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紛擾,世間百態,人人生而平等,命運始終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1

陽光明媚,驕陽似火。

在塵世間,有這樣一群孩子,他們不僅要經受病痛的折磨,甚至還未來的及享受來自父母的愛和家庭的溫暖。但是他們雖然生活在折磨中,卻依然快樂而頑強的生活著。

天使降落於世間,即使被無情折斷了羽翼,心中仍舊有愛存在。

在領隊帶領下,南華的學生來到微愛福利院,只見大家提著大包小包的零食、點心、玩具等各種各樣的小玩意站在門口等待。

進入福利院,就聽到孩子的一陣叫喊聲循著聲音,江淮安緩緩抬起頭,一群孩子跑出了教室,站在樓上朝他們高興的揮手,白白淨淨的的圓臉上掛著笑,一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時滴溜溜的轉動著,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他已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卻每次來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耐心的聽福利院院長介紹著這裡的一切。

“啊——”聽見一聲大喊,司昭趕忙放下手裡的活,跑了出去,何酥身上滴著水,頭髮亂成一團,她一把抱住司昭,大哭起來。

她聲音嘶啞,淚水順著臉頰接連不斷的流下:“司昭我衣服溼透了!”

司昭還沒弄清楚,冷靜的注視著她,直到扭頭看見縮在角落裡的小男孩。

這個小孩他見過,叫豆豆,聽院長說他是最早來福利院的,平常也很聽話,怎麼今天卻這麼反常。

何酥壓制住火氣,將小女孩放在地上,小女孩開始大哭。“酥酥……你要不要先去換換衣服?”司昭瞬間明白了一切。

“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在這我至於跑到這受罪嗎?”

何酥抖著衣服,嘴裡滿是抱怨。

司昭站在院子裡,臉上掛著一絲笑意,聽到何酥的話,他的笑容一下子生動了起來。

何酥撲過去,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確確實實使了力氣,因為下一刻她的手掌火辣辣地疼。可他還是一副不會生氣的模樣,嘴角微彎,但她總覺得他的笑裡滿是寵溺。

“你還好意思笑!”她像只軟綿綿的小羊,眸中噙著委屈的淚光:“傻子,快去換衣服吧,孩子……我幫你看著。”

不知道為什麼何酥雙頰乍紅,她確實需要換下衣服,她這會被溼漉漉的衣服弄的非常不舒服。

“哥哥,那個姐姐為什麼會生氣?”那個剛才還在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一雙黑葡萄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疑問,她似乎對他們剛才的舉動很是好奇:“哥哥,姐姐剛才好凶兇,喃喃怕怕。”

喃喃撅著粉紅的小嘴,稚氣的小臉委屈巴巴的,接著一頭埋進司昭的懷裡。

“喃喃乖,喃喃不怕,姐姐只是在給哥哥開玩笑。”司昭摸了摸喃喃的衣服,發現喃喃的衣服是乾的:“豆豆你過來,哥哥問你你為什麼要把水灑在那個姐姐身上?”

司昭朝身後的小男孩招了招手。

小男孩紅著眼:“哥哥,我不喜歡那個姐姐,姐姐雖然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歡她,哥哥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喜歡漂亮姐姐。”小男孩拉著司昭的手,似乎被人欺負般。

……

夜裡,司昭躺在床上,開啟手機翻了又看,腦子裡回想著小男孩的話,他輾轉反側,始終想不明白那小男孩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我真是瘋了!”他猛然坐起來:“我在想什麼呢。”一個小孩的話他都信,何酥可是他的女朋友,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何酥。

他披了件衣服,走到陽臺那,發現有個熟悉的人影:“江淮安?”

江淮安手中夾著一根菸,嘴裡不斷的冒著白煙,他靠在牆上,夜裡無月,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怎麼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江淮安反問他。

江淮安抽出一根菸遞給司昭:“謝謝我不抽。”江淮安哭笑不得:“也對只有我這種不良少年才會抽菸,像你們這種好學生根本不可能會幹這種事。”

司昭不屑一顧:“也不是,我不算好學生,我還談戀愛呢,你有嗎?”

