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過你,離他遠一點,可你偏偏不聽,你還讓他下請柬請你?”男人陰鷙道:“顧漫笙,你不去勾引男人會死啊?”

脖子被他的大手掐緊,她幾乎無法呼吸。

前世,她就知道顧獻禮是個比父親還要陰狠毒辣的人,他最終得償所願,將顧家打造成與厲家齊頭並肩的豪門。

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張開嫣紅的嘴唇,要說什麼,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男人優雅把手抽離,看著眼前少女邊哭邊咳嗽,他面色如深淵。

“我沒勾引他,不信你可以問他。還有,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給我下請柬?”

男人淡淡道:“你可能不知道什麼是勾引?”

他蹲下,眼眸眯起,一字一字道:“不要再讓我聽見你叫他哥哥,明白嗎?”

顧漫笙:“……”

“好自為之。”男人起身,邁著大長腿緩緩下樓。

身後響起少女的咒罵:“瘋子。”

男人像是聽到什麼誇獎,嘴角勾勒笑意,在這個顧家,誰不是瘋子?

*

厲景宴舉辦的宴會,是個小範圍的財閥二代的聚會。

對於顧漫笙的出現,不少人都投以嫌棄的目光,好似在表達,她這種人也配出現在這裡?

顧漫笙渾然不覺,她在尋找肖川的身影,可惜他沒被邀請。

她走到自助餐區,對著一堆沒見過也沒吃過的美食,躊躇不定,她常年吃簡單的食物,不知能不能享受這麼豐富的美食?

她往盤子裡夾了不少冰櫃裡擺放著的小蛋糕。

“吃那麼多冷食,你會不舒服。”厲景宴走來道。

顧漫笙看到是他,有些心虛,擔心一百萬的事,她立即把小蛋糕放回去,“厲少說的對。”

厲景宴眉頭皺起,厲少?

“謝謝你邀請我。”顧漫笙儼然一個淑女,規規矩矩道。

她穿了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價值不菲,腳上還搭配一雙淺口的愛馬仕羊皮鞋子,得體大方,即便融入一眾名媛裡,也不會出格。

她素顏,頭髮也只是簡單的垂落在腰間,也沒做頭髮。

極力掩蓋她的美貌。

顧漫笙舔了一口奶油蛋糕,雙眸亮晶晶,沉浸在美食裡,舌尖將唇邊殘留的奶油捲走。

被厲景宴捕獲到一抹粉色舌尖,他滾了滾喉結,“你吃東西不夠優雅。”

顧漫笙:“……”

“厲少,不打擾你了,我自已轉轉。”她端起盤子離開。

她不想聽他的說教和大道理。

“不用找了,我沒邀請肖川。“ 厲景宴提醒道。

“我沒在找他。”

厲景宴淡淡笑了,“玩的愉快。”轉身離開。

顧漫笙:“……”她一開始是在找肖川,而現在她卻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享受美食。

他肯定是不信的。

無所謂。

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他從前世就瞧不上她。

她端著餐盤,來到外面的長廊,仰望皎皎明月,難得的自在,比在顧家待著舒服多了。

“可以給我嘗一口嗎?”

她看到暮色中,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靠近她。

藉助燈光,將他的面容盡收眼底,好漂亮的一張臉,簡直不是凡人。

她的美貌已是帝都公認的美,但跟眼前的男人相比,還是稍稍遜色。

這人是誰?

從未見過。

但能來參加厲景宴的私宴,想必也是大人物。

餐盤裡的小蛋糕被她啃了一半。

“先生,這個蛋糕我吃過了,我可以幫你去拿。”

“沒關係,我不介意。”

“……”可是她介意啊。

這人還困惑上了:“我以為我解釋後,你不會再拒絕我。”

好傢伙。

真是好傢伙啊!

這人是沒被拒絕過嗎?

“你和厲景宴是什麼關係?”

“要和景宴有什麼關係?你才會把小蛋糕給我吃。”

顧漫笙又:“……”

宴會廳的燈光穿過玻璃,在他臉上鍍上一層暖光,他溫柔道:“可以給我小蛋糕吃了嗎?”

“你不認識我嗎?”

她認為自已私生女的名號已經傳遍整個帝都,哪個好人家的男人都會躲避她。

這個男人看著不像輕浮之人,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男人幾乎貼近她,垂眸,“不認識,但我對你很感興趣。”

“為什麼?”

“大概是你不認識我吧。”男人笑道,修長手指挑起她盤子裡的奶油蛋糕,放進嘴裡,“很甜。”

顧漫笙一整個臉爆紅。

無語!

這人到底誰啊?

這麼囂張!

這時,顧獻禮匆匆趕來,抓起她的胳膊,對男人道歉:“聶少,抱歉,我妹妹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她什麼都沒做,是這個男人一直在挑逗她啊!

顧獻禮道完歉就將顧漫笙拉進宴會廳。

兩人和往外面走去的厲景宴擦身而過。

接著聽到厲景宴叫了那人,一聲哥。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連聶司寒都敢勾引?”顧獻禮攥緊她的手腕,陰厲道:“就不該帶你出來,丟人現眼。”

聶司寒?前世她從未見過他,但他的名字如雷貫耳。

他是厲景宴的表哥,出自首富之家,是帝都不可高攀的存在。

他從不混圈子。

應該說,他的圈子只有厲景宴那樣級別的人才有資格進入。

顧漫笙甩開他的手,“顧獻禮,別搞的我能出來是你的施捨,我是厲少邀請來的。”

“你怎麼不叫他哥哥了?”顧獻禮逼問,“你怎麼不叫我哥哥了?”

“你是不是有病?又發什麼瘋?”

他們的爭吵引來不少人關注。

顧獻禮整理自已的西服,恢復優雅清冷的模樣:“老老實實呆到宴會結束,不要再給我惹麻煩。”

顧漫笙根本不聽他的,再次走出宴會廳。

與回來的厲景宴相遇。

“你要找他嗎?他走了。”厲景宴口吻冷漠。

一個個都有病吧。

她只是想出來透透氣。

“你們說了什麼?”厲景宴陪她站在走廊臺階上。

“他沒告訴你嗎?”

“你值得他提嗎?”他淡淡道:“我沒有嘲笑你,就算是我,也不值得他提,他這人一向冷漠。”

“哦,謝謝你的解釋。”顧漫笙無所謂道:“我沒那麼脆弱。”

“你還沒告訴我,你們聊了什麼?”

“我不想說。”一塊小蛋糕的事,有什麼值得說的。

厲景宴靜默片刻,再次開口,“我以為你喜歡的人是肖川。”

顧漫笙怒了,“你和顧獻禮一樣,只要我和男人說話,就是我在勾引男人。怎麼?我就不能和男人說說話?”

“你既然認識到這個問題,就應該改。”

“我改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