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間諜

ps：有人問了我壓分的問題，暫時是不需要的啦，就我的經驗判斷，不要高於9.2普遍來說其實都是安全的～

（因為我每次被流動稽核，都是上9.3的時候）

…………

在伊萊亞斯告知了維加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危險之後，維加便非常老實的開始了宅家生活。

雖然在之前，他的生活也差不多是這樣就是了。

沒多少戶外活動的時間，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冥想，可謂是非常的技術宅。

這一次，伊萊亞斯並沒有很快離開，他似乎是打算暫時先住在這裡。

他和維加雖然同處一個屋簷下，但都在忙自已的事，所以一整天下來，幾乎都沒有多少交流。

幾天的時間過去，維加總算是看出來了，伊萊亞斯現在其實是隱匿行蹤藏在帳篷之中的。

“學長，我們這樣一直等下去真的沒問題嗎？那個間諜……要是一直潛伏著，我們這樣也拿他沒辦法啊！”

伊萊亞斯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其實也不用那麼擔心，現在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回來了。”

“而且別忘了，間諜是做什麼的……”

維加點了點頭，表示自已對現在的生活狀態沒有任何意見。

他坐在床上，繼續閉眼冥想。

從二階到三階，並不需要繼續構建法術模型——魔力迴環已經形成，這個時候，多做任何事情，都只會導致魔力失控。

這個時候需要做的，只是打破一層壁障。

這是一道水磨工夫，需要用魔力慢慢的去沖刷，一般來說，三到十年的時間，大部分二階法師都已經突破到三階了。

但是以維加的進度來看，他覺得，頂多半年就夠了！

對於尋常二階法師來說，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魔力緩緩的沖刷著屏障，一點點的將其打磨變薄……

直到魔力完全耗空，維加在睜開眼睛，轉而開始冥想恢復魔力，繼續週而復始的迴圈。

至於間諜的事情……有結果的時候，已經是一週之後了。

伊萊亞斯似乎是正在利用某種東西，觀察著營地中的一切，一天夜裡，他突然離開了帳篷，幾分鐘之後，維加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被他綁回來的那個人。

“學長，這是……黛西？”

是的，面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之前他試探教會和騎士團關係的時候，接觸過的其中一人。

也是第一個向他分享食物的人。

維加隱約記得，黛西在加入騎士團之前是一名貴族家的小姐。

據她自已所說，她是在被指定的聯姻物件之後，心懷不甘才跑去了騎士團進行了天賦檢測，就連自已都沒想到竟然能順利加入騎士團。

在伊萊亞斯帶著黛西回到帳篷中後，一個人緊隨其後進來了，這是一名高大的紅髮騎士，維加並沒有和她接觸過，但卻認識她。

第五騎士團的團長卡米拉。

“伊萊亞斯你確定就是他嗎？”卡米拉的聲音裝滿帶著不可置信和隱約的失望。

伊萊亞斯點了點頭：“她不止一次和聖城通訊，很多次我都發現了異常，但卻沒能截留到信件，拿到明確的證據，這一次我有提前佈置……”

他突然看向了維加：“你在試探她的時候，其實她也在試探你……其中或許夾雜了些許的憐憫，但是本質上，她只是想要透過你，來接近我而已。”

維加的視線再次落在黛西身上，她也在看著他，沒有任何緣由的，維加感覺到，她的眼睛中，此時應該承滿了委屈。

他突然想起了伊萊亞斯曾經說過的話，他說，那個被教廷高層派來充當間諜的人，大機率也是一名洗淨者。

因為自已也經歷過，所以心生憐憫嗎？

維加有些感慨的想。

這個時候，黛西卻突然掙扎了起來，她之前一直表現的很安靜，以至於維加都以為她之前完全被限制住了。

“你看看我的信……我什麼都沒有說！我什麼都沒有透露！”

她掙扎著看向卡米拉：“團長大人，您看看我的信吧，我早就已經認可自已是騎士團的人了，這幾年……真的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

紅髮騎士的眉頭緊緊皺起，她盯著甚至是在發抖的黛西看了一會兒，向伊萊亞斯伸出了手：

“給我看看吧！”

伊萊亞斯默不作聲的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鋪平放在了桌上。

在維加的眼中，那張紙上，全是像鬼畫符一樣的符號，除了標點，他可以說是一個字都不認識。

“這是巨人語和精靈語的混用，還有一些龍語的單詞摻雜著……”

伊萊亞斯的表情逐漸變的奇怪起來，而卡米拉現在的表情，看上去也像是僵硬在了臉上。

維加覺得，他現在應該是在想，一個間諜而已，真的有必要那麼多才多藝嗎？

而卡米拉，應該是沒怎麼看懂的狀態。

以及，伊萊亞斯不會也不認識那上面的單詞吧？

伊萊亞斯瞥了維加一眼，似乎是看透了他在想什麼一般。

“02817……這是你的編號？”

黛西點頭。

維加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洗淨儀式完成之前，沒有被帶走的洗淨者，便會被抹去名字，只用編號稱呼自已。”

維加點了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倒是黛西向他投來了異樣的一瞥。

她突然意識到，伊萊亞斯對維加的確是不同尋常。

就連這種洗淨者的常識，維加都不知道，這說明沒有經歷太多的波折就被伊萊亞斯帶走了，之後應該也沒有經歷太多的搓磨。

“繼二月末的那次，我們再一次在魯斯山脈之中發現了目標的腳印……看樣子，那兩頭紅龍，現在已經深入魯斯山脈內部，暫時沒有更多發現。”

