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什麼?

林南喬抬起頭,與他對視,還沒等她讀懂他眼神裡的意思,身後支撐的車門突然被開啟,她整個人失去支撐點朝後仰去,車軲轆與地面的摩擦聲在她耳邊炸起,她被嚇得花容失色,來不及反應,抬腿勾起那個男人的腰,被扣住的手反作用作為支撐起身,另一手勾住面前人的領帶,一拉,整個人撞進男人的懷裡。

還沒緩過來,耳邊傳來似笑非笑的聲音,

“是不是很好玩?”

……

裴言川沒想到她的身手這麼敏捷,

但是不得不說,剛剛她橫在車門外,頭髮隨風飄起,慌張失色只存在一瞬間,隨後便是冷靜自如,奮力自救的樣子,那副模樣真是好看極了。

或許是被取悅到,他伸手拍了拍懷裡的人,似乎是在安慰,

“是不是很好玩?”

懷裡的人一滯,接著他猛地被推開,

“啪!”

林南喬神色凌厲看著面前的男人,語氣微怒。

“你要不也試試。”

裴言川側著頭,一側的臉頰微微發痛,

前面的裴一見狀趕緊停車,盯著後視鏡。

“老大,你怎麼樣?”

後座的男人沒有回答,裴一也無法有什麼動作,

這個女人今天已經是第二次打老大了。

林南喬甩來甩髮脹的手掌,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忽地,她意識到什麼,

車停了。

幾乎是察覺到的那一刻,她立馬折過身子,開啟車門,陽光剛剛迎面灑下,兩隻腳還沒有落地,身後的人伸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拽回去,

那個反應似乎是早有預感她會這麼做,就這麼等著。

她不甘心地看著外面,

耳側後伸出一隻手,將門帶上,門帶上的那一刻就立馬落鎖。

“咔嚓!”

剛燃起的希望就這麼滅了,

她愣愣地看著窗外,

車子再次啟動,

裴言川依舊環著她的腰,見她一動不動,倒是心情不錯地替她順順頭髮,

“何必呢!這麼沒有把握的事情。”

懷裡的人依舊一動不動,脊背高傲地挺著,

不認輸,

她好像一直如此

裴言川勾起嘴角,將人往懷裡摟摟,頭搭在她肩上,語氣很是溫柔。

“結婚之後,你再打我可就算是家暴了。”

……

車裡一陣安靜,

而林南喬在此時發誓,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敢逼婚,逼婚成功之後,她絕對會“家暴”

車輛七拐八拐,竟然上山了。

窗外鬱鬱蔥蔥,陽光從縫隙裡投射下來,映在地上,格外好看。

林南喬的心裡隱隱不安,

葬禮怎麼會在山上?

難道?

她轉過身看向坐在旁邊的男人。

他端坐在一旁,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黑色的西裝外鍍著一層金色,眉宇之間隱隱透著少年氣,骨節分明的手指把握著平板,模樣一絲不苟,

林南喬確定自已的記憶裡沒有這個人。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逼婚?

為什麼救了自已卻不願放過自已。

……

太多的問題繞在她腦子裡。

“到了!”

恍惚間,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將她拉回現實。

一抬頭,身側已經空了,緊接著她這邊的車門被開啟。

林南喬沒有猶豫立即下車,

眼前的景象驗證了她的想法,

這裡是林家墓地,

不遠處,一大群著黑色衣服的人低著頭持著白色的花,站在最前面的牧師正在唸著什麼。

林南喬迫切在人群裡尋找,

可是視線來來回回也沒有發現那個身影。

裴言川瞥了她一眼,隨後視線落在不遠處。

“這場葬禮是我全權負責的。”

林南喬不解地看著他,

他負責的?

不是還有—

難道舅舅也出事情?

看得出林南喬的疑惑,裴言川摟著她的腰,半脅迫帶著她往前走。

“你是不是想問,林家的人去哪?我為什麼有資格替林家家主辦葬禮?”

是,她很想知道,

剛剛那群人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林家在帝都的地位很高,這些人是看在林家面子才來的,但是身旁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些人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質疑他。

裴言川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殘忍。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

林南喬皺起眉頭,風吹亂了她的頭髮,髮絲擾亂她的視線。

只見男人抬手攏了攏她的頭髮。

“林南喬,我是裴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