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眨眨眼,看向何新梅,又看看周圍:“鬧什麼?”

“都是女孩子,害羞什麼?”何新梅晃動身子,撞了下秦蔓。

“蔓蔓,你是越來越好看了,瞅瞅這天然紅潤的臉頰,眼尾帶媚的風情,紅豔豔的唇,難怪陸泗潭對你這麼痴迷!”

秦蔓邊看照片邊回她:“胡鬧!”

看到一張照片,秦蔓好奇問:“哎?燕茹咋和歐陽永新跳舞了呢?”

何新梅哈哈打趣:“查陽秋剛才出去有事,燕茹生氣查陽秋只顧著工作,就和歐陽永新去跳了舞,差點把查陽秋給氣死。”

秦蔓聽後,略顯尷尬眨眨眼。

何新梅嘿嘿一笑:“剛才你不也和文城跳了?放心,我特地給你拍了和文城跳舞的照片。”

秦蔓一驚,忙看了眼陸泗潭,對方還遠遠地和查陽秋說話,渾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頓時安心下來。

“新梅,你可別招惹是非了,快刪了,叫陸泗潭看見了又有的鬧了。”

何新梅忙把照相機搶過來,嘴上附和:“是是是,我自留,保證在陸泗潭那裡是刪除狀態。”

秦蔓翻了個白眼,也沒強逼著何新梅刪照片。

“剛才看了那麼多照片,都沒看見你給凌曉蘭拍照。好歹是一個宿舍的,也別太厚此彼薄。”

何新梅扯扯唇。

“在你眼裡我是那種人嗎?”

“我也想給凌大小姐拍個美照,但是對方都沒個男伴,也沒跳個舞,我咋拍?”

秦蔓四處看了看,終於在一個方向看到了凌曉蘭。

此時凌曉蘭穿著一襲高奢淺藍色修身長裙,搭配上那副誰都瞧不起的表情,襯得整個人高冷不可攀。

在秦蔓和何新梅看向凌曉蘭的時候,剛好有一個紳士打扮的外國留學生走到凌曉蘭面前。

留學生長得精緻耐看,眼珠是淡淡的藍色,頂著一頭蓬鬆的金髮,格外耀眼。

光外場的人看就覺得凌曉蘭和這個外國留學生很是般配,尤其是留學生的藍眼睛,簡直和凌曉蘭的裙子相得益彰。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凌曉蘭會接受的時候,凌曉蘭頭顱微昂,掃視對方一眼,嘴巴動了幾下。

下一秒,留學生神色略顯失望地離開。

場外看官唏噓不已。

何新梅捅捅秦蔓。

“蔓蔓,看到了吧,凌大小姐可是一向眼睛放在天上,根本不把這群凡夫俗子放在眼裡。”

“我都能猜到凌曉蘭剛才在想什麼。”

“肯定是,這種自帶禿頭基因的國外黃毛給本小姐滾遠點!”

何新梅模仿凌曉蘭的神態說話,惹得秦蔓失聲大笑。

“新梅,你可別被凌曉蘭給看到了,小心她背後蛐蛐你!”

何新梅笑著搖搖頭。

“蔓蔓,這麼久了,你還不知道凌曉蘭那性格嗎?在背後蛐蛐別人,並且平等地瞧不起任何人可是她的本質屬性。”

秦蔓笑笑,下一秒,眼角餘光瞥見的畫面讓她驚掉了下巴。

那是冷辭吧?

手裡牽著的女伴是……

凌曉蘭吧?

這是什麼情況?

秦蔓戳戳何新梅,讓何新梅看過去。

何新梅瞥了眼,卻很是淡定。

本來凌曉蘭是不打算繼續待下去的,今晚來這個舞會簡直是最錯誤的決定。

就在凌曉蘭打算拿杯酒水潤潤嗓子,然後撤離的時候,她剛剛伸出去的手竟然被人握住了。

“你?”

凌曉蘭抬頭一看,竟然是冷辭。

“放手!”

冷辭沒給凌曉蘭拒絕的機會,牽著人來到舞池中央。

“你做什麼?”凌曉蘭皺起秀麗的眉毛。

“我有答應你跳舞嗎?”

冷辭咧嘴一笑。

“上次多謝大小姐幫我忙,我特意練了好久的舞,就想今晚和您共舞一曲!”

凌曉蘭語氣一滯,張牙舞爪的氣勢萎靡三分。

“哼,既然你特意練了舞,那本小姐就勉為其難,滿足你一回吧。”

冷辭樂呵呵道:“多謝淩小姐寬厚體貼。”

秦蔓還停留在冷辭與凌曉蘭共舞的驚訝中,何新梅拉著秦蔓給她解釋。

“哎呦,這冷辭和凌曉蘭的淵源,還得從我身上說起……”

何新梅把冷辭與凌曉蘭的種種偶遇,包括冷辭以後的打算規劃,和秦蔓大略講了講。

秦蔓聽後長舒一口氣,各人有各人的際遇,比如她,比如冷辭。

她沒法站在自已的角度上或者凌曉蘭的角度上評論冷辭的謀劃。

“新梅,你怎麼看這件事的?”

出於自身的過往經歷,秦蔓難免會想壞些。

冷辭對凌曉蘭,是不是隻是想攀龍附鳳?

但是同樣的,別人也可以這樣猜測自已。

她對陸泗潭,有情,但也有其他的因素。

何新梅的聲音拉回秦蔓的思緒。

“蔓蔓,你考慮這麼多做什麼?凌曉蘭那脾氣,誰能欺負了她?”

“而且,每個人都要對自已的人生負責。萬一哪天凌曉蘭他爹發現冷辭的想法,動動手指就讓冷辭消失了呢?”

何新梅面上笑嘻嘻,但心裡也多少有些擔心。

之前冷辭突然告訴她,似乎喜歡凌曉蘭的時候,她也想了不少有的沒的。

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夥伴,自然希望對方能好好的。

但對方要是成了專心經營,攀龍附鳳的貪財慕權的人,她也會失落。

不管怎樣,以後的日子誰也說不準,指不定凌曉蘭根本不喜歡冷辭,而冷辭也發現自已對凌曉蘭只是友情呢?

秦蔓拍拍何新梅肩膀。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跳舞吧,我當你男伴,你當我女伴。”

何新梅看了眼秦蔓的長裙子,撅了下嘴。

“應該我當男伴,你當女伴!”

在秦蔓和何新梅嬉嬉鬧鬧地跳舞時,張淮坐在不起眼的地方,修長手指捏著高腳杯,一杯一杯送下肚。

他已經玩夠林周周了。

忽然有種無聊的感覺,覺得活著也沒什麼樂趣。

林周周乖乖坐在一旁,低頭腦袋,不敢亂看。

張淮視線在舞池上來回巡視,彷彿站在池塘邊上,百般無聊地看著游來游去的魚兒。

他的視線在冷辭凌曉蘭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然後嘲諷扯了下唇,移走目光。

下一秒,一對不相稱的“情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何新梅?

她為什麼穿著牛仔褲?

放眼整個廣場,似乎就只有何新梅一個人穿了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