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陳扶蘇懵逼了,靈魂慌的找錯了家門:“這東西怎麼會在我身上?是因為玖宮歌?”
陳扶蘇是有些聰明在身上的,一語中的。
此枚聖靈令的主人是玖宮歌。
陳扶蘇身軀曾與玖宮歌的神魂融為一體,已形同一人。
聖靈令雖有血陣加持,孕育神奇,也有玖宮歌的精血血煉,但終究是個死物。
玖宮歌曾在聖靈令成型之際,奪舍陳扶蘇,這塊聖靈令便認定陳扶蘇是它的主人。
原本陳扶蘇廢靈根體質,他是不配的。
但有聊勝於無。
這廝也是過於草率了。
陳扶蘇暗道不好!這聖靈令和聖靈少年可與那無邪界“仙落拾策”有關啊。
提起無邪界,就如同前世的毒 品一般,令人諱莫如深,是萬萬沾染不得的。
魔界之人,行蹤不定,行事乖張,手段毒辣,惡魔一般的存在。
陳扶蘇可不想與這些惡魔有什麼交集,每每想起李天道和柳生的惡毒醜陋模樣,渾身就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是,世界上的所有事物是相互聯絡的。
一旦進入此局,便沾染了因果。
更何況他陳扶蘇與魔修還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緣也命也!
“唉......”
就在陳扶蘇嘆息之間,聖靈令化作一道綠色流光,鑽入陳扶蘇的胸膛。
胸前再次一熱,彎弓紋身便出現在了胸膛上。
很是扎眼!
陳扶蘇給手上連吐了幾口唾沫,心有不甘的擦拭著。
不過是,蚊子叮石臼——沒什麼卵用。
此時的陳扶蘇無暇顧及這個紋身,也不想探究聖靈令的用途。
他簡單收拾一下行囊,便離開住了一年的石殿,向著河口小鎮的方向走去。
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鴻蒙道院。
......
在河口小鎮,陳扶蘇脫去乞丐般的一身襤褸,換上一身天青色勁裝,整個人散發出清澈通透、似玉非玉的清秀少年氣息。
告別古色古香的河口小鎮,也算是正式離開這片峽谷,即將走出八萬大山。
遠遠望去,眼前山脈起伏不定、連綿不斷,成片的山林,鬱鬱蔥蔥,青翠欲滴。
陣陣山風吹來,空氣清新甘美,一派幽雅恬靜的大好風光,令人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幾個峰迴路轉之後,潺潺的流水聲從拐角後傳了過來。
陳扶蘇心頭一喜,加緊了腳步,竄過轉角處山石,奔向那片久違的湖水。
寬闊的湖水一望無際,湖面平整如鏡,澄碧如玉。
陳扶蘇洗了把臉,胡亂地踹掉鞋子,毫無形象地窩倒在那片石塊之上,肆意感受著石塊帶給後背的清涼。
疲憊在涼意中漸漸地隱去了。
他覺得自已像一個繁華都市大街上的精神小夥,踏著流氓式的小碎步,微斜著眼,用眼睛狠狠掃颳著湖水周邊的景色“小姐姐”。
如果真的有美女路過,大學宿舍的三個“義子”定會狠狠戳一下他的胳膊,強迫他一起審視眼前的荷爾蒙美景。
畢竟一起逃過課,一起觀摩過姓毛的小片子,一起立過“與賭、毒不共戴天”的誓言......
“咦......真是說啥來啥,好漂亮的.....”陳扶蘇舔著嘴唇,一副街溜子的死出,待看清遠處人影的模樣時,嗓子眼卻突然宕機了,只道“好俊俏的爺們兒”。
在夕陽的餘暉裡,水波的餘光還在搖晃,順著水波中那一道悠長的影子向上看去,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對岸的怪石上,氣質融入進這周遭的美景裡。
毫無違和感!
