出自己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不顧大局,不識大體,朝野上下,民間百姓剛剛還在稱讚新燕太子英明神武,立下了不世之功,此刻他們紛紛皆改了口風,又轉而數落太子愛美人不愛江山。
結果就是,太子如此的一頓折騰,不僅令燕閎的皇權穩固如山,還讓太子失了眾多朝臣的心,怎麼看,對他的皇權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燕閎的怒氣失了大半,“不管怎樣,那個女子終究是南蕭餘孽,不便久留。”
燕雲瞻身著的杏黃色四龍紋太子常服下的手臂青筋暴起,他強抑了胸中的熊熊烈火,對著燕閎俯首道:“父皇放心,兒臣心裡有數,先留她數日,免得讓先南蕭屬地的百姓們寒了心。”
燕閎此時的臉上稍露出了一抹慈愛的笑意,他的手駐留在燕雲瞻的肩頭處,語重心長道:“斬草需除根,否則會後患無窮。”
燕雲瞻從明乾宮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晦暗不明的笑意,“好一個斬草除根,那父皇您與那個惡毒的女人,在殺了我的生母后,又為何不斬草除根,殺了我與雲睦……父皇,您終究還是心軟了,但是我不會!”
燕雲瞻此刻突然非常想見到蕭茹,想和從前一樣,伏在她的膝上,她的身體軟軟糯糯的,如花兒一樣的香,她的溫柔像春日的驕陽,和煦而又溫暖。
這一切都怪燕閎!
若不是他讓自己為質南蕭,若不是他讓自己利用南蕭帝最疼愛的女兒蕭茹與其聯姻,若不是他讓自己在迎親的時候興兵造反,那自己的阿茹,永遠會是最愛自己的妻子!
剛進儲宮,燕雲瞻便聽到花園中似有少女嬉戲,那笑聲,像極了當初的阿茹,他的腳步情不自禁地被引了去。
定睛一看,女子身上穿的西垂穆族的服飾,正與身旁的宮女在玩鞦韆,想來是穆族送來和親的郡主。
“雲瞻哥哥,你答應了阿茹要為阿茹扎一座鞦韆的,你又忘了,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蕭茹氣嘟嘟地趕人。
“近日事忙,雲瞻哥哥為了向陛下求親,有諸多應酬,還要打點朝臣,讓他們為雲瞻哥哥多多美言,是我的錯,阿茹打我一頓可好?”
那時的蕭茹一聽到求親二字,臉立馬紅到了脖子後跟,她背過頭,心卻在狂喜,還繼續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當蕭茹轉過頭的時候,身後早已不見了燕雲瞻的身影,她又急又氣,眼中的淚珠在不停地打轉。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環住了自己的腰,蕭茹正想尖叫,又看到手的主人是自己心心念唸的雲瞻哥哥,馬上是又哭又笑。
蕭茹調皮地回過頭親了燕雲瞻的嘴唇一下,很輕。
哪知燕雲瞻手上的力氣重了起來,他俯下身,吻住了蕭茹綿軟的嘴唇,像蜜蜂遇到了自己最愛的花蜜,重重地在上面吮吸撕咬。
“雲瞻哥哥,輕點,阿茹快喘不過氣了。”
燕雲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一切都是故意的接近,但自己在一次次的故意中,越來越無可自拔。
他想在這一刻,暫時陷進蕭茹的溫柔裡,多待一分,多待一秒,下一秒,再裝,再狠心,再欺騙,也不遲。
蕭茹粗喘著氣,她從一開始的不舒服,到了現在慢慢地回應,這種行為彷彿點了一把火。燕雲瞻哪裡受的了這種誘惑,他把她放在草地上,欺身壓了上去,他的吻越來越重,他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好想,要她。
“雲瞻哥哥,別,地上太髒了。”蕭茹被吻的失去了神志,在燕雲瞻的身下像一隻受驚的小鹿,眼中透著些迷茫的畏懼。
燕雲瞻剋制住了自己,他把蕭茹一把抱在了懷中,把她抱進了寢宮,輕輕地放在了床上,“阿茹睡吧,你睡了雲瞻哥哥再走。”
蕭茹聞言如蒙大赦,她馬上閉上了雙眼,睫毛不停地亂抖,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