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此時還能走的了嗎?”
柳冰顏止步不前,但沒有回頭,“如果走不了,那便找個地方躲起來。”
“在這客棧躲著不好嗎?正好也有我們照應你,不比你一人強嗎?”
“這樣豈不是置你們於危險之中,對你們又有何好處?”柳冰顏不想連累他人。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通緝你?”
“為什麼?”柳冰顏轉過身來,滿是不解。
“既然想知道,那便隨我來。”
景聖臉色平淡,自信的轉身走進客棧,柳冰顏為了官府通緝她的原因,警惕的看了看路上的十幾個行人,發現除了幾個年輕氣盛的男人時不時瞄一眼,再沒有人注意她,邁步跟上景聖進入客棧。
“師弟回來了?”王清罡看到景聖,站起身來,身後還跟著一位女子,似乎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冰顏姑娘?你們這是…呃?”看到景聖與她一起來的,心裡疑惑。李卿月也跟著站起身來,仔細打量著柳冰顏,發現她戴在臉上的豔紅面紗有些熟悉,好像就是被縣子爺弄掉到地上的那個。
“此處不方便說話,樓上。”
四人來到二樓,景聖推開6號房間的門,“進來吧!”“二位姑娘先請。”王清罡謙讓一下,最後進入房間,將門關上,轉頭看向景聖,“師弟,究竟發生了何事需要你這般謹慎?”
景聖看了李卿月一眼,想著怎樣讓她離開,沒想到柳冰顏是個直性子,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我被官府通緝了。”
“你被官府通緝了?”王清罡有些驚訝,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被官府通緝,“為什麼呀?冰顏姑娘,官府為什麼要通緝你?是因為鏢局的事情嗎?”柳冰顏搖搖頭,看向景聖。李卿月聽聞此言,心裡有些激動,終於有線索了,但她神情掩飾的很好,臉上仍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好像真的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徹底打消景聖對她的懷疑。
看李卿月的表情,似乎只是一個門派弟子,對鏢局的事毫不知情,能夠認識也是緣分,恰巧在客棧門口被人調戲,也正好被他們看到,其次就是客棧的其他客人也沒有出手相助,給了王清罡一個機會。景聖打消對她的懷疑,開口告訴他們柳冰顏被通緝的真相,這也正是柳冰顏跟他來客棧的目的,“因為,柳冰顏監守自盜,劫走了鏢局的貨物。”
“這不可能。”王清罡不敢相信,明明是他和景聖救下的柳冰顏,怎麼可能會是她呢!可官府又為何會無緣無故的通緝她呢?
“會不會是縣令派人劫走的貨物,然後透過手中的權利,嫁禍於柳小姐。”李卿月大膽的猜測道。
“肯定不會的。”王清罡急忙說道。據他昨天在襄鄉縣閒逛一天的所見所聞來看,這任縣令施仁佈澤、體恤百姓、不懼士族、賞罰分明、有案必查,不管犯案之人身後是何背景,他都會追查到底,將其繩之以法,要說縣令冤枉柳冰顏,王清罡不願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盧縣令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據我瞭解,盧縣令兩袖清風,從不仗勢欺人,所作所為皆是為了百姓著想,整個襄鄉縣沒有人不誇讚他,此事必有蹊蹺,會不會是盧縣令搞錯了?”
“師兄先彆著急,且聽我把話說完。”
“師弟請講。”
“盧縣令之所以釋出通緝令通緝柳姑娘,是因為一個人。”景聖賣了一個關子,慢悠悠的倒杯茶,讓王清罡、柳冰顏很是著急。柳冰顏猜想一下,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出一位老人的身影,臉色更加冰冷,握緊拳頭,“是不是司徒洪源?”
“哦?不知柳姑娘,為何會懷疑到此人身上?”景聖抿下一口茶,倒也不著急。
“你就說是也不是?此人身上的問題,我說不清楚,但我敢肯定,此事與他脫不了干係。”柳冰顏唯一的疑惑,便是司徒洪源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幫助她逃走。
“讓柳姑娘失望了,並不是此人。”景聖擺擺手,放下茶杯。
“那是誰?”柳冰顏實在是沒有懷疑的人。
“據官府的公文所說,蘇柳鏢局於今日子時被劫,乃是鏢局的鏢師財迷心竅,監守自盜,不料走漏風聲,被雷捕頭、吳捕頭聯手伏殺,只逃了主犯柳冰顏,已有人證證實,還有一點比較有趣——貨物暫未追回。”景聖難得裝上一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添上一杯茶,端起茶走到柳冰顏身前,“這個人證名叫呂勁峰,不知柳姑娘可有印象?”
“呂叔?這…這怎麼會呢?”柳冰顏先是震驚,隨即想起這一路上,呂勁峰與平日的反常,現在想想的確有很大的問題,這唯一一次栽在自己內心接受的人身上,讓她的心又冷了幾分,“此人已過不惑之年,在我蘇柳鏢局幹了十幾年了,還是個銀牌鏢頭,武宗二品的修為,一直都任勞任怨,從來沒有受賄過,是我蘇柳鏢局的好手,沒想到,他竟然會誣陷我,或許只是為了活命?希望是吧!”為了活命而誣陷她,也是應該的,她柳冰顏又算得了什麼?何必傷懷呢!不過是一同壓了上百次鏢罷了,這心裡還真把他當成親叔對待,真是可笑至極。
“要不要偷偷潛入衙門大牢,將呂勁峰帶走,問問他為什麼誣陷你。”李卿月見柳冰顏有些傷心、失神,正好假裝善意的利用一下她。
“不行,出了這樣的事,衙門大牢此時的守備肯定森嚴,不能貿然行事。”王清罡以安全為重,貿然行事只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
“那怎麼辦?”李卿月假裝著急,眉頭緊皺,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好惡心。王清罡看她不開心了,安慰道:“卿月姑娘不必憂心,有我們在,一定能還冰顏姑娘一個清白的。”
“多謝王公子,這次,真的要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