“之前有……”

江淮安隨手掐滅了煙,他那凝望遠方眼神,顯得深沉而遙遠。彷彿在遙望著流逝的蔥蘢歲月。悠然的目光中,似乎正鐫刻著一個個光陰的故事。

司昭走到欄杆那,面對著江淮安,“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江淮安眼睛精光一閃,露出一絲冷笑,同樣的話這是他第二次聽到。

‘安安,好的不學你學壞的是吧,你才多大啊你就給我抽菸。’

‘哎呦姑奶奶,你快鬆手啊!白未晞無奈,只好撒手,鼓著腮幫子背對著江淮安,江淮安揉了揉耳朵。’

夜色深沉,月華滿地。輕柔的微風緩緩吹過,似乎有莫名的低語在其間繚繞不絕,蟲鳴隱隱,花香淡淡,樹木輕輕搖曳,枝葉嘩嘩作響。

江淮安從後摟住白未晞,讓她立時慌了手腳,無措地想去掰開他環在腰間的手。身子略得自由,又叫他扳過肩膀來迎面抱住,臉便覆了上來。

白未晞捏緊手指,面頰燃燒著鮮豔的紅暈她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輕輕波動。

‘怎麼,我家阿晞不喜歡?’江淮安一把將她抵在牆上,身上的菸草味在白未晞鼻尖環繞,白未晞原本閃躲的眼眸變得清冷,她嘴角上揚,那一抹笑意意味深長:‘不喜歡。’

白未晞一腳踢在江淮安大腿上,然後趁機推開他。

“所以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當著她的面抽。”江淮安別有風味的玩弄著打火機,似乎一切都還是在,她也還在他身邊。

“那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吧,現在呢,你們……”

“我做錯了件事。”然後我把她弄丟了。

江淮安神情平淡,從容一笑。

忽然間,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衝散了一切。

2

這場雨下的很大,無情的沖刷著一切。

“白未晞你幹什麼呢!”魏洲從屋裡探出頭衝向白未晞喊了聲,雨水淅淅瀝瀝的打在她身上,單薄的衣服被雨水浸溼,緊緊的與面板相貼。

女孩聽到他的聲音直起身子抬頭看了眼,忽而又想到院子裡的一盆盆花:“我來不及跟你解釋!”她渾身上下已經溼透,衣服貼在肉上顯得她更瘦小。

春夜的風摻雜了雨水更是多了幾分寒氣,她的嘴唇逐漸發白。

魏洲不解,隨手拿了把傘,撐著跑向白未晞:“你是不是被淋傻了?這些花又不怕水,更何況花哪裡比人重要啊!”

“這雨下的太大了,這些花會被淹死的……”見白未晞還在搬,魏洲也不再勸,他丟下手裡的傘,也幫起了忙。

雨是夜裡下的,這會大家幾乎都睡了,白未晞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失了眠,聽到下雨,她披了件衣服就跑出來。

今天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院子裡的花,敬老院沒有什麼綠色,除了這幾盆花,想必是老人們種的。

她不忍心讓他們的心血白白流失,只能自個冒著雨搬。

“你先進去吧,剩下這幾盆就交給我,你在雨裡待了太長時間了。”

白未晞仰起小臉,雨水順著臉頰流下,她望著眼前這個渾身溼透的少年,有些猶豫。

“聽話,回去!”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只聽見少年有力的怒喊。

她兩手遮著額頭跑到走廊裡,望著少年來回奔跑的模樣,有些懊悔,後悔自己進了走廊,要不然他是不是就不用跑這麼多趟了。

……

白未晞頭髮多又長,她還沒有擦乾就看見魏洲坐在椅子上打電話。

白未晞停住腳步,沒想上前去打擾他。

她悄悄晲了一眼,微黃的燈光照在魏洲身上,使他的烏髮被偷偷染成了金黃色,少年的側顏在光線小顯得格外柔美。

“過來!”見被抓包,白未晞攥著毛巾的手一緊,她立刻收回了視線,有種做賊心虛感覺。

不對,誰是賊。

她這是正大光明的看。

儘管她不停的為自己找理由,但少女的臉龐上還是泛起了紅暈。

等了許久,白未晞才猶猶豫豫的向魏洲走去,“那個……我是看你在打電話,所以我就……沒有打擾。”白未晞支支吾吾解釋道。

“你為什麼一定要搬那些花?”

