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到樓下,陸泗潭扛著文城和秦蔓下樓。

秦蔓率先開啟車門,陸泗潭把人放進去,然後關了車門,從另一頭進去,然後秦蔓上車。

陸泗潭坐在中間,把秦蔓和文城隔開,秦蔓看不到另一頭文城的狀態。

她幾次想側身子去觀察文城,陸泗潭都可以動動身子,把人擋得嚴嚴實實。

秦蔓無奈扯了唇,瞪了眼陸泗潭。

陸泗潭似乎也覺得自已太幼稚,咳兩聲清清嗓子。

“今天……就是。”

秦蔓聽對方几次開口都沒有說出句完整的話,心中越發想笑。

“咳咳。”秦蔓咳了聲,打斷對方。

“今天張淮說了很多,你覺得張淮這個人怎麼樣?”

張淮?

和他有什麼關係?

陸泗潭好奇看了眼秦蔓,絲毫不管身邊醉得死去活來的文城。

“為什麼突然提到張淮?”

秦蔓扯了下唇,眼前浮現張淮那張欠揍的臉,一個想法浮現心頭。

“張淮他……”秦蔓有些為難道:“張淮他今晚上……”

見秦蔓吞吞吐吐的,陸泗潭卻急了。

“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儘管說就行。”

秦蔓暗中笑了下。

“就是今晚我上廁所的時候,張淮也跟著出來了。他就是,和我說了些不該說的事。”

陸泗潭追問:“什麼事?”

“他……”秦蔓一停頓,然後湊到陸泗潭耳邊輕聲說。

“他說他喜歡我,讓我別再繼續喜歡你了。”

溫熱的氣息忽然襲來,夾雜著淡淡的香氣拂過臉頰。

但是對方說出的話卻讓陸泗潭冷了臉。

“然後呢?你答應他了?”

秦蔓眨眨眼,坐直身子沒說話。

陸泗潭卻有些焦急。

“你別喜歡張淮。”陸泗潭心中翻湧著說不上來的憤怒。

“張淮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次我們被算計的事,我就懷疑張淮從中作梗。”

“你別看張淮長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那張麵皮下毫無內涵,而且他心思歹毒,你這種單純的女孩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秦蔓吃驚看向陸泗潭,“沒想到張淮是這樣的人,我看他還挺好相處的。”

陸泗潭不屑:“這有什麼好說的,查陽秋和文城不好相處嗎?張淮他那是裝的,就騙你這種沒腦子的笨女人!”

“哦……”秦蔓忍住笑,回了一聲。

陸泗潭說起話來,氣氛也就融洽了,也瞬間就找到了話題。

“還有劉勇言,他也不是好東西。上次你被他拉走,還是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多人看著。”

“他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讓那些人看看,你和他關係匪淺,然後逼退其他異性嗎?”

“甚至還會有人造你們倆人的謠,說你們已經在一起了,這樣發展成輿論,到時候你不得不接受劉勇言。”

陸泗潭冷哼一聲,神色不屑:“心機男一個,毫無素質教養,追人不會用正當手段,被拒絕了還破防,惱羞成怒想欺負你!”

“這種男人,你以後見著了最好躲得遠遠的!”

秦蔓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他們都不好,都有缺陷。

就你陸泗潭最帥最好!

陸泗潭說上了癮,把心中對其他男人的想法盡數吐出。

“最後就是這個文城,明明酒量不行,還非要打腫臉充胖子,結果把自已喝得爛醉。”

“竟然還要你把他扛回去?你能扛得動他嗎?哼,自已有多重心中沒個數嘛?”

秦蔓驚訝陸泗潭竟然如此小心眼。

她都沒想到,陸泗潭竟可以從這麼多角度分析出這些天之驕子的致命缺陷。

陸泗潭瞥了眼身邊爛醉如泥的文城,勾唇道:“你看文城平日裡多溫和近人?喝了兩杯酒就演不下去了。”

“想借著酒勁讓你幹這個幹那個,文城剛才說讓你送他回去。”

“他住在男寢,你能送他回去嗎?要是他醉得不省人事,你又進不了男寢,那你該怎麼辦?”

“是不是要扶著文城去酒店開一間房?嗯?”

陸泗潭越說越氣,彷彿構想著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個笨女人!

自已被別人算計到要出去開房了,她還眨巴著眼睛不知情。

秦蔓見陸泗潭情緒上來了,想隨口安慰安慰他,但心中實在忍不住笑。

索性就不開口了。

只是她真沒見過陸泗潭是個這麼彆扭的男人。

“我是醉了,不是死了!”

一道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文城抬頭眼神夾雜著殺氣瞪向陸泗潭。

“哈哈哈哈……”

司機師傅從頭聽到尾,忍到這一刻直接放聲大笑。

秦蔓藉機也笑了會兒。

“學弟,說人壞話好歹等到當事人不在的時候。”

陸泗潭冷哼,傲嬌道:“這算壞話嗎?實話實說而已。”

文城嘆氣搖頭。

真是任性。

很快,計程車到達學校北門。

文城雖然清醒幾分,但依舊醉醺醺得站不穩。

陸泗潭攙扶著文城。

“男女寢的位置相反,學長有你幫忙,我也就放心了。”

秦蔓打算就此分道而行。

文城可憐兮兮看向她,此時文城面頰紅潤,眼睛也水水的,像只無邪的小白兔。

“剛才在車上你也看見了,陸泗潭這麼針對我,你還能放心?”

“茶誰呢?”

“嘶……”

陸泗潭手上一用力,文城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學妹,你看他!”

秦蔓失笑。

初夏夜風穿過,吹揚了秦蔓的長髮。

笑靨如花的人正靜靜注視著兩人,談不上明亮的路燈成了最頂級的濾鏡,營造出夢幻般的氛圍。

陸泗潭文城兩人失神了片刻,等回過神來時,秦蔓早已經告別離開。

陸泗潭文城對視一眼。

“她已經和我表白了。”

不等文城說話,陸泗潭率先堵上對方的嘴。

“我還沒答應秦蔓!”

陸泗潭說著,臉上帶了些得意挑釁。

“秦蔓現在在追我,你就不用再費心思了,早點兒轉換目標,在大學畢業前或許還能脫單。”

文城不氣反笑。

“你們不是還沒正式在一起嗎?”

“而且,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意味著會走到最後。”

“興許兩人在一起久了,就會發現根本就不合適,最終分道揚鑣呢?”

“尤其是有的人性格怪異,就算對方性格再好,也有厭煩的一天吧?”

陸泗潭黑了臉,冷笑:“喝大了開始做夢了麼?”

陸泗潭拉著文城往男寢走,文城賽不過他力氣大。

“你太粗魯了,一點兒都不溫柔,秦蔓遲早膩歪了你!”

陸泗潭揚眉:“秦蔓就喜歡我這樣的!”

文城氣得不願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