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研究所的實習生

【呼……我這是……在哪兒？】

各種顏色的星星在周圍飄蕩，那些雲霧，哦不……是星系，它們安靜的待在這裡。

數之不盡的球體在面前漂浮，每一顆都那麼的像藍白星，現在看來，這些星球……好小啊。

鏈子束縛了自已的四肢，自已像耶穌似的懸空漂浮著。

【我這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嗎？】

突然的一下，各種情緒湧了上來，這其中包含了後悔，自責，悲傷。

他張著嘴巴無聲的哀嚎著，好像自已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東西，但就是想不起來，只能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傷痛侵蝕著自已的心靈。

【我擁有了什麼……我又失去了什麼？】

一切，都是被逼無奈的選擇。

……

“啊……”

瑾川睜開了眼，發現自已正躺在一個病房內，病房的裝修熟悉極了，不用多想，自已現在一定在那個什麼研究所裡。

“瑾川……\"

她的聲音從耳畔傳來，熟悉……又陌生。

“趙玉蕾……”

沒等自已說完，她就上來抱住了自已的脖子，溫暖的感覺讓自已忘記了傷痛，這個擁抱，自已又等了多久？

這清香，和她頭髮的觸感，啊……多希望時間能在此刻暫停啊。

“你好點兒了嗎？”

“好點兒，沒什麼大礙，你……”，這重逢的感覺讓瑾川一時語塞，好想表現的自然一點兒。

“不用多說話，等你好了，我們有很多時間。”，隨後兩人的臉緊貼，雖都沒有開口交流，但已勝過那些沒有意義的言語。

對於瑾川來說，這幾個月的時間真是度日如年，他對那些超自然什麼的根本不感興趣，他只想要趙玉蕾。

眼下，她正和自已依偎在一起，手掌也感受著她的溫度，到底達到什麼樣的條件才是真正的擁有呢，或許此刻，瑾川真的感覺他擁有了趙玉蕾。

“好了，我該走了，還有工作等著我處理。”，趙玉蕾站在病床前，眼神裡充斥著不捨。

“之後我會被怎麼安排？”

“會有人來找你，然後你就會正式加入到這裡，他們會讓你選擇合適的領域，如果可以，記得選行政部。”

“好，那……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很快的，如果你能熟悉的快點兒，今晚在宿舍，我的房間是5020。”

隨後，趙玉蕾離開了醫療部，她沒有過多的向瑾川吐露自已的心思，因為上一夜她一整晚都沒有睡覺，等下上午處理完工作，下午一定要好好補個覺了。

瑾川也是一樣，他這個狀態對他來說盡量不說話最好，他害怕禍從口出。

情人之間的分離總是不依不捨，誰都不想先離開，他們生怕下一次見面要過好久好久，害怕沒有對方在身邊導致自已魂不守舍，啊……熱戀期嘛，真心相愛的話，誰的智商在這個階段都會不好使。

……

“姓名。”

“蘇哲……”

“年齡？”

“二十四。”，蘇哲坐在審訊室裡一臉愁苦，他認為是自已幫忙運送毒品的事情讓警察知道了，絲毫不關心昨晚遇到的那兩頭超自然生物。

“那你呢？”

“我叫瑾川，二十二歲。”

審訊室裡的工作人員正核實著這兩個人的資訊，不一會兒，玄清進來了。

瑾川認識這個女人，一臉社會精英的模樣看上去兇極了，這讓他想到了前幾年一直罵自已的女上司。

“瑾川？”

“嗯？”

“還認得我？”

“不認得。”，瑾川連忙否認，換來的是玄清的輕蔑一笑。

“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留在這裡，要麼被刪除記憶滾出去，選哪個？”

“什麼玩意兒？”，蘇哲暴跳如雷。

見蘇哲著急，瑾川趕忙小聲的解釋道，“就留在這裡，信我的。”

玄清嘆了一口氣，隨後又像每位剛進來的新成員一樣，向他們介紹了一遍這個研究所的背景。

之後，蘇哲半信半疑，遲遲沒有做出回應。

“你的債務，研究所已經幫你還清了，一共是8億4千2百萬，對嗎？”

玄清說完以後，蘇哲看到了她身上的聖光，她簡直是天使啊！

“都還完了？”

“沒錯，這是憑證。”

核對再三，蘇哲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渾然不知之後的生活，將是社畜中的社畜。

審訊室的工作人員全都離開了，後面會有人來帶他們驗血，在這個空檔，蘇哲和瑾川連忙吐槽著。

“靠，瑾川，昨晚你是怎麼發現我走的。”

“除了那兒你還能去哪兒？”

“我也沒辦法，只能靠那種方法搞錢了，你來的時候是不是超速了？”

“是啊，老闆的命就在前面，我怎麼能不超速呢。”

“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別笑的太早，來這兒以後可沒好果子吃了，要把一生都奉獻給這個星球和全世界的人類。”

