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奶
劇本遊戲:我用你的身體演戲 六神ing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再次恢復意識,我發現自已又是躺著的狀態,只不過這次是在床上。
屋裡很黑沒有開燈,床板很硬,我能聞到木頭的腐朽味道和老舊枕頭的氣味。
揉了揉被大量記憶灌輸後脹痛的腦袋,我開始整理情報。
突然我的大腿被人捏了一把,痛的我差點叫出聲來,隨後又強行忍住。
在一切還沒有搞明白的情況下大喊大叫,很可能遭來殺身之禍。
原來我的隔壁還躺著一個人,記憶告訴我,那個人應該是我的哥哥,而自已則是妹妹,兩個人都只有十歲出頭的年紀。
“哥哥,你做什麼?”我小聲的說。
“不想死就別亂動。”他把聲音壓的很低,惡狠狠說道。
聞言,我不再吭聲,閉上眼睛快速檢視這具身體的記憶。
越看越覺得心裡拔涼拔涼的,原本伸出被窩的手臂也不敢再放回去,僵硬地靠著腦袋。
床上還有其他“東西”。
床尾窸窸窣窣的聲音證實了我的想法,奶奶睡在那一頭。
“燕燕,你剛才問奶奶什麼?”床的那頭傳來奶奶沙啞的聲音。
在我來到這具身體之前,年幼的燕燕已經問出了她的問題。
奶奶,你在吃什麼?
吃什麼?當然是在吃你八歲的妹妹!
年幼的妹妹可能看不明白奶奶之前的所作所為,但我看到這條記憶,我內心差點暴走,感情這就是真正的遊戲?我之前經歷的那些只能算小孩子過家家?開局就是地獄難度,這怎麼玩?
我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已冷靜下來,腦子裡想著應對的方法。
這個老房子裡是三兄妹和爸爸媽媽一起居住,今天晚上爸爸媽媽有事要外出,所以叫了住在村頭的奶奶幫忙照看一晚。
雖然從記憶裡看不出來是什麼原因,但我可以肯定現在睡在另一頭的東西絕對不是他們的奶奶。
現在燕燕的話已經說出口了,如果這時裝聾作啞恐怕會引起奶奶的懷疑,考慮再三,我只好把剛才的話再硬著頭皮複述一遍。
“奶......奶,你在吃什麼?”
“哦,我在吃晚飯剩下的蘿蔔乾,卡在我指甲裡了,你要嗎?”她一邊說著,一邊發出咀嚼的聲音。
“不要。”我說。
我不想吐槽她的回答有多噁心,更讓我噁心的事情還在後面,溫熱的液體已經爬上的我的腳踝,妹妹的血恐怕早已浸透了我身下的床單。
“滴答,滴答。”血液透過床單和床板落在地上,安靜的小房間不停迴盪著如流水般的滴答聲。
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想不到什麼能脫離魔鬼的辦法,可再拖下去,等她把妹妹吃完,恐怕就該輪到自已了。
睡在我隔壁的哥哥可能也意識到了這一切,可他除了朝我大腿捏了一把之外沒有任何表示,躺在那裝死。
說起這個,我又感覺到大腿一陣疼痛,忍不住用手輕輕揉了揉那裡,手上傳來了一陣顆粒感,是土?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藉著剛剛出現的月光朝哥哥臉上看去,果不其然,他滿臉塵土,一副剛從地裡刨出來的感覺。
我想到在睡前,奶奶曾經對我們說,誰洗澡洗的最乾淨,就可以跟她睡在同一頭,妹妹聽完還激動地對我說讓我幫她洗乾淨一些,而洗完澡的哥哥卻在地上打滾之後才敢上床。
原來如此,恐怕奶奶只吃乾淨的小孩。
我雖不如妹妹洗的一塵不染,但也算乾淨,照這樣下去下一個被吃的就是我。
於是我強忍發抖的牙關,用故作輕鬆的態度對奶奶說道:“奶奶,我尿急。”
“忍一忍吧。”她不理會我,還在床尾“窸窸窣窣”。
“我忍不住了,要尿出來了。”我說。
聽到我快尿出來了,她也許是有些在意自已的食物被弄髒,於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好,但你要繫著繩子不準跑了,奶奶晚上看不清,不能陪你去茅房,你別走丟了。”
她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很長的細毛繩丟給我,讓我自已係上後把另一頭給她。
我知道這一切不會這麼順利,但好歹給了我外出的機會,一切等出去之後再想辦法。
哥哥罕見地睜開眼睛看向我,那銳利的目光讓我有些發毛。
“哥哥,你也想去嗎?”我問他。
“不行,只能去一個。”奶奶打斷了我們兩個的對話,哥哥見狀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我在心裡祈禱了一番,順便跟哥哥道了個歉說自已也是沒辦法。隨後趕緊跳下床繫好繩子再交給奶奶,全程我不敢看她一眼,我怕看到被啃的稀爛的肉會忍不住喊出來被她發現。
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門,穿過前廳開啟門口的栓子,我看到了外面的茅房。
不知現在是什麼年代,茅房居然搭的挺高,目測起來有個兩米左右,上個茅房還得爬上幾節樓梯。
原想著出去之後就把繩子解下來找根柱子綁上就跑,看到茅房的構造後我想到了一個主意。
奶奶讓我隔一段時間就要拉一下繩子,表示自已還在那頭,我照做了。但當我爬上茅房的時候我先是拉了一下繩子讓她放心,隨後馬上解開繩子迅速綁在柱子上,蹲在一旁看她有何反應。
過了一會她發現我沒有拉繩子,又拽了拽,發現我還沒有動靜,扯著沙啞的嗓子喊了一聲:“燕燕,你去哪裡了?”
