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嬌壓了壓唇角,轉眸看向陳書平。

“你和妹妹結婚之後,還會記得我嗎?”

她的眸光微斂,帶著小女兒家的嬌態,陳書平怔怔地看著,呼吸一滯。

結結巴巴地說:“當,當然。”

豔嬌彎了彎眼睛,忽而一笑。

她的笑容在鏡子前練習了很多次,看起來毫不費力的笑容,實則滿是心機。

毛頭小子陳書平哪裡經得起她這麼撩撥,當場就看直了眼。

他覺得豔嬌變了,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吸引人了。

如曇花一現的笑容消失後,豔嬌抿著唇,垂下頭,低語道:

“祝福的話我就不說了,我不想說違心的話,只要你的心裡還有我,我就很高興。”

看著她乖巧懂事的樣子,陳書平的一顆心都溺斃了。

他開始後悔了,那天為什麼要逞強喝酒呢,如果沒喝酒,豔嬌就是他的。

“豔嬌,我。”

陳書平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似乎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他停語的同時,一根柔軟的小手搭在他的唇上,豔嬌微笑道:

“我們之間,無需多言,你的心思,我都明白,要怪,只怪我是個沒福氣的。”

她越是笑,陳書平心裡越是心疼。

待豔嬌收回手,他還依依不捨地摸了摸嘴唇,上面似乎還留有豔嬌指尖的芬芳。

豔嬌覺得眼藥上得差不多了,便傷心地轉身,狠心道:

“我該走了,妹夫。”

一句‘妹夫’,讓陳書平想要追上的腳,頓時無力地放下。

他像洩了氣般的回到家裡,嶽菊花見了,皺著眉心,問道:

“你們說什麼了,說這麼久?”

陳書平沒有說話的心思,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進了裡房。

嶽菊花有點不放心,窮追不捨道:

“書平,媽可告訴你,你必須娶向紅霞知道嗎?先不說你已經要了她的身子,光說她是倪小鳳的親閨女,那倪小鳳能薄待她嗎?

不說別的,就說那嫁妝肯定不會少,再說了,你既然已經要了向紅霞的身子,依照我看,連彩禮錢也都免了。”

嶽菊花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說得陳書平心煩,他將門一摔,捂著被子,不耐煩道:

“你別說了,我要休息了。”

嶽菊花吃了個閉門羹,悻悻地摸鼻子。

“這孩子,好賴話不分呢!”

豔嬌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好。

前世主母因為她的出身低賤而輕視她,言語之中滿是奚落,她便回報主母,爭愛霸寵。

後來侯爺除了她的院子,其他人那裡都不曾去過,就連主母生辰那日,侯爺都留在了映花閣,陪她賞花。

狠狠地膈應了主母一把。

她這個人,沒什麼大能耐,但有仇必報。

豔嬌正高興著,忽然聽到一道腳踏車的聲音。

回過頭,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馬路上。

寧海騎著腳踏車,遠遠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出現的突然,他還以為是自已看花了眼,旋即放慢速度,定睛一看,果然是沈豔嬌。

鬼使神差的,他從腳踏車上蹬下來,一手扶著車,邊走邊問:

“你怎麼在這裡?”

豔嬌微微一笑:“有點兒事。”

寧海‘嗯’了一聲,抬眼看霧沉沉的天空,遠方的天空似有黑雲捲動,不遠處的樹葉嘩嘩作響,颳起一陣涼風。

他收回眼,主動地說:“我送你回家吧。”

豔嬌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他看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寧海急忙解釋:

“看這天氣,恐怕要下大雨了,這一路上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我正巧要去沈家村有事,順道載你程。”

這好像是豔嬌第一次聽他說這麼長的一段話。

聽起來不像是解釋,反而像是在欲蓋彌彰些什麼。

豔嬌忽然笑了,不客氣地說:

“好啊。”

見她同意,寧海緊繃的臉部肌肉這才徹底鬆懈了下來。

他騎車載著豔嬌穿梭在羊腸小道上。

天空陰沉得更加厲害,眼見就要下大雨了,一路上倒沒有碰見什麼人。

山路崎嶇,輪胎一顛一顛的,豔嬌的屁股也跟著陡了起來。

寧海人長得高大,一身的腱子肉,豔嬌坐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背脊,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前方有個山坑,她趁著腳踏車壓在山坑上被顛起來的時候,抓著腳踏車座板的雙手,瞬間環抱在了他的腰間,嘴裡還伴隨著一聲“誒呀”。

豔嬌嘴裡著急地喊著‘誒呀’,臉上卻帶著濃濃的笑意。

伸手一觸,寧海腰間精幹的肌肉,摸起來有點硌人。

剛過坑的時候,寧海聽見她‘誒呀’一聲,意識到是自已騎快了,正準備減速的時候,腰間觸控上一雙軟綿的小手。

他低下頭,果真看見兩隻細伶伶的小手。

寧海一張嚴峻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豔嬌從他的後腦勺看,還能看見兩隻像硃砂似的耳垂。

見他這麼純情的樣子,豔嬌還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