“那怎麼了，鐵飯碗啊，做五休二，早九晚六，月入十萬，還有帶薪年假，這福利，我一輩子都在這兒了。”

“你就不想在回去創業了？”

“還是不了，富二代不適合自已創業，老老實實找個班上算了。”

瑾川默默的搖了搖頭，蘇哲還是把這裡想的太過於簡單了，在以往的信件中趙玉蕾告訴過自已。

研究所的員工，其實都是很高危的職業，通常一個星期就會死好幾個，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能不能活下來，完全取決於自已夠不夠強。

如果是行政部那樣的文職倒是還好，可如果是特遣部那樣需要外出進行作戰的，那殉職的機率就太高了。

除此之外，醫療部和科研部，還有其他部門，也會因為研究未知的事物而導致丟命，不管怎麼說，這裡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死幾個人。

上午十點，血液報告出來了，瑾川是S+級，蘇哲的是A級。

這一結果無疑傳遍了整個研究所，在研究所近兩百年的歷史中，有過S+級血液的姑且只有五名，他們分別出自國外不同的國家，其中一位確實是Z國人，但在三十年前的一次任務中不幸殉職了，屍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時隔多年，Z國的SCX分部再次出現了一位S+級的成員，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廖瑾川這個名字就傳遍了整個研究所。

玄清在辦公室裡看著報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默默的走到了書架旁取下一本手寫的記錄冊，上面夾著一張照片，記錄的是個男人。

“又來了一個和您一樣的人……”

隨後，她便走出了辦公室。

“什麼玩意兒，你居然是S+級？”，蘇哲拿著手裡的檢測報告驚呼著。

“我不到啊，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麼可能是最高等級的。”

“沒有搞錯。”，玄清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一人一針，血都是從你體內提取出來的，不會出錯，你們兩個……去特遣一組吧。”

聽到這兒，瑾川不鎮定了，居然是那個殉職率高的離譜的部門。

不料蘇哲在這時候發出了疑問，“能不能換個部門，我這樣的小身板去特遣部有點小材大用了吧。”

話音剛落，玄清那死神般的雙眼就緊盯著蘇哲讓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轉到了一邊，“特遣一組是特遣部的精英，裡面的成員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特遣一組本身人數佔比就少，這是安排，你們選不了。”

蘇哲和瑾川都沒有說話，冷場幾秒後玄清吩咐好了接下來的一切，隨後領取工裝和研究所專用的手機後便打算前去特遣一組報到。

路上，瑾川的後背發熱，心中有一萬個不情願，那些人說的什麼使命在自已看來完全理解不了，真的……不想到那個部門去啊。

兩人站在特遣一組辦公室的門前，瑾川緩緩的敲了幾下門。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看樣子就比他們大了一兩歲。

“你好，我們是新來的，被分配到這個部門了。”

“額……噢，歡迎歡迎，快請進。”

剛進門，雨果和林青就趕忙上前歡迎，他們一眼就認出了瑾川。

“哎呀S級啊S級，歡迎歡迎，快坐快坐。”

“這位是蘇哲吧，來了都是自家哥們兒，趕快趕快。”

這些人的熱情讓瑾川覺得有點兒虛假，但這碩大的辦公室裡坐著的人確實好少，至少對位元遣二組和三組來說是這樣的。

“老大，新人來了。”

路霖在這時站起了身子，在看到瑾川的第一眼，兩人的金色瞳孔在同一時間浮現，似乎有著某種相連的能量。

瑾川感受到了這股能量不受控制的湧動，搖了搖頭之後才沒了這種感覺。

二人沒有說話，路霖不敢相信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四千年來，他從未見到一個人類有著如此濃厚的神明力量，而且……還是自已的力量。

“你……你好。”，瑾川向路霖打著招呼，路霖也是簡單回應了一句。

所有人都在等著路霖的吩咐，但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根本不會做，在沉默了一陣子之後他還是將攜帶新人的任務交給了雨果，他自已一人回到工位繼續處理工作。

“你們好啊，我叫雨果，是一組的副組長，這位是林青，秋月，白山，寄雲，浮生……剛才那位叫路霖，是我們的組長，我們都叫他老大，不過他平時不愛說話喜歡默默做事，要不我先帶你們瞭解瞭解我們每天的工作吧？”

瑾川和蘇哲點頭答應，隨後便一左一右坐到了雨果邊上，雨果指著電腦螢幕耐心的講述著。

“工作內容吧其實很少，只是處理起來就比較麻煩，不過你們熟練了以後就會覺得簡單了，我們一組的上班時間一般都是彈性的，隨叫隨到，沒事的話可以休息片刻。每天的工作就是收到任務以後出外勤，處理世界各地的超自然事件，完事以後可能會負責任務的後勤工作，回到研究所以後在對任務進行總結，分析，做成報告，最後就是每天的鍛鍊了，當然也是看時間的，如果有空閒時間，我們都會到研究所的武道館進行鍛鍊，畢竟這是一份高危職業，把自已鍛鍊的強一點兒總歸是沒錯的。”

