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思考
劇本遊戲:我用你的身體演戲 六神ing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被小芳推下去的那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做出這種事。
大腦裡一幕幕畫面閃過——進村路過麗琴嬸家,路上嘲笑強子,半夜讓我聽外婆講故事,騙我去隔壁,堵在洞裡不肯走......
一切的一切,自一開始我就被她算計,她從來沒想過讓我活著。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想清楚背後的緣由,因為我已經落地了。
我能感覺到我的雙腿已經摔斷了,劇烈的疼痛讓我清醒,可我卻叫不出一句來,因為身體的疼痛遠比不上內心的傷害。
小芳,你為什麼這樣做?我明明那麼想保護你......
我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映入眼簾的是欣喜若狂的強子,他正對著我的身體上下其手。
罷了,一切都無所謂了。我閉上了眼睛。
“強子你急什麼,先把人帶回去,別和之前的一樣被你玩死了!”耳邊,麗琴嬸的聲音響起。
我睜開眼睛,看到她居然從房子裡走出來。
“原來是你......”我有氣無力道。
她張開嘴想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聽見,我的後腦勺就被強子砸了一拳,感覺大腦一陣天旋地轉,什麼也聽不見。
他們倆無視了小芳,帶著我離開。
沒時間思考我的未來,在徹底暈死過去之前,我又看向了小芳的方向。
她正坐在房簷上,目光冷漠地看著我。
卻不知在哪掏出了一把小刀,緩緩拿起,對著自已的腦袋。
她最後朝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後刀子沒入了她的腦子。
而我也徹底暈死過去。
“......”
“......”
“小芳,嫁給我家強子吧。”
“不,不行!”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把你的腿打斷讓你留在這裡。”
“不,等等!我可以給你帶來其他女孩!”
“如果你騙我,你知道下場的。”
“......”
“小芳,你帶來的女孩又被強子弄死了,馬上給我再帶一個回來。”
“不......我不會再帶了,你們這是在殺人......”
“不帶可以,你留下吧。”
“......我帶。”
“......這,這是最後一次。”
“小芳,再帶一個。”
“不......我們說好了,最後一次。”
“你的皮又癢了?”
“......”
“小芳。”
“好,我知道了。”
“小芳。”
“知道了”
“小芳。”
“嗯。”
“你要是再敷衍我們,我就吃了你外婆。”
“......不要”
“外婆,對不起,小梅是我最好的朋友。”
“......”
“......”
“嗯?我有外婆麼?”
“小梅,我們去我外婆家玩吧!”
從我在床上睜開眼睛到現在,約莫有一個鐘頭左右。
除了每次遊戲之後必然留下的頭痛之外,我的精神也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原以為會在遊戲裡就此死去的我,想不到居然就這樣回來了。
難道在遊戲裡死去,現實並不會受到影響嗎?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我花了很久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最後我得出的結論有兩個。
第一,最後的小梅並沒有死,大機率是被強子抓回去做了媳婦,之後的十幾年估計過的相當悲慘,但不知道該說是不幸或者萬幸,起碼她還活著,並且生了三個孩子。
當然,就這一點來說基本上沒什麼好思考的,事實顯而易見,因為小梅沒有死,故事就此結束,所以我才能回來。
但迄今為止我並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結局,這讓我必須重新思考對待遊戲的方式,之後的遊戲大機率也會是這樣,結局可能並不會完美,很有可能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悄然結束了。
第二,小芳......應該是後來者,但她為什麼最後要自殺,我想不明白。
小芳,在遊戲中第一次讓我感受到意難平是什麼滋味的人物,我不知道應該去怎麼評價她,我也不想去評價,可以說躺在床上思考的這一個小時,至少有五十分鐘是給她的。
當我剛剛醒來的那一刻,我真的心痛的很厲害,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明明已經這麼努力想讓她活下去了,而且在最後我也辦到了,只要在屋頂上等到日出也許就會是另一種結局。
我認為的,完美的結局。
但之後我的這種情緒逐漸開始消退了,腦子裡殘留的一些關於她的記憶也在消失,我似乎並沒有這麼難受了。
好像隨著遊戲進行的越來越多,我對之前的人物記憶已經開始逐漸忘記了。
結合之前白髮女人對我說過的話,我覺得自已應該是陷入別人的記憶之中了。
每當我進入一次遊戲,因為遊戲需要讓我扮演某個角色,所以它必須把那個角色的記憶灌輸在我的腦子裡。
但人的大腦始終是有限的,一個人不可能有辦法同時接受這麼多記憶還能保持自我,這大概可以理解為當一塊硬碟的容量達到上限,如果還要繼續往裡放東西就必須擦除之前的東西。
如果人的大腦裡塞滿了各式各樣人的記憶,那麼他就會很容易忘記自已應該是誰,甚至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
我對小芳的情感很大程度上出自於小梅的記憶,這也許是我接受她的記憶過多的原因。
現在我回到現實,這種感覺在消退,儘管心情依然很糟糕,但已經不會有那種想死的想法了。
可能是因為小芳最後那讓我看不懂的操作,我懷疑她是後來者,否則很多東西根本說不通,我不想把她往人格分裂那方面去扯,這樣思考再多也沒有意義,她要是都有精神病了,那你分析個屁?
只能假設小芳是後來者,而且是後來者裡的老手,知道的東西遠比我要多,所以做出的行為才會讓我看不明白。
但如果這樣想,經過這次的遊戲能給我帶來的收穫確實不盡人意,很多東西我還需要自已摸索,老手對於新人的態度也是十分惡劣,至少像王一棟還有小芳這樣的人都想我死。
假如在遊戲裡只能弱肉強食,難道我也要靠殺人才能苟活麼?
