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玉鐲
瘋批權臣他好賤啊!! 北小茶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顧九娘任由芳草隨意擺佈,而她自始至終垂著眉眼不做聲。
芳草從妝奩中取出一支帶有流蘇的步搖,插在了顧九孃的髮間。
“公主覺得如何?長公主的宴席若是公主打扮的過於素淨,也不太好。”
“奴婢特意選一隻步搖做髮飾,在搭上兩隻玉釵……”
“小九,你還沒收拾好?”
芳草正說著話,殿外響起謝知意的聲音。
顧九娘回身看到謝知意一身淡粉色宮裝,頭上插滿了金簪玉飾。
走動間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甚是好聽!
“知意,你也去赴長公主的宴席嗎?”
謝知意撅著嘴走到軟榻上,動作極大的坐下,順手扒拉了幾下芳草給顧九娘縫製的娃娃靠枕。
然後又一把推開。
“我不去也得去,今早太后召我去壽康宮,言語之間全是暗示我去姑母府上相看玉林表哥的話。”
“可姑母怎麼會讓玉林表哥尚本公主呢?要知道在我大周,但凡尚了公主的男子,日後是不能再出入朝堂的。”
“太后與姑母有過節,想借我的手斷了玉林表哥的前程,其心實在可誅。”
顧九娘很是詫異,“聽你的話,這位玉林表哥是長公主的兒子?”
謝知意煩躁的頷首,“是啊!玉林表哥今年十五歲,剛到束冠的年紀,已經能議親了。”
“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大周男子和女子只要過了十五歲,就可以由父母開始為其議親的。”
這一點顧九娘倒是聽芳草提過,女子十五歲及笄,男子十五歲束冠,便可以開始著手親事。
大周男子十五歲束冠,二十歲加冠,稱之為弱冠之年!
“他是到了議親的年紀,可你不是還小嗎?太后就是想催也催不熟啊!”
謝知意指尖快速的纏繞著衣裙上的綢帶,心煩氣躁不已。
“太后一心想讓我與玉林表哥定下親事,只等著我及笄後便立馬將我趕出宮去。”
“若不是我母后亡故得早,如今又哪能輪的到她對我指手畫腳。”
顧九娘將她拉起來說道:“你不從她能把你怎麼樣?你是大周的公主,婚事可不是她一人說的算。”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既然太后讓你去你便去,就當是陪我了,我對這大周的貴族宴席可是什麼也不懂啊!”
“有你在,我心裡也有些底氣不是?”
謝知意被顧九娘連拉帶拽的拖出殿門。
長公主說是講經賞菊,可畢竟如今是國喪期間,她即便是大周的長公主。
也不敢太過越矩,只請了十幾位手帕交,她各自帶著自家未出閣的女兒。
顧九娘倒是沒有太大的感受,但謝知意一進廳堂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姑母宴席?就請這麼幾個人?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九娘聽聞後心下一動,趁著那些人行禮之際,悄聲說道:“看來太后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坐下。
她們剛坐下長公主便被人攙扶著走進了廳堂。
長公主名為謝平煙,長的珠圓玉潤很是富態,眉宇間雖然帶著笑意,但卻給人感覺似被愁情所籠罩。
“凝芳來了?西涼公主今日著我大周宮裝,本宮真是越看越覺得美的不可方物啊!”
“姑母安好!”
“長公主安好!”
謝知意封號是凝芳公主,一出生先帝便給定下的封號。
顧九娘和謝知意客氣的起身行禮,謝行舟說不用她學習大周的禮數。
所以顧九娘依舊行的是西涼國的禮。
謝平煙與那些夫人們各自寒暄了幾句。
笑著坐在主位上說道:“快坐下吧!如今乃是國喪期間,所以咱們今日就只是小聚一下,大家都別客氣。”
“是!”
一群嬌嬌俏俏的閨閣女子,各個起身應承。
這裡除了謝平煙地位最高,剩下的就是謝知意和顧九娘了。
其餘的都是朝臣家的女兒。
“西涼公主來我大周也有些日子了,可還住的習慣?”
