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時祁宗可通傀儡之術?”白修然一臉疑惑地問。
“不懂!然其精通煉丹之法!”餘老略作沉思後答道。
“難怪……”白修然恍然大悟般眯了眯眼道。
“什麼?”餘老見他如此,更是不解地問。
“宗喇不僅有換顏丹,且通傀儡之術,更會製做萬屍瘴。我剛剛搶到的,也並非完全是焚燬的禁書,後面尚有幾頁完整無缺。由此看來,此宗喇確是隱瞞了些許身份,極有可能與當年您那位摯友有所牽連!”白修然頭頭是道地分析著。“或許吧!畢竟時過境遷,縱使他已然不在,其後代亦會承襲那幾頁記載,或許此宗喇便是其後人也未可知!”餘老深表贊同地應道。
“無論如何,現今東西在我們手中,我剛剛本想檢視那上面是否載有解開萬屍瘴之法,卻並未得答案,其上只記載了些害人的東西,足見此書委實不應存於世間!”白修然解釋著適才自已的舉動。
“修然,此書你暫且留存,莫急著銷燬,我覺著那名喚宗喇的定然會再度現身,他既欲得子母丹,必有所圖。現今此書既為你所得,便是天意,說不定日後另有他用!”餘老提醒他道。
“是!師父!只是洛洛她……”與師父言罷要事,他的目光便移至一旁昏迷不醒的沈安洛身上,滿臉憂慮地問。
“她無大礙,不過是在煉化子母丹時耗費了些許精血罷了,只要悉心調養一番,自會甦醒!”餘老寬慰著他,緊接著仿若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聽這丫頭所言,你們要著手合併龍鳳佩了?如此之快?你們可都做好準備了?”餘老面露憂色,關切地問道。
“是的,師父!我們已準備得八九不離十了,她性子急,有些事遲早會發生,即然無力阻攔,也只能順其自然了!”白修然一臉肅穆,目光凝視著沈安洛的方向。
“如此也好!不過你們務必謹慎小心!切不可有絲毫疏忽!那異界之門的開啟可不是鬧著玩的!稍有不慎,恐怕後果不堪設想!”餘老鄭重其事地提醒道。
“是!師父!”白修然畢恭畢敬地應道。
事情交代完畢,白修然便抱著沈安洛離開了神識空間,還喂她服下了幾顆恢復氣血的丹藥。沈安洛直至次日清晨,才悠悠轉醒。
她醒來時,正巧燭滄趕了回來,一進門便瞧見面容略顯憔悴的沈安洛,不禁眉頭緊蹙,快步走到她床前,焦急地問:“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靈之氣又潰散了?”
沈安洛卻輕輕搖頭,解釋說是自已連續長時間修煉,可能是累著了,所以才會顯得這般憔悴,想來休息數日便會恢復如初!
燭滄見她氣色雖差,但精神尚好,這才稍稍安心,轉頭看向立於一旁的白修然,厲聲道:“你出去!我要幫她穩固靈之氣!”
白修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移向沈安洛,見她向自已微微頷首,這才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燭滄眼睜睜看著白修然漸行漸遠,便心急如焚地要給沈安洛渡氣,沈安洛卻眼疾手快地阻攔住他,言辭懇切地說道:“我最近準備合併龍鳳佩了,這靈之氣在我體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可有什麼方法將它取出來?當然,除了你之前說那種方法除外!沈安洛深知他又要老生常談,只有與自已成婚方可取出靈之氣,便先發制人地堵住了他的嘴。
“除了那個,別無他法!”燭滄抱著雙臂,嘴角輕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斬釘截鐵地回覆道。
“那好吧!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異界之門大開,我的魂魄會回到屬於我的世界,這副身體很有可能會化為灰燼,到時候你恐怕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沈安洛好言相勸道。
“什麼?你要去哪?”燭滄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如寒霜般冰冷,怒不可遏地問道。
“你難道忘記了嗎?我曾與你說過,我本是異世之人,是一個穿越而來的靈魂,只不過暫時借用了已死去的沈慕卿的身體,如果我的魂魄回到我的世界去,那原本屬於沈慕卿的身體自然就會失去生機,到時候別說是你,即使是登峰造極的修者也不可能讓她起死回生吧!所以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現在不想辦法把靈之氣取出來,到時候怕是追悔莫及!”沈安洛面沉似水,目光堅定地看向他。
“你一定要走嗎?就不能留下來嗎?這裡難道就沒有你魂牽夢繞的人和事嗎?”燭滄聽到她說要離開,不禁心內一片抽疼、滿臉痛苦,如狂風中的落葉般搖晃著她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問道。
“我不屬於這裡,我曾經不只一次強調過這種話!不論這裡如何好,終究不是屬於我的世界,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沈安洛的語氣堅定如磐石,毫無轉圜的餘地。
“你難道就不能留下來嗎?哪怕只是為了我?”燭滄的面龐痛苦地扭曲著,彷彿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穿,他實在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更無法想象失去她後的世界會是怎樣的黑暗!
“不能!”沈安洛的回答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斬斷了燭滄最後的希望。
“沈安洛,你的心難道是鐵石鑄成的嗎?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燭滄覺得自已的世界正在崩塌,他只要一想到沈安洛即將離去,就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心。
“燭滄,我知道你是個極好的人,對我也是百般呵護!可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已的理想與追求,絕不可能為了任何人的需求而放棄自我!雖然我知道這種想法很自私,可我就是我!誰也無法改變,更不願被人束縛!所以,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取出靈之氣,然後回到你的燭龍族,繼續做你的尊主!等我離開後,就當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回到屬於你的生活中去吧!”沈安洛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對他說道。
“沈安洛,你怎能如此自私!竟能說出這般冷酷無情的話語,妄圖將一切都抹殺得無影無蹤?這怎麼可能!你怎敢如此輕描淡寫?我從未對任何人動過心,你是獨一無二的,可你卻要我當作一切都未曾發生?你的心豈止是石頭做的,更是冰冷如霜!好!既然你如此決絕,一心想要離去!而且你也說了,這具身軀並不屬於你!那麼,我若想有所作為,是否也與你毫無干係?”燭滄的內心早已支離破碎,痛苦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然而,當他凝視著沈安洛那平靜如湖水的雙眸時,他竟在剎那間冷靜了下來,如雕塑般渾身冰冷地一步步向她逼近,聲色俱厲地質問道。
“你想做什麼?”沈安洛敏銳地捕捉到他眼神中的微妙變化,本能地想要抽身逃離,卻被他如鐵鉗般的手緊緊抓住,猛力一撲,如餓虎撲食般向她襲來。沈安洛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心急如焚,一個火球如流星般向著他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