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楚走進一樓會客廳坐下,伸手揉了揉眉心,渾身上下的戾氣更重了。

劉叔很快帶著一個年輕女孩回來了,這個叫徐小婉的女孩看上去不過才二十歲左右。

徐小婉面容清秀,臉上畫著淡妝,身材凹凸有致。

長著一雙帶笑的眼睛,面板白皙,也算是個小美女。

她推門進來看見聞楚,就有些紅了臉,低下頭,小聲的叫了一聲。

“聞先生。”

叫完以後,又抬起眼眸,含羞帶怯的看向聞楚。

聞楚抬眼看向徐小婉,眼中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神色。

“你是陳如姣派來的人?”

聞楚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徐小婉,清冷的聲音響起。

徐小婉面露疑惑之色。

“聞先生,我不認識你剛剛說的陳如什麼,我是跟姑媽過來的。”

站在一邊的劉叔解釋道:“徐小婉的姑媽,是在別墅內負責打掃衛生的,徐小婉是她介紹過來的。”

“為什麼要給肖遲宴下藥?”

聞楚的聲音依舊冰冷,眼眸迸發出一道寒光,如同一道道利劍射在徐小婉的身上。

徐小婉被聞楚的眼神嚇的慌亂無比,她求救似的看向劉叔,劉叔避開了她的目光。

“說。”

聞楚已經開始有了幾分的不耐煩,他曲指敲了敲桌面。

他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裡耗著,下午還有工作要處理,他需要休息。

“我,我沒有,瀉藥不是我下的。”

徐小婉緊張萬分,脫口而出否認道。

聞楚突然勾唇冷笑了一下,“誰告訴你的,肖遲宴是被下的瀉藥?”

如此蠢笨的人,應該不會是陳如姣派來的。

陳如姣偷偷摸摸在公司給他安排了不少人,聞楚都給一一清除了。

他原本還以為陳如姣的手,已經長到伸到他的別墅來了,看樣子並沒有。

聞楚失去了繼續盤問的興趣。

他站起身,對著劉叔吩咐道:“報警,把監控交給警察,還有她那個姑媽,開除掉。”

“再找兩個可靠的人過來。”

聞楚並沒有對劉叔說任何責備的話,劉叔反而更自責。

徐小婉一聽更慌了,她朝著聞楚身邊撲過去,哭的悽悽慘慘。

劉叔眼疾手快的衝上去,攔住了徐小婉想撲到聞楚身上去的舉動。

誰都知道,聞先生極其厭惡別人觸碰他。

“我喜歡你!聞先生,不要報警,救救你,我不想坐牢!”

“那個肖遲宴根本配不上你,他不過是個靠臉的,他是個男人,他配不上你!”

“我是真的喜歡你,聞先生!”

聞楚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徐小婉。

他什麼話都沒說,又好像說了千言萬語。

徐小婉癱軟在地上。

聞楚看她眼神,冰冷到令人窒息,其中還帶著深深的厭惡。

徐小婉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鬧出來的動靜極大。

哭的撕心裂肺的死活不肯走,被兩個警察連拉帶拽的強行押上了車。

聞楚對於發生的一切都充耳不聞,面不改色的坐在餐廳裡吃早飯。

“聞先生,小婉她還小,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她一回。”

徐小婉的姑媽衝進餐廳,苦苦哀求聞楚放小女孩一馬。

“成年人做錯事,總要承擔後果的。”

聞楚將碗擱在桌上,眼眸不帶一絲情感的看著這個中年女人。

徐小婉的姑媽被匆匆趕來的劉叔帶了下去。

聞楚只喝了半碗的粥就沒了胃口,他走出餐廳,朝著二樓走去。

肖遲宴是被徐小婉的哭鬧聲吵醒的,看了看時間,不過才睡了一個小時左右。

肖遲宴從床上起身,想開門看看樓下發生了什麼事。

一開門,正好又撞見了聞楚上樓。

“我剛剛聽到有人在哭,是出什麼事了嗎?”肖遲宴直截了當的問道。

聞楚也沒有絲毫隱瞞的回答道:“昨晚你進醫院,是傭人在你喝的牛奶裡面下了瀉藥,我剛剛處理完。”

“給我下瀉藥?為什麼?”

肖遲宴滿臉莫名,他連別墅中的這幾個傭人叫什麼名字都不太清楚,為什麼會有人給他下瀉藥。

聞楚淡淡的回答道:“她嫉妒你。”

“嫉妒我?”

聞楚這解釋,聽的肖遲宴更懵了。

聞楚卻不再給肖遲宴解惑,他伸手捏了捏鼻樑。

“我累了,有事等會再說,你再休息一下,記得按時喝藥。”

剛剛覺得疲憊不堪的聞楚,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的時候,又沒有了睡意。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但就是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聞楚掀開被子坐起身,開啟抽屜。

從抽屜裡面拿出一瓶安眠藥,他從裡面取出兩片安眠藥。

吃完藥以後,又過了十多分鐘,聞楚才慢慢的有了睡意。

聞楚睡著的時候,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他的手指拽緊被子的一角。

厚重的窗簾將窗外的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床頭櫃的檯燈卻開著,燈光散發著溫暖的橘色燈光。

聞楚就睡著在燈光之下。

昏暗的廊道,壓抑的哭泣聲,一個個面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人。

各種醜陋又令人噁心的影像一遍遍的閃過。

最後出現的是肖遲宴的臉,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肖遲宴的那張臉慢慢的變成了一個面目可憎的惡魔。

他的嘴裡發出可怖令人膽寒的笑容,朝著聞楚的方向撲過來。

尖銳的刺痛感從楚遇的四肢直擊心臟部位。

睡夢中的聞楚額間開始冒出冷汗,他死死的抓著被子,手上青筋暴起。

他無意識的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嘴裡不斷的呢喃著:“不要,不要。”

剛剛睡過去不久的聞楚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起來,衝進了衛生間。

他的右手死死的抓著左手的手腕。

手腕處很疼,疼的他臉色發白。

疼痛不僅僅來自手腕,他的四肢百骸都疼的要命,那段記憶如同刻在他的腦海中一樣,時不時就要在他夢中上演一遍。

聞楚站在淋浴間,冰冷刺骨的水沖刷著他的全身,衝去了他那段噩夢一般的回憶。

自從見到肖遲宴,將肖遲宴帶回來開始,他的病情在不斷的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