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保護想保護的人

當第一縷陽光射向大地，萬物復甦，寒冷的冬季算是過去了。

一整個冬天，步染染都懶懶地依偎在床上，動也不想動。除了時不時想一些新吃食讓步芮記下來，大多數的時間，她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好不容易捱到春天到來，每個人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早早起了床。

青山長老繼續督促著步飛和步染染的基本功。

步大義和金弱弱則按照步染染的指導，將紅薯和土豆切塊，裹上草木灰，然後種到地裡去。

步稱依舊去鎮上鋪子幫忙，冬天的生意不是很好，後面天氣太冷直接歇業了。春天一到，步稱就馬不停蹄地往鎮上跑。

步芮想著馬上要上學了，便日日刻苦讀書，不想辜負家人的期望。

待到春季開學前，步大義提議一家人陪著步芮分別去兩個私塾看看，因為村長步正義的孫子步青竹在隔壁村子王氏私塾上學，所以步大義等人便先去了王氏私塾。

還沒到私塾門口，就聽到了朗朗讀書聲，只見眾多學子搖頭晃腦地在那裡揹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步芮眼裡瞬間有了光，那枯燥的背書生活在他看來卻彷彿如魚得水一般自在逍遙。

步大義向先生的夫人楊氏說明了來意，楊氏便讓步芮進去旁聽了一天。

等到朝霞滿天，步芮和步青竹一起回來，剛坐下，步染染就急切地看著步芮“二哥，今天上學感覺如何？”

“嗯，挺好的，先生很負責，每天讓學生們背了很多的書，功課也佈置的比較多，就是……”步芮搖搖頭。

“就是怎麼了？”步染染迫不及待地說道。

“就是先生有點嚴厲，每次有學生背不出來，就會用戒尺抽打掌心。先生認為，背不出來就是不夠用功，所以該罰。”步芮無奈地嘆了口氣。

“啊！這也太可怕了吧。二哥身子這麼弱，哪裡捱得住這樣打？”步飛吃驚地張大嘴巴，拍了拍胸口。

“是啊，雖然說二哥聰慧，不會捱打，但是這樣的教學是有問題的吧，死記硬背哪裡行？我們還是再去鎮上的桃塢私塾看看吧。阿爹，你說呢？”步染染也表示不贊同，轉頭眨巴著眼看著步大義。

步大義掐了掐步染染的小臉，一個冬天過去了，步染染臉上的肉也逐漸多了起來：“哈哈，染染都說了，爹爹豈能不同意。”

步染染揉了揉被掐的臉：“哼，阿爹，疼。”

金弱弱拍掉步大義的手：“真是的，都掐紅了。”

“哈哈，我就是看這丫頭臉上肉嘟嘟的，可愛。”步大義哈哈大笑。

“討厭，阿爹這是嫌棄我胖咯。”步染染氣鼓鼓地看著步大義。

“不胖不胖，染染最可愛了。”步大義想著這小丫頭的臭脾氣，立刻反駁道：“行了，那明天，我們再去一趟鎮上的桃塢私塾看看。

“嗯嗯，天不早了，都洗漱洗漱歇息吧，今天一天都累了。”金弱弱抱著步染染就往廚房去洗漱。

天微亮，步大義幾人就起床，帶著新的吃食去了鎮上的鋪子裡，待安排好金弱弱，步稱和步飛值守鋪子後，步大義和青山長老帶著步芮和步染染提了一些新鮮的吃食去了桃塢私塾。

步大義輕釦門扉，半晌，一個老婦人開了門：“誰呀？”

步大義恭敬地抱拳：“老人家，你好，我們是來求學的。”

老婦人看著青山長老一身青衣古道仙風，步大義憨厚的微笑，旁邊兩個眼神清亮的娃娃站在一側，於是便將門開啟，讓他們四人進去了。

一進入園子中，就看到院中好大一顆桃花樹，片燦若朝霞的桃花，靜靜地開放，端然貞靜。

不時，有朗朗讀書聲從隔壁傳來，步染染滿意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幾位先在這裡稍等片刻，白夫子還在授課。”老婦人將幾人帶到桃花樹下的石桌旁坐下。

一炷香後，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走過來，看著步大義幾人，語氣平緩地問道：“你們是來求學的？”

青山長老不疾不徐地起身：“夫子你好，家中小子到了年紀，聽說夫子大才，特來求學。”

白世水擺擺手：“老夫只是閒來無事開了個私塾，想來你們也瞭解過了，要來我這裡上學，是要透過入學考試的。”

步芮眼神堅定地看著白世水，恭敬地做了一個揖：“夫子，請考！”

白世水看著眼前身材瘦削，眼神清亮的步芮，略帶欣賞地問道：“你來求學是為了什麼？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步芮皺了皺眉，隨及堅定地看著白世水：“學生身體不好，長到這般年紀，哥哥弟弟妹妹們都能幫家裡分擔，只有我，一直要靠著大家的照顧。學生想學有所成，保護想保護的人。”

白世水點頭：“行了，明日辰時來上學，午食在私塾吃，傍晚酉時下課。”

“夫子，這是同意讓我入學了嗎？”步芮遲疑片刻後，微笑地看著白世水。

白世水點點頭。

步染染開心地拉著步芮的手：“二哥最厲害了，恭喜二哥，嘿嘿。”

步大義激動地將手裡的食盒遞給了白世水：“謝謝夫子，這是自家做的一點吃食，還請夫子收下。”

白世水接過食盒，開啟看了看確實是吃食後，也就爽快地收下了，

步大義幾人和白世水告辭後，便十分興奮地往鋪子裡走去。

遠遠地就看見步稱幾人忙得要死，開春的第一天鋪子生意很好，很多老主顧聞言一方甜品開業，都聞聲而來，一個冬天沒喝到奶茶的很多大家小姐，也都派家中丫鬟小廝來排隊購買。

步大義幾人見此狀況，趕忙跑去幫忙，忙忙碌碌了好久，早上帶過來的吃食都賣光了，幾人好久都沒體會到這種精疲力盡的感覺了。好像忙碌和希望一同到達一樣。

金弱弱熱了熱剩餘的一些吃食，幾人狼吞虎嚥，然後又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家。

等到家時，月亮已經露出了半邊臉，忙碌的生活好似和春天一同到來，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觀星賞月，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