謝平煙笑眯眯的看著顧九娘,顧九娘客氣的回道。
“長公主有所不知,我阿孃就是漢族女子,所以我來大周,算的上是融入一半故土,自然住的習慣。”
謝平煙放下茶杯,露出一抹詫異。
“哦?原來竟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呀!不知公主母親是哪裡人氏?”
“我阿孃是晉城顧氏,與我父王相識後便一直住在西涼國。”
“難怪公主長的這般像我大周女子,倒也算是一樁奇緣。”
“快去將我那對珍藏的玉鐲拿來送給小公主,她隻身一人來我大周,如今生母又不在身邊,本公主便託大就當是公主的阿母。”
謝平煙對身邊站著的嬤嬤說,眼神卻落在顧九娘身上。
許是對方的眼神過於直白,讓顧九娘心裡咯噔響了一下。
連忙起身說道:“多謝長公主仁愛,但長公主既然說了是珍藏,那就肯定是長公主所鍾愛之物,我怎麼敢奪人所愛呢!”
謝平煙擺擺手道,“無妨,難得能公主這般投緣,再如何珍貴,也不過是個物件,就不要再推辭了。”
“今日有一燈大師來府中講經,恰好又逢重陽佳節,咱們聽了經課該去賞賞菊花才不負佳節才是。”
“這……”
“坐下說話,在推脫本公主可要生氣了。”
顧九娘不知道該怎麼辦,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謝知意。
見對方指尖在椅子把手上輕點了一下,她立馬會意過來。
“那就多謝長公主厚愛!”
謝平煙這才笑笑的頷首,隨後對著眾人說道。
“先說好,今日可沒有美酒佳餚供你們消遣,你們可不許說本公主縮氣,捨不得給你們吃好的。”
她語氣帶著幾分溫柔,又笑裡帶著幾分揶揄,讓人一聽就明白她這是在對著她們自嘲。
一眾夫人皆掩唇輕笑。
到這裡顧九娘基本明白,謝平煙這場宴席是衝著她來的。
若是她藉口沒有來,估計也就沒有這麼令人驚愕的一幕了。
謝知意在謝平煙說話的空檔,小聲對顧九娘說道。
“看來姑母對你很上心啊!”
“別說,長公主這麼做該不會是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吧?”
謝知意故作深沉的回道:“我看沒準,若你真嫁給了我表哥,那這也算是門當戶對。”
顧九娘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門當戶對?你當我是那驢糞蛋子?我可告訴你,本公主可不是那臭驢糞蛋子,而是那頭倔驢!”
謝知意掩嘴輕笑。
那嬤嬤在她們說話間便尋來了東西。
那是一對紅玉手鐲!
色澤瑩潤又古樸,一看就價值不菲。
顧九娘再次道了謝,長公主這才帶著她們去了一燈大師講經的地方。
長公主不愛奢靡,卻酷愛春桃秋菊。
庭院裡所栽綠植,有一半都是桃樹與菊花。
一燈大師是男人,講經的地方又設在前廳。
所以她們一行人說說笑笑去前廳時。
正好碰見謝知意口中的那位玉林表哥,也帶著兩位好友向前廳走去。
他似乎不知道長公主請人過府,俯身對她們行了一禮後,便垂頭退到了一旁。
那些未出閣的女子一見男子,便各自拿起摺扇遮擋了臉。
顧九娘倒是沒有這般做作,西涼國男女大防沒有大周這般幾近病態的地步。
錯身而過時,顧九娘看向何玉林身旁的那男子。
頓時渾身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對方一身錦袍加身,束著白玉冠。
手中還拿著一把摺扇,也學著何玉林那般垂著頭,但又用摺扇遮了大半張臉。
長公主站在最前面問道:“霍途公子這是要與玉林出去嗎?”
那人拱手道:“是!”
“兒子不知府上有客人,是兒子冒失了!”
“是為娘沒有及時知會你,你與霍公子出府可要緊著些安全知道嗎?”
長公主溫和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