用力拍了拍腦袋,我不想再去想這些問題,之後的事情就讓今天晚上的我去頭疼吧。
好在今天上午因為要開家長會的原因,妹妹這個點還在睡覺,否則我連歇口氣在床上思考問題的時間都沒有,還得早些起來給她做早飯。
簡單洗漱完之後我把早飯留在電飯煲裡,騎著我的小電驢去往學校。
到了學校發現來的還算早,大部分人都還沒有來,我在教室裡找到有自已名字的那張桌子上靠著休息一會,昨天晚上實在太累了。
靠著靠著就睡著了,最後在鬨笑中我被班主任叫了起來。
“胡零家長?醒一醒!”班主任王老師一邊搖我一邊喊道。
“嗯?啊!抱歉。”迷迷糊糊地我爬起來,一臉尷尬。
周圍的人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我,王老師一臉無奈地問:“昨天晚上沒睡夠?”
“抱歉,昨天失眠了。”我撓了撓頭,賠笑道。
見我起來了他也不再說什麼,繼續回講臺說一些關於學生怎麼怎麼樣的話題。
我向來對這種東西不怎麼感冒,就算剛才沒靠著休息我估計自已也會睡著,所以沒辦法,只好看看周圍的家長來分散分散注意力。
突然,我被王老師的話吸引了注意。
“王二盤同學的學習在班上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我們今天有請他的家長來為我們分享一下他的教育理念。”
王二盤?好難聽的名字,不過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王老師說完,坐在我後面的一個家長站起身往講臺走去。
我轉頭一看,這人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留著短髮,身材挺結實,人很老實的樣子。
“各,各位家長上午好,我是王二盤的家長,我叫王一棟。”王一棟有些緊張地說道。
王一棟!?聽完他的話,我的內心無比震驚,這個王一棟,是我在遊戲裡遇到的那個王一棟麼?
取這種名字的人難道很多麼?我認為應該是非常少的,至少我活了二十多年,不管是在現實還是網上,都只聽過這一次。
但看臺上的王一棟不論是神情還是說話的風格,都和我記憶中那個王一棟的形象相去甚遠。
非要說有什麼相同點,除了名字也就只有性別了。
不對,連性別都不能確定,畢竟我一個男人也在遊戲裡當了兩次女人。
況且王一棟已經早就死了,他沒有理由還能活著出現在現實中。
我不願意放棄這次有可能接觸到更多線索的機會,即便這個王一棟不是我要找的王一棟也罷,去試試看也沒有損失。
但我不可能會蠢到暴露自已,我內心在盤算著一個不引起他懷疑又能試探他的方法。
待王一棟下臺之後,先後又有幾名家長上去分享了自已的教育方法,我看時機差不多了,也舉手表示自已也想上去講兩句。
王老師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從他的表情我能看出他想說的話:你也想上?
妹妹在班上的成績算中上水平,雖然我自認比較不錯,但還達不到尖子生的水平。
但王老師也不好駁我的面子,既然我想講那就上去講兩句好了,反正也不損失什麼。
可我哪懂那些亂七八糟的教學理念還是什麼教育方法?
之能上去硬著頭皮硬侃一番,把之前別人說過的東西縫起來再說一遍,給人一種他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的感覺。
可我上去的目的只為說出那句最關鍵的話:“各位家長好,我叫胡為。”
王老師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彷彿在說,你不是叫胡偉嗎?
“抱歉,有點緊張了,發音錯了,我叫胡偉。”
是的,在遊戲裡我給王一棟報的名字是錯誤的,儘管只差一個字,但發音不同。
我故意把字唸錯,是想看看王一棟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上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不過我有些失望,他的臉色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於是亂吹一通之後我便下臺了,之後的時間便是等待家長會結束。
終於,家長會結束了,我在下樓的時候追上王一棟,拍了拍他的肩頭和他打起招呼。
“王二盤的家長?你好,我是胡零的家長,剛才你在上面說的很好啊,我感覺對我教育孩子很有幫助。”我笑著說。
“沒有,我就是個大老粗,是孩子自已用功學習。”王一棟撓了撓頭,面露憨笑道。
“你太謙虛了,你叫王一棟對吧?我叫胡偉,我妹妹她學習遠沒你家王二盤好,以後有空可得多交流交流學習。”
“那沒問題,回頭我跟那小子說說。”王一棟很爽快的答應。
“我看你家這取名的方式似乎有些特別,能不能冒昧請教一下?”我說。
“哦,瞎取的,我爸希望我以後有一棟房子,所以給我取了一棟,我想我兒子以後能超越我,能有幾塊樓盤,所以叫二盤。”
“挺......有創意的。”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說道。
“我還要去工地上班,以後再聊,有空出來喝酒。”
“當然,沒問題。”
在互相交換聯絡方式之後,我目送他離開。
可以說這一通操作下來,我沒有獲取到任何對我有幫助的東西,剛才我甚至想問他,你最近是不是剛搬家?
但這樣太直白了,如果他真的是王一棟,就算他腦子再不好用也該發現我有問題了。
現在這個王一棟給我感覺就是個憨厚善良的普通工人,沒辦法把他和遊戲裡的那個冷酷無情的形象聯絡起來。
罷了,不想這麼多,想必再過幾天事情就會有個結果。
趁著還有時間,我打算先去公司轉一圈熟悉熟悉,明天開始就要正式上班了。
正當我擰油門想走,在我前頭的一個女人卻突然回頭把我的車鑰匙拔了下來。
她用一種近乎無情的冷漠眼神看著我,我認得這個眼神——是遊戲裡的白髮女人!
“離那個男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