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宿舍。

“三弟,切不可忤逆師長,務必尊師重道。”顧知禮懇切地說道。

“大哥,你累不累,一天到晚,總是各種規矩,我只想早日回家擺爛。”顧知許一臉不屑地說道。

“大哥,我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也不想做什麼謀臣,只求和幾個哥們喝酒作樂。”

顧知禮將目光轉移到顧知禮身上。

“大哥,我無心仕途,只想跟李白一樣,到處遊山玩水,以賣畫為生。”顧知禮趕緊推脫。

趙一突然走了過來。

“少爺,老爺來信了。”

“給大哥看吧!對於那些說教,完全不感興趣。”顧知許將信件遞給顧知禮。

顧知禮接過信件,眸色一怔,隨即將信件焚燒殆盡。

“出什麼事了嗎?”顧知許問道。

顧知禮示意趙一關上門窗,避免走漏風聲。

“舅舅來府上拜訪了母親,關於王位繼承的問題。”

“外祖父擁有兵權,駐守邊疆,一直保持中立的態度,怎麼會牽扯到王位繼承的問題。”顧知武追問道。

“越妃之子李權不是早已被立為太子,怎麼輕易動搖。”顧知禮摸了一下後腦勺,疑惑不解。

顧知許默不作聲,並不想參與到權謀之中。

“太子有名無實,只是明君用來制衡皇后的一顆棋子。這個太子在皇宮之內戴著狼形面具,從不以真實面目示人。”顧知禮說道。

“也就是說,未來誰會當上皇上,根本還沒敲定,各個親王都想拉攏舅舅,獲得軍權的支援。”

顧知武拍了一下桌子,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

“說了這麼多,那舅舅到底要我們支援哪個親王,真是磨磨嘰嘰。”

顧知許雙腳開啟,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舅舅並沒表明立場,父親倒是想要我們透過學院考核,爭取到不同親王的信賴。”

顧知許端著茶杯,又小酌了一口。

我父親也是一個老狐狸,真會算計。

讓我們四兄弟巴結不同的親王,將來不管誰上臺,都可從中獲利。

在不同窩裡產蛋,提升成功的機率。

“父親要我們考慮太子嗎?”顧知藝問道。

“唯獨沒有太子。”

“太子未必沒有獲勝的可能。”

顧知許冷哼一聲。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時,敲門聲響起。

趙一開門。

“打擾了,請問顧知許大哥在嗎?”

胡從文面帶微笑,謙謙有禮。

趙一回頭看了一下少爺,就退下了。

“二弟,你的小弟來找你了。”顧知武歪著嘴巴傻笑。

“各位哥哥好好考慮吧!我無心做謀臣。”

顧知許放下茶杯,走了出去。

“顧兄,久仰大名,若不嫌棄鄙人,願認顧兄為大哥。”

胡從文雙手作揖,眼神清澈,如一汪泉水。

“咱們走遠一點再說,這裡人多口雜。”

顧知許跑了起來,朝山下跑去。

“顧兄,等等我。”

胡從文也加快了步伐,顧不上啥形象,追了上去。

正午時分,太陽當空,植被陰鬱,微風徐徐,舒暢涼爽。

“顧兄,可否認你為大哥,你要是嫌棄,做普通門客也可。”

胡從文耷拉著眼眸,楚楚可憐。

“做你大哥,有啥好處?”顧知許問道。

“我家世代經商,積累大量財富,可惜不能科舉入仕,父親花重金,方可來此求學。”

“哦!”顧知許無賴搖頭,真是錢多人傻。

“家中不缺銀兩,若顧兄不嫌棄,往後所有支出包我身上。”

“甚好,叫大哥吧!小老弟。”

顧知許自然不會放過小金庫,不拿白不拿。

錢能解決99%的煩惱,偏要做官!

兩人欣欣然朝山下客棧走去,想一醉方休。

顧知許看見遠處有一白色身影。

“白光君,是你嗎?”

“正是!”白光君停下腳步。

“一起去山下喝酒唄。”

顧知許挽著白光君的肩膀,試圖拉近距離。

“不準拒絕,不準談什麼家規。”

顧知許搶先說道,以免白光君又說什麼破規矩。

“大哥說的是,白光君就不要推脫了。”胡從文附和道。

白光君停頓片刻,微微頷首。

要是往常有人跟自己勾肩搭背,會覺得難以接受,對於顧知許,卻有莫名的好感。

白光君並不敢扭頭,與顧知許對視,偷偷用餘光看了一下顧知許的燦爛笑容。

步行十幾步,聽到窸窸窣窣地聲音。

白光君一下子警覺起來,從小謹小慎微,對外界的環境尤為敏感。

“有人埋伏在草叢裡,預計有10幾個人,你們等會跟著我跑。”

白光君目光向前,壓低聲音說道。

顧知許想起入學時的場景,被幾個土匪綁著,還尿了褲子,心有餘悸。

這個山頭究竟有多少土匪。

顧知許慌得一批,眸色一黑,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白光君拽住了顧知許的手,拖著了他。

顧知許感受到白光君的力度,心跳從打鼓變成涓涓細流,想往後檢視,又怕打草驚蛇。

“你們不用慌張,等會跟著我跑。”

白光君已在這個山頭呆了好幾年,閉著眼睛都知道怎麼走。

“白光君,我聽你的,要是打不過,也不用逞強,我家有錢,給點錢好了。”

胡從文面若遊絲,狠狠地抓住了白光君的手,生怕被擄走。

兩名蒙面人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擋住了去路。

“跟著我往右跑。”白光君發出指令。

白光君抓著野草往山坡上跑去。

胡從文緊隨其後。

顧知許是斷後,剛爬到一半,褲子被野草纏住了。

顧知許也顧不了什麼節操,直接解開褲腰,跑了上去。

已無男德可言!

從此節操是路人。

“跳進瀑布中!”白光君繼續發出指令。

等蒙面人追上來的時候,只看到水中濺起一些水花,四處搜查。

三人衣裳溼透,坐在洞內的石頭之上,沒有發出聲音。

白光君眼眸一凝,懷疑這些蒙面人發現了他的身份,想殺人滅口。

顧知許想起那封信,預感自己已捲入王權之爭,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這些殺手或許就是親王埋伏的。

胡從文想不明白,平時自己出手闊綽,不可能得罪什麼人,這些蒙面人是想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