我沒有回答她,怕我的聲音再招來什麼其他東西,畢竟我不知道村裡的怪物是否就只有她一隻。
可能是急了,見我沒有回答她,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下床尋我來了,我聽到她推門的聲音,趕緊把頭又縮了縮,在上面看到她抓著繩子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天太黑了我沒辦法看到她的臉,但我能從她的語氣裡感覺到她有些生氣,一邊走一邊喊著我的名字。
“燕燕,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你跑到哪裡去了?”她叫喊著。
我蹲在茅坑邊上,腿腳有些打顫,這要是被她抓住了,估計當場就得把我活吃了。
我硬著頭皮回應她:“奶奶,我腳卡住了動不了。”
她走到茅房下面果然看到了我,聽完我的話語氣有所緩和,說:“怎麼卡住了?你快下來,奶奶擔心你。”
“掉洞裡了,我拔不出來。”
她不接話了,站在地下左右晃悠,顯然也很著急。
不出我所料,她眼神確實不太好使,並不能看到我的腳有沒有卡住,而且很怕不乾淨的東西,否則她早該爬上來了。
見她不說話,我想誘導她爬上來,接連說了幾次她都不應我。
我看這樣拖下去可不行,只好跟她說再不快來救我,我就要掉下去了。
她見我這樣說果然急了,要是我掉下去了她還怎麼吃?拉著細毛繩就一瘸一拐地爬上來。
我萬分緊張,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待她上來我就用力拉下毛繩,這樣剛爬上來還站不穩的她肯定會順著這個洞口掉下去。
可等她上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已的計劃太過理想化了,光是看到她那乾枯的面板和醜陋的臉,以及滿嘴的猩紅,我就嚇的有些沒力了。
而且我也過分高估了小女孩的力氣,我用力一拉,見她紋絲不動站那,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背後就是圍欄,就算跳下去,這兩米多的高度也能把我一個小女孩摔的走不了路。
奶奶似乎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看到我把繩子系在柱子上她就明白我發現了什麼,張牙舞爪想撲過來抓住我,我嚇得左逃右躲,還是沒逃過她的魔爪。
她的手沾滿了血,黏糊糊的,力氣大的嚇人,掐住我的脖子就想把我提起來。
我心想完了,原本還打算就這樣堅持下去活到最後,總有一天會擺脫這個噩夢般的地方,想不到剛開始沒多久我就要領盒飯了。
我死了倒不要緊,只可惜了我的妹妹無人照顧。
想到這裡我不禁悲從心來,奮力地掙扎起來。
我和奶奶兩個人都沒注意到,這時候的哥哥早就爬了上來,提著一根不知什麼東西,抄起對著奶奶的腿就是一下。
本來她的腿就不太方便,捱了這一下直接跪倒在地上,嘴裡發出怪叫,直哈著熱氣。
我也是藉機擺脫了她的手,哥哥也沒有閒著,對著她的腦袋又是一下,隨後補了一腳將她踹下洞去。
誰知她一隻手居然抓住了邊緣,嘴裡咒罵著我們兩個,不論哥哥怎麼打她的手,她就是不鬆開。
情急之下我想到她怕髒這個弱點,脫了褲子就往那一蹲。
說來也好笑,她看到自已的手被尿了之後立刻就鬆開了,好像髒東西弄在身上比死了還難受似的。
手一鬆她就這樣掉下了茅坑,落在化糞池裡,我從來沒聽過這麼淒厲的叫聲,她完全沒掙扎地一點點沉沒進糞水裡,看的我直犯惡心。
在確認她不會再爬上來之後我也是鬆了口氣,兩個人爬下樓梯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吸著氣。
“真有你的,想出這個主意。”哥哥看著我,露出一副佩服的表情。
“沒有你幫忙我早就被她吃了,對了,你拿著的是什麼東西?”我說。
聞言,他抄起傢伙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你說這個,她的腿骨。”
我定睛一看,這形狀不就是小孩的骨頭嗎?她,妹妹的?
剛鬆一口氣的我嚇的又站了起來。
“你你你,你怎麼能幹這事?”
“房子裡又沒什麼趁手的傢伙事,不拿這個拿什麼?”他一臉無所謂地說。
“再說了她都死了,留著這玩意也沒啥用,拆她一根骨頭也算她幫上忙了。”
聽完他的話我不敢苟同他的觀點,但我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你不是這裡的人?”我問。
“難道你是?大家都是’後來者‘,裝啥呢?”
“後來者?那是什麼?”聽到這個名詞我一臉疑惑。
“喂喂喂,用不著裝了吧?一個小女孩能幹得出這種事?”他不滿道。
“不,我確實不是燕燕,但你說的後來者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嗬,第一次進入遊戲的新人?‘後來者’就是指我們這裡佔領了別人身體的人。”他見我真不像裝的,饒有興致地說道。
“這樣麼,我原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在遊戲裡,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在,我不是第一次玩遊戲,但這個詞我是第一次聽到。”我解釋道。
聽完他的話我有些震驚,想不到被拉進遊戲的人不止我一個,聽他的口氣好像人還不少?這樣說來豈不是還能遇到?
“行吧新人,我叫王一棟,你叫什麼?”
“胡為。”我說。
“行,胡為,我看你腦子還算好使,不如我們兩個組隊在這次遊戲一起活下去,你出主意我出力,怎麼樣?”他伸出手邀請我。
“當然。”我贊同道。
作為一個剛透過測試進入真正遊戲的新人,選擇和一個老手一起行動,存活率肯定會有所提高,儘管我還不能夠完全相信王一棟,但透過他我或許能瞭解到白髮女人沒有告訴我的一些事情。
“那我們現在是準備去......”我發問道。
“別說話,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