“那麼……你倆明白了嗎？”

蘇哲聽完以後臉塌了下來，“等等……不是說做五休二，早九晚六嗎，怎麼……變彈性工作制了。”

雨果笑了笑，無奈的解釋道：“我們當然是做五休二早九晚六，但是這樣的情況一年都不會有幾次的，誰知道那些超自然事件會在什麼時候出現呢，我們總歸是要隨叫隨到及時去出任務的。”

隨後，又說了句，“這你沒得選，我們這樣的人，生來就要為人類做貢獻，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如果你不同意，結果會比這更慘，相信我，你絕對會喜歡上以後的每一天。”

蘇哲表面認同，實則背地裡給自已做滿了思想鬥爭。

“哦還有，因為你們是新人，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們不用跟著我們出任務，研究所會給你們安排考核，各方面都幾個以後才會正式進組。”

“是什麼樣的考核？”

“筆試，口試，實戰訓練之類的。”

“筆試和口試是什麼東西？”

“筆試，就是考你一些超自然的知識，包括超自然事件，生物，現象，你們要全都背下來才行，口試嘛，基本就是對外的，因為我們不能暴露在大眾視線範圍內，即便暴露了也要及時通知總部做記憶清楚，如果不慎被看到了我們也不能讓那些人類引起恐慌，要用你的花言巧語讓他們相信你的話，至於實戰訓練，就是各種體術上的考核，你的作戰能力，力量指數，隨機應變，還有五花八門的教官和你一對一單挑，這些全都合格以後你們就是正式員工了。”

“那……這些東西……難嗎？”

雨果仰頭笑了笑隨後從一旁拿出了厚厚一沓的書本，“不難不難，像你們一個S+級一個A級肯定會很容易，一個月的時間包過的，你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學習起來了，在大廳有各種地方的指示牌，餓了就可以用工卡去食堂刷東西吃，你們的工卡上也有你們宿舍的門牌號，晚些時候記得拎包入住，祝你們好運！”

瑾川看著眼前比自已人都高的書籍陷入了沉思，他不是在絕望，而是在想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儘快將這些東西學完。

他剛準備拿起一本書開始學習就被蘇哲打斷了，“誒，去食堂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也是瑾川自已餓了，在學習前，他答應了蘇哲的先甜後苦。

出門以後連續走了好幾個走廊，兩人這才認識到這個研究所的規模龐大，光是從走廊裡擺放的地圖來看，就感覺逛一天都逛不完。

摸索著走到了大廳，眼裡所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在忙於自已的事情。

這讓瑾川思考了起來，到底有什麼樣的動力才能支援這些人這麼賣命的在這裡奉獻自已的一生呢。

下午，瑾川和蘇哲在辦公室內學習了點兒工作內容和知識外就被安排回宿舍了，畢竟昨晚沒睡好，要早早休息才是。

兩人的房間緊挨在一起，蘇哲跑到瑾川的房間交流著某事。

“這些東西怎麼可能一個月學完啊。”

“學不完也得學啊，為了人類的發展。”

“嚯啊，你這麼快就融入進去了嗎？”

瑾川疲憊的躺在床上，手捂著頭唉聲嘆氣道，“沒有，先安慰自已提早進入狀態吧，我都不敢想之後出任務會遇到些什麼鬼東西。”

“那我先回去睡了，明天幾點報到來著？”

“九點。”

說完，蘇哲離開了房間，瑾川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著什麼，心想這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個什麼神血，這不是自已能選擇的。

不加入研究所就代表一輩子活在虛偽的世界裡，加入研究所就代表自已的一生都被困在了這裡。

這兩個選擇挺難的，也挺突然的。直到現在瑾川還是不敢相信這世界上居然存在傳說中的東西，自已雖然是一個有神論者，但也沒曾想過這個世界能這麼離譜，自已現在倒是有點兒像動漫或者遊戲裡的角色了。

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三點，距離和趙玉蕾約定的晚上還有點兒空餘，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第一反應是檢視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六點半了，沒想到上面竟然彈了好幾個來自趙玉蕾的訊息，這沒什麼好驚訝的，研究所專用的手機裡有所有成員的通訊錄。

沒有來得及檢視，他前去開啟了門，趙玉蕾端莊的站在面前。

“晚上好。”

兩人尷尬的打了聲招呼後趙玉蕾便進到房間裡來了，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裡帶著一份土豆絲和一份米飯。

“睡的……還好嗎？”

“還好，這床……很軟。”

“給你帶了飯，研究所的土豆絲還挺不錯的，趁熱吃吧。”

說罷，瑾川拿起筷子吃起了這份自已吃了許多年的套餐，土豆絲和米飯，啊，碳水量都是很高的食物，對於窮人來說能吃飽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