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江綰一聲呵斥讓沈時安條件反射嚇了一跳。

莫名害怕的站好不敢亂動,這該死的來自血脈的壓制。

江綰看了眼一旁的大女兒:“招娣,你說。”小女兒才三歲,她說話都還沒多久,話雖然說的清晰但說不了幾個字,等她說清楚來龍去脈估計天都黑了。

招娣聳了聳脖子,小聲的說道:“是我睡不著,讓妹妹陪我出去玩的。”

“是嗎?”江綰才不信女兒的鬼話,女兒是自已生的,什麼德行她一清二楚。

大女兒一向乖巧懂事,是絕不會做這樣離經叛道的事情。

眼神又落在一旁的麻布袋上:“解釋下,這裡面是什麼?”

“草藥。”沈招娣解釋道:“妹妹說,這個能賣很多錢,可以讓母親不用那麼辛苦。”

一旁的沈時安瘋狂點頭:“賣錢,很多錢。”

【賺很多錢給媽媽買新衣服,讓媽媽漂漂亮亮的。】

聽到沈時安的心聲,江綰氣消了不少,但這件事決不能輕鬆糊弄過去,不然下次這個孩子膽子大到沒邊。

“招娣,這件事你也有錯,你不該帶著妹妹亂來,你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我。”

沈招娣點了點頭:“媽媽,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要出去這麼久,她以為妹妹只是帶她出去一會的。

她想幫媽媽賺錢,讓妹妹都有學上,讓妹妹以後不被渣男和壞人騙,落到慘死的結局。

“你們就站這裡一小時,反思下你們自已的錯。”江綰眼神看向大女兒,她滿臉的愧疚和自責,很是滿意。

轉頭對上小女兒甜甜的笑容,清澈的不知道自已犯錯的眼神,一陣頭疼。

沈時安絲毫不知道媽媽正在想辦法管教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格,依然甜甜笑著,指著兩個麻布袋說道:“媽媽,草藥,賣錢,買衣服。”

【我真是一個厲害的寶寶,能賺錢養媽媽了,媽媽肯定感動到哭。】

江綰:“!!!!”

確實哭了,但不是感動的。

看了眼院落堆積的兩個麻布袋,江綰還沒來得及看,剛才都急著收拾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了。

開啟其中一個麻布袋,看見裡面的東西,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這個東西,她曾經見過父親有過幾根。那個還是父親朋友送的。父親當時就當寶貝一樣珍藏了。

又開啟另外一個,一個麻布袋裡全是這個,看品相都不比曾經父親珍藏的那個蟲草差。

見到江綰轉頭看向自已,沈時安小小的腦袋仰的高高的。

【媽媽快誇我,是最厲害的寶寶,最愛我了!快誇我!!】

江綰“!!!”

有時候能聽到孩子心聲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在這站好,我沒回家不準離開,知道嗎?”江綰特意強調這句話。

沈時安小腦袋點頭如搗蒜,乖巧的不行。

看的江綰一萬個不放心,還是叮囑一旁的大女兒:“招娣,你照顧好妹妹,別讓她出院子,知道嗎?”

“知道。”沈招娣上前牽住妹妹的小手,向媽媽保證。

這才讓江綰放心了不少,她看了眼院子裡的兩大袋子蟲草。

她趕緊找了個繩子把口子給紮了起來,以防萬一讓有心人認出來。

費力的把兩袋東西綁在家裡唯一一輛腳踏車上,這些東西只能拿到鎮上或者市區出手。

出院門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重新走回院落,把站在角落的沈時安清洗了一遍,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看著順眼不少了。

這才把她拎在了二八車槓上,騎著腳踏車朝著鎮上去。

這裡離鎮上騎車也要快一個小時的距離,中途路過村裡,有些好奇的看著她腳踏車後面綁的東西問了一句。

“江老師,你這是帶著小女兒去哪?”

江綰隨口說道:“兩個孩子回家受到了驚嚇身體不太舒服,我去鎮上賣點糧食換點錢給她們買點藥。”

“江老師,早去早回。”

“好的。”江綰騎行一個小時這才來到鎮上。

她很少來到鎮上,也沒接觸過賣草藥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把草藥賣給誰。

不知不覺走到了報刊的電話亭前,猶豫的撥出記憶裡最熟悉的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沒人接。

在她想把電話結束通話的瞬間,那邊響起熟悉低沉的男性聲音。

“喂,哪位。”

“爸!是我!”短短的一句話,江綰瞬間哽咽出聲。

想到自已為了嫁給沈國富跟父母幾乎不往來,更是氣的父親揚言沒有自已這個女兒。

她在沈家過得很不好,她沒臉面見父親。想到女兒說,以後父母一家也會被自已連累,她還是鼓起勇氣聯絡父親,想打破父女之間的嫌隙。

這樣,以後沈慧芳的女兒就沒辦法冒充自已的女兒堂而皇之的入住爸媽家,害死爸媽全家。

電話那邊沉默良久響起一道氣憤的聲音:“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爸爸,我還以為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無父無母呢!”

“老頭子,女兒好不容易打電話回來,你少說兩句。”電話那邊很快被一個溫柔的女聲代替,看來是母親搶過了父親的電話。

“綰綰,你是不是過得不好!媽媽聽你聲音好像哭了,有什麼不開心的告訴媽媽,爸媽和你哥哥幫你出頭。”

“媽,我很好,我只是有點事想找爸爸幫忙。”江綰盡力剋制自已哽咽的聲音。

電話那邊傳來父親的聲音:“哼,有事想到老子了。”

“報位置,我現在就過去。看吧,你還是需要老子。”

父親臭屁傲嬌的話語跟記憶中一模一樣,江綰噗嗤一聲笑了出聲:“爸,我沒有你不行,你快來幫我。”

“哼,出了事才找老子擦屁股。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

“你啊,明明心疼女兒,想她想的不行,你還嘴硬。”

江綰給出自已的地址,就等在旁邊的報刊亭邊,順手買了份報。

又給一旁的沈時安買了一根糖葫蘆,兩人找了個陰涼的位置,等待著。

兩小時後,一輛長安大眾汽車停在她面前。

江綰抬頭看見車裡走出一個熟悉的人,眼圈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