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我江國棟的女兒什麼時候這麼沒出息了。”男人走到江綰身邊,看見女兒穿著一身佈滿補丁的衣服,頭髮都枯黃了。

身材還變得這麼魁梧壯碩,面板粗糙暗黃,心疼的不行。

要不是那跟一樣的眉眼,他都快認不出這是自已嬌寵寶貝大的囡囡。

他的囡囡從小就愛美,不是最新款的蕾絲小裙子都不穿,為了要白皙的面板出門都打傘。

那時候的他的寶貝囡囡,胖了一點點都要減肥絕食。

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語氣不悅:“你看看你現在搞得像什麼樣子,還有臉來找我。”

“這就是你說的能給你幸福生活的好人家?”

江綰低垂著腦袋,聲音悶悶的:“爸!”

“上車,別在這給我丟人。”江國棟在看女兒一眼,看見她腳上泛白的布鞋都開了口子,瞬間眼眶一紅,撇過頭。

江綰拽著兩個麻布袋跟在身後,又看了眼身後破舊的腳踏車。

這腳踏車都還是父親出嫁的時候送的陪嫁。

江國棟沉著臉上前接過江綰手上的麻布袋放進後備箱,又把腳踏車塞了進去。

江綰拉著一旁的沈時安,看向江國棟:“爸,這是我小女兒,沈時安。”

沈時安揚起小臉,甜甜笑著:“外公好。”

江國棟低頭看了一眼不如自已腿長的小奶娃,跟自已記憶中的囡囡倒是很像,還好不像她那個王八蛋父親。

對她的喜愛多了幾分,難得的露出一個笑臉,點了點頭。

沉著臉帶著江綰來到鎮上的餐館,找了個包廂:“老闆,把店裡最好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爸,就我們兩個吃不完。”江綰說道。

江國棟呵斥道:“吃不完打包,我江國棟的女兒就該吃最好的。”

江綰眼圈一紅,心底越發的愧疚。

沈時安坐在椅子上,無聊的腳丫子亂晃,眼神左看看右看看。

看見江國棟,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這就是我那連自已親外甥女都不認識,脾氣大死倔的外公?】

誰在罵自已?

江國棟眼神落在沈時安身上,可是發現她根本沒開口說話。

難道,剛才是他的錯覺?他年紀大了,有了臆想症???

【老糊塗外公是在看我嗎?】

老糊塗外公???

江國棟????

【要不要告訴外公,就因為他的死倔,最後會讓自已的女兒一家六口被沈家一家害死。】

【自已的渣男父親還會帶著小三家一雙兒女冒充媽媽的孩子,登堂入室進入江家,最後也害死江家入獄全家一家七口,包括江家大哥一家兒女都慘死。】

江國棟盯著沈時安的嘴,發現她確實沒有張嘴,但自已確實聽見了聲音。

難道,他真有臆想症了?

江綰髮現父親的異樣,猜測父親是不是也聽見了安安的心聲。

看了眼在一邊玩的沈時安,剛在想怎麼在安安不在的時候跟父親商量下這件事,就看見小奶娃自已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年輕就是好,說睡著就睡著,嘴角還掛著晶瑩的口水。

江綰看著又氣又好笑,把她抱在懷裡。

忽然,沈時安身上多了一件男性外套,抬頭對上父親不自然的眼神,江綰笑著說道:“爸,謝謝。”

“哼,少跟我扯花花腸子,今天找我有什麼事。”自已養大的女兒,他在瞭解不過了,不是特別大的事情,她不會輕易聯絡自已。

江綰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父親這件離譜的事情,試探性的開口問道:“爸,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一些聲音?”

“你也聽到了?”江國棟看見女兒點頭,生長在紅旗下的他接受相信科學不信鬼神玄學的他,內心大為震撼。

江綰娓娓道來:“安安從出生開始就不會說話,前幾天被奶奶送去深山,我找回來後,我就發現能聽到她的心聲,而且……”

“而且什麼?”張國棟想到剛才聽到外甥女的心聲,滿腹疑惑。

江綰還是選擇告訴父親這件事,至於信不信就由父親做選擇了:“而且,安安好像有一些本事,她好像知道我們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比如呢?”生長在紅旗下,接受教育科學的張國棟,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這個事情。

江綰知道讓一向唯物主義者的父親相信這件事很困難:“過兩天我們村會發生大暴雨,暴雨會讓道路崩塌,困住來下鄉視察的市長。”

市長下鄉視察這是臨時起意,連他都是近期才知道。

江國棟隱隱有了幾分相信女兒的話,只不過這件事說出去還是很離譜:“這件事也是安安說的?”

“不是,是我聽到了她的心聲。”江綰看向父親:“您剛才應該也聽到了安安的心聲。”

江國棟看向女兒懷裡粉嫩嫩猶如年畫裡可愛的小奶娃,發自內心的喜歡。

只不過這件事離譜到他需要時間考慮下:“先吃飯吧!”

“爸,我手上有一批蟲草,您能聯絡到人給我賣出去嗎?”江綰說出自已此行的目的。

“蟲草?”這東西還是比較昂貴的比較難弄到的。

江綰把從車裡帶進來的兩個麻布袋解開:“爸,就這個,您看看能不能給我找到人收。”

江國棟隨意的看了一眼,眼神瞬間亮了。

他對蟲草不是很瞭解,但也有研究過一點,這些蟲草一看就是好貨:“你哪裡來的這些東西?”

“安安帶著姐姐去挖的。”江綰沒有隱瞞,想讓父親對安安多一份信任。

江國棟看了眼熟睡的小奶娃冷哼一聲:“她只不過是瞎貓碰死耗子,巧合罷了。”

江綰知道父親的性格,也不急著辯駁。

“爸,這些東西您能找到人收購嗎?”

“能。”江國棟語氣不悅:“你還不相信你老子的人脈了不成。”見江綰還要說話,他不耐煩的說道:“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我教過你的規矩就都忘了嗎?”

江綰坐在位置上,沉默的吃飯。

一個紅燒肉落在她碗裡,抬頭對上父親尷尬轉移的目光。

江國棟沉聲說道:“你媽讓我照顧你。”

“媽,身體還好嗎?”自從嫁給沈國富後,她因為自尊心也怕連累年邁的父母,這麼多年沒有見過母親,只有偶爾打過幾次電話回去。

“呵,你還好意思問你母親。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什麼破爛,他沈國富就窮的連一件衣服都捨不得給你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