長髮隨風起,衣袂自飄飄。
那少年揹著身子,負手仰望夕陽,神情灑脫,氣質淡然,隱隱有一種王者之氣。
陳扶蘇被他的氣質所吸引,他順著那少年的目光望去。
青山長川,湖水橙黃,落日餘暉,赤霞滿天!
陳扶蘇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高中時寫給一個女孩的情書:想和你看著落日,只談微風和晚霞。
“唉......”
想到此處,陳扶蘇一直覺得臊得慌,沒想到年少輕狂的一次勇敢,卻換來一生的內向。
突然,那原本紅滿天的日頭冒出了一個黑點,而且在慢慢變大。
陳扶蘇心中一驚,瞥了一眼那渾身落滿金輝的少年郎,他似乎沒有察覺一般。
陳扶蘇再次轉身看向落日,我勒個去,圓形的日頭只剩下零星的紅點。
黑色如同塌了的穹頂一般,直愣愣地壓了下來。
陳扶蘇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胡亂地蹬上靴子,便朝轉角山石跑去。
他想找個三角結構的藏身之處,這可能是前世躲避地震的下意識舉動。
驀的!一陣勁風竟然從他的左右兩側刮來,有些莫名其妙,但陳扶蘇根本沒時間細想,就被掀了個仰面朝天。
待他睜眼一瞧,忍不住兩股戰戰。
只見原本被夕陽染紅了的天際,一隻巨型飛禽直衝而下,慢慢變大,正是陳扶蘇的方向。
咕——咕——
一聲聲雕啼,刺激著陳扶蘇的耳膜,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幸好還有些理智,他一拍腰間,靈寵巨斷鱷睜開了眼睛,探出了醜陋的頭顱。
但看到巨型的野雕之後,那雙圓愣愣的眼睛閃動了一下,渾身顫抖著縮回了陳扶蘇的衣衫。
“我你媽......你個慫逼,關鍵時刻掉鏈子,我養你何用?”陳扶蘇氣鼓鼓地怒斥巨斷鱷,給自已壯膽。
巨斷鱷給了陳扶蘇一個“你行你上”的死出表情,徹底消失了身影。
“死就死吧!”
陳扶蘇閉上眼睛,蒼鷹獵岩羊他是看過的,羊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半空落下摔死。
不知過了多久,勁風也慢慢消失了,陳扶蘇心臟狂跳著張開眼睛。
那隻渾身發灰的巨型大雕單腿立在不遠處,另一隻爪子撓著咯吱窩,圓形眼睛透著享受的晶瑩亮光,好奇地打量著仰面躺著的人類。
“咦??”
有人發出了疑惑的驚異聲,接著環形綠光一閃,身影隨即消失了。
再次閃現時,已在陳扶蘇的身前。
而綠光靈力穿破空間的叮叮聲卻真真實實傳進了陳扶蘇的耳朵。
他不是來救陳扶蘇的,或者這雕便是他的靈寵。
陳扶蘇站起身來,還沒站穩,便肩頭一沉,又是一個踉蹌!
他側目一看,那隻野雕縮小成一尺高的身子,落在陳扶蘇的肩頭,彎形的喙時不時啄著陳扶蘇的衣衫。
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陳扶蘇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看向裂空而來的少年。
大概十七八歲,面目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
一身蕭蕭青白衫一塵不染,上面繪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白鶴。
衣衫隨風而動,上面的白鶴以優美的姿勢在空中翩翩起舞,整個人似朗月清風一般。
在陳扶蘇見過的人中,能與此少年匹敵的男子有兩人。
夢中見到的清妖是妖孽成精般的俊美,一言一行中透著痞氣。
上官雄霸是妖豔般的俊俏,面板、骨相、身形堪稱完美的美人胚子,只可惜是個男人。
男人看了羞愧,女人看了流淚。
而眼前的少年則是高貴舒朗的俊逸,比起清妖和上官雄霸,多了貴氣,比起達官顯貴多了英氣。
這便是所謂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