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柳問什麼是愛

相柳盯了她一會兒，眼裡晦暗，狀似隨意地撥了撥火焰，說:“那就先聽人的吧。”

“好嘞！”

『繇，你們系統是不是都有商城？』

『沒錯，宿主，針對相柳的人物特質，我在商城中為您準備了各種療傷聖藥，還有殺人於無形的毒藥，以及——』

『暫時用不上，我就想要一把瓜子，有沒有？』

『……瓜，瓜子？！』

繇驚呆了。

『嗯，拿什麼換？我有積分嗎？』

『……沒有，瓜子，有，免費送。』

下一秒，晏嶠就發覺腰間一沉。低頭檢視，發現多了一個小袋子。

『還白送啊，這麼好？』

『呵，在系統商城買瓜子的，您算是頭一位，就當福利吧。』

她扯下袋子開啟一看，果然是滿滿一袋瓜子，立即喜笑顏開地遞給相柳。

“大人，邊吃邊聽，更有氛圍！”

相柳疑惑著接到手裡，上下打量著她:“哪兒來的？”

“之前隨身帶著的，我愛吃瓜子。”

剛才沒發現她身上有帶東西……

『這女人，太奇怪了。』

想來再問，晏嶠也不會說真話，相柳索性不問。總歸她對自已造不成什麼威脅，隨她去吧。

“咳，大人，那我開始講了？”

相柳點點頭，默默嗑起了瓜子。

“故事就發生在我老家那邊。”

晏嶠的聲音刻意壓低，比平常說話變得渾厚許多，不由得讓相柳側目。

『好像有點說書的潛質。』

“從前有一位王爺，因為不受寵，他娶了一個大家族的庶女做側妃，婚後兩人相處融洽，也算恩愛，後來側妃有孕，他就許諾，只要側妃誕下長子，他就將她扶正。”

相柳默默聽著，卻聽她話音突然一轉:“可沒成想，有一日，側妃的嫡女姐姐來府中探望，在花園中輕歌曼舞時，恰好被王爺遇見，王爺一看，女子錦衣華服，身姿曼妙，頓時驚為天人！當下兩人便一見鍾情，互許終身。不久後，王爺將嫡女以正妃之身迎入府中，要側妃與她姐妹親近，互相照顧。”

聽到這裡，相柳已然皺起了眉，手裡動作也停了，卻沒有出聲打斷。

“後來，側妃果然誕下長子！但昔日誓言如落花飄零，隨風散去。只是命運弄人，那孩子還未長大，便高燒不退，不治而死。可就在側妃心痛欲裂之時，王妃卻恰巧有了身孕，王爺欣喜不已，還讓側妃照顧姐姐的胎。側妃只得笑著從命，一直照顧著王妃的胎直至臨盆。”

說到這，晏嶠突然停下，探頭去看相柳:“大人是不是覺得，這側妃過於委曲求全了？”

相柳點點頭，微微抿唇，卻也沒說什麼。

“沒事，大人且聽我說。”

“只是好景不長，王妃生產當日，血崩而死，生了個死胎。王爺傷心悲痛，卻沒能留住妻子的性命，自此以後，王妃就永遠活在他心裡。後來王爺登上了王位，就封了側妃為後。不僅因為她賢惠大方，還是王妃去世前，握著他的手叮囑，要他好好對待妹妹。”

“……如此蠢笨之人也能做王？”

不用想都知道，這個王妃和王爺的初見，多半是有心設計，哪兒有姐姐探望妹妹，卻又歌又舞，還同妹夫看對眼的？

晏嶠抬手拍了拍他以作安撫:“其實這位王爺確有治國之能，排行老四，是位賢明的君主，只是在情愛一事上，會糊塗些。”

“照你說的，他是裝傻？”

“可能吧。而且，老四對自已很自信。”

相柳默默搖了搖頭，不太理解。

“我個人看哈，這王爺還是皇子時，身邊的爾虞我詐早就經歷過了，怎麼會看不出這點小伎倆呢？”

“為什麼？”

相柳滿眼不解，若是能看得出，他怎麼還會任由自已跳進陷阱，受人算計呢？

聽他一問，晏嶠也解釋不清，聳了聳肩。

“可能，是因為愛吧。”

“愛？”

“嗯。”晏嶠記得當時看的解說，都是這麼分析的。

相柳皺著眉追問:“什麼是愛？”

他眼裡的懵懂和茫然太明顯，險些讓晏嶠衝動，想上去捏他的臉！

『宿主，你剋制一點，不然會被打。』

『我知道，在忍了！』

晏嶠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衝相柳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還沒談過戀愛呢。”

“戀愛？”相柳忍不住歪頭。這又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相處，就叫談戀愛。你以後會明白的。”

相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發現晏嶠時常會說些他聽不懂，也從未聽過的話語。

『她到底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