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完,身側的腳步突然停了,不由得也跟著停了下來。

轉頭卻看見,晏嶠滿眼堅定,一字一頓地告訴他:“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這話如同什麼誓言一般,聽上去莫名沉重。

相柳怔愣之餘,忍不住發笑:“你一個小小人族,壽命最長也不過百年,還想陪伴我?”

“我知道你能活很久很久,但你活多久,我就能陪你多久。”

她的話說得太篤定,相柳不自覺就想相信,可理智卻在提醒他,這只是空話。

面對相柳的注視,晏嶠猶豫再三,還是湊近了些,低聲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其實我……”

相柳屏氣凝神,專心聽著,不想漏掉一個字。

可下一瞬,腳下突然開始震顫。

晏嶠不禁皺眉:“怎麼回事,地震了?”

“是猾褢。”相柳神色變得嚴峻,將她扯到身後。

“猾褢?”

『宿主,研究表明,猾褢可能就是喜馬拉雅棕熊。』

『不會吧,那它怎麼不冬眠?!』

『人家習慣低氣溫的環境了,不過現在來看,估計是成精了。』

相柳已經看見猾褢朝這邊跑來的高大身影,低聲叮囑道:“往回跑,跑進洞裡躲好,不要出來,毛球會保護你。”

“不是大哥你別逗了,毛球這會兒才多大?它怎麼保護我?”

“少廢話,叫你跑你就跑!”

“好嘞!”晏嶠自認自已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提著裙子轉身就跑。

見她離開,相柳也喚出彎刀專心對敵。

這隻猾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打鬥,爭奪領地。

原本它才是這裡最強大的存在,可相柳一來,它就不得不將資源分出去。

相柳提著彎刀直衝猾褢命門刺去,眼中盡是狠辣。先前每次都放它離開,無非是拿它當做打發時間的樂趣。

現在……倒是不必再留了。

『不知道猾褢的肉,她是否還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晏嶠沒跑幾步,不知從哪裡突然蹦出來一個比她高兩個頭的棕色圓球來。

『你怎麼不跑了?』

『廢話,你眼神怎麼比我還差,沒看有東西攔著嗎?』

『還真是。』

晏嶠眯著眼睛努力看,到底也沒看清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又不敢湊近。

『繇,這是什麼?』

『應該是那隻猾褢的孩子。』

『我去。哎不是,我腿骨斷了你都能治好,就不能把我這近視眼也順便治一治嗎?』

『目前不能,宿主,我勸你還是想辦法對付這隻小熊吧,它好像想吃了你。』

『什麼?!』

沒給她驚訝的時間,不遠處的小猾褢便迅速撲了過來,晏嶠迅速閃開,卻不小心踩到裙子,踉蹌著連連後退。

眼看就要向後摔倒,卻突然有人扶住了她的脊背,攬著她的肩膀站穩。

“你怎麼還在這裡?”相柳蹙眉斥道。

妖冶清冷的面龐貼近,晏嶠看得失了神,愣了一瞬,隨即緩過神來,紅著臉指向那隻齜牙咧嘴的小猾褢。

“它要吃我。”

『呦,宿主你臉紅的像個桃子。』

『你偶像湊這麼近你不臉紅?我天,是真帥啊!』

相柳抬眼看去,緊抿著唇,將她護在身後。

“躲好。”

“哦。”

他扔出彎刀,刀尖刺進小猾褢的肩膀,將它死死釘在冰壁上。

這樣的舉動無疑激怒了身後虎視眈眈的成年猾褢,它吼叫著撲上來,雙眼赤紅。

相柳立即迎上去,先束縛住它的喉嚨,不讓它發出聲音。

開玩笑,這要是雪崩了,他們跑都跑不了。自已九頭之身死不了,晏嶠只是個人類,無論如何也扛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