開頭的第一段是一份虛假的任務報告，聽伊萊亞斯唸完這段話，卡米拉的表情稍微好了一點。

從這段話中所包含的資訊來看，黛西不僅沒有出賣他們，甚至是在幫他們打掩護，讓這個憑空捏造的任務顯得真實了不少。

“團長率領著我們在山脈外圍再駐守一段時間，騎士並不擅長在山林環境下作戰，所以團長似乎並不想帶著騎士團深入山脈。”

“營地倒是越來越完善，之前有魔法生物攻擊過營地，但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

“這一次的隨軍神官，並沒有太多的參與到任務之中，他更多是獨自行動，和騎士團的交流很少。”

“最近幾天，我藉口在上次的任務中扭傷到腳，留在營地之中，藉此機會，和不少人進行了交流。”

工作記錄總算是結束，進入到正題。

“因為長久沒有發現任務目標，所以出現了一些焦躁的情緒，沒有人想深入山林，但是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如果再過幾個月，依然只是發現紅龍活動的腳印的話，只能繼續往山脈深處走了。”

“我的身份隱藏得很好，騎士團中沒有人對我的身份起疑。”

“2117年，三月，02817。”

伊萊亞斯把信件重新放回桌面上，抬手錶示自已已經唸完了。

卡米拉看著黛西的眼神變的複雜起來，誠然，黛西是教會高層派來的間諜，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卻是在暗中幫助他們。

黛西低著頭，沒有人看得清她此時臉上的表情，只聽見她的聲音輕輕響起：

“團長大人，我沒有騙你，我的確是威瑟夫伯爵的女兒，但是我逃婚之後，並沒有馬上加入騎士團。”

“那是一個沒什麼意思，也很老套的故事，我逃婚的原因並不是我渴望自由，也不是覺得生命的意義不應該被侷限於柴米油鹽之間，我只是愛上了一吟遊詩人。”

“我沒有那麼崇高的理想，也從來沒有想過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平等，我只想就這樣……就這樣，所有人都在一起……”

她哽咽了一下，接著自已之前的話說了下去：

“我跟著他悄悄地逃離的家族，但是很快，我身上帶著的錢全都花光了，再賣了所有的首飾之後，他……也將我賣了！”

“黛西……”

帳篷之中的光線昏暗，黛西緩緩的搖頭，她金色的短髮似乎讓昏暗的光線帶上了些許明亮的色彩。

“我受不了那一切，於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之後，我成為了……法師。”

她沒有避諱這個詞，也終於是抬起頭，看向了卡米拉。

“我並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就遇到了一位神官，之後的事情，和每一位洗淨者的經歷都一樣，在我成為一名合格的洗淨者之後，我……被派到了騎士團中……”

“我多希望，我逃婚是因為我有嚮往自由的心啊！”

維加陷入了沉默，他看向伊萊亞斯陰晴不定的臉色，突然想起了教會之中的一條規定。

女性神官必須保證自身的純潔性，只能是家世清白、畢業於神學院的，才會被教廷接受。

黛西能使用光輝藥劑，那就說明她本身是偏向於光元素親和的，如果她在幼時去教堂做了天賦檢查的話，之後的一切苦難，大概都是不會發生的。

伊萊亞斯看向卡米拉：“現在怎麼處理？”

這件事發展到現在，他也有些遲疑了。

他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一時間卻又反應不過來，於是決定先聽聽卡米拉的意見。

維加這時候卻突然走到桌邊，拿起了信件，翻來覆去的看：“雖然現在說這些有點破壞氣氛，但是你們的警惕性也實在是太差了吧？”

“僅僅是看到紙面上的東西，就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是不是有些太過武斷了？”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檢查一下，這封信裡面是否有暗示性語言、藏頭詩、或者是用一些特殊墨水寫成的東西嗎？”

維加一點都不想騎士團反叛的計劃就此終止，對他來說，這個世界越亂就越好發展。

不只是發戰爭財，更是隻有在亂世之中原有的社會階層才容易被打破，他才會有獲取更多資源的機會。

至於黛西剛剛講的那個故事……在感慨完之後，他就感覺出一絲不對勁了。

“貴族家庭的孩子，在年幼的時候，不應該都檢查過天賦嗎？如果有成為法師的天賦，應該會被送入神學院才對。”

“當然這可以用現在貴族和教廷的關係不好，她的父親不願意讓她成為神官來解釋……我也只能想到這個解釋了，但是你們真的不覺得牽強嗎？”

伊萊亞斯和卡米拉雙雙陷入了沉默。

“也有一種可能，有些人的精神力會在刺激達到一定限度之後提升一些的，用這個來解釋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你們再想想，成為騎士要求的精神力和覺醒成為法師要的精神力一樣嗎？”

維加的話音該剛落下，突然之間，黛西從地上躍起，直奔他撲來！

她並不只是騎士，更是一名洗淨者，此時爆發起來的力量，比她平時展現出的，要強大太多！

但是在她碰到維加之前，一道法術護罩已經將維加籠罩了進去。

黛西臉上浮現出悽然的微笑，成片的光在她的操控下，猶如一根根尖刺一般刺向她自已。

既然逃不出去，臨時編出來的謊話也沒有辦法替自已洗白，最後想要挾持人質也失敗了，那不如一死百了！

可是——

卡米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她宛如一頭敏捷的獵豹一般，動作快到沒有人能看清，僅僅是瞬息的功夫，黛西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卡米拉此時的臉色陰沉極了，黛西原本是她看中的下屬，所以剛才黛西臨時編造的故事才能夠那麼輕易的牽動她的情緒，讓她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險些就放黛西離開了。

“我帶她去進行審問，她和聖城聯絡的方式我會盡快從她口中問出……”

卡米拉的視線落在了維加身上：“剛才謝謝你了，黛西以往和我親近，所以我難免被她影響了判斷。”

看著卡米拉轉身離開的背影，維加有些急切的喊道：“等一下，拷問的效率太低了，不如把她交給我，我能直接獲得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