“啊?”魏洲臉上來著吃驚的神情。

白未晞咂咂嘴:“因為我覺得那些花是爺爺奶奶的心血,他們遠離子女已是不易,若是這點心血再沒了,他們心裡一定會不好受的,所以我就算是冒著雨也要把這些心血保護起來。”

“不過,要是我一個人肯定要搬很久,多虧有了你!”白未晞拍了拍魏洲的肩膀,魏洲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我發現未晞小朋友你的膽子好像變大了不少,應該從我比賽回來那時候開始,當時我還聽說你和別人打架了。”

白未晞眨了眨眼,衝魏洲笑了笑,“是嗎?我也這麼覺得。”

因為你的出現,我才可以重拾自信。

“不過我可沒打架,我那是為正義而戰,力所能及的幫助他人。”白未晞立即做了個發誓的手勢,她的目光明亮而清澈,流露出一種天真無邪之色。

魏洲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麼,他看了眼手機:“太晚了,你回去睡覺吧!”

白未晞掏出手機,已經兩點了,竟然這麼晚了,不過他剛才為什麼還和別人打電話。

“那我走咧。”白未晞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洲洲——”她探了個頭,她櫻唇輕啟,嬌軟甜膩的在門口喊道。“晚安。”

魏洲側過臉,輕笑出聲。

3

次日,下過一場雨後沒了燥熱,白未晞剛一睜眼就見蘇檬趴在自己床前:“檬檬?”她受驚的撫摸著胸口。

平緩後:“發生什麼事了?她穿著粉紅色的睡裙,蓬鬆的頭髮垂在肩膀兩側。精緻的鎖骨上方有朵小小的山茶花,襯托的她更加清瘦。

蘇檬坐在床上,一臉為難,這會才五點多,她也不忍心喊醒白未晞:“小晞昨天晚上發生了件壞事,準確的說應該是今天早上發生了件怪事!”

白未晞睡意未消,坐在床上東倒西歪一陣,突然間蘇檬雙手捧著她的臉:“咱們昨天見到的那些花兒,今天早上我一醒來全搬到男生房間外面的走廊裡了,我問過他們了,他們說不是他們搬的,那麼真相只有一個……”

蘇檬站起來,推了推眼鏡,神情嚴肅認真:“把話搬到走廊的另有其人!”

白未晞徹底清醒,原本還想聽聽蘇檬的推理小說,卻落了個空。

真沒勁兒!

“別亂想了,昨天……今天早上我見外面的雨下的太大,那些花花草草又是些稀有品種,所以我和魏洲就把它們搬到走廊了。”白未晞雙手按在床上,兩條腿耷拉在床邊,無精打采的回應著。

“這樣啊,聽他們那些男生說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差點真的以為敬老院裡有阿飄呢!”

蘇檬長舒一口氣,失落的坐在床上。

敬老院裡的老人平均年齡都在七十多歲左右,據瞭解,一大部分是因為兒女在省外,常年不在身邊,才來到敬老院的。

而院長是個孤兒,被養父母撫養到十五歲,不幸的是養父母出了車禍,於是他有一番成就後就創辦了這家心相印敬老院,想必是未能報答養父母的恩德,所以才想著把所有的感情都用在老年人身上。

“咦?檬檬怎麼今天不見魏洲啊?”

一上午了,連他個人影都沒見到。

蘇檬:“他好像生病了,院長讓他在屋裡躺著休息。”她哼著歌修理著花枝。

白未晞下棋的動作一頓。

他……不會是因為淋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