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扯出抹笑來:“劉勇言真的說了這種話?”

歐陽永新醉醺醺笑了:“說了說了!”

“我親耳聽見的,劉勇言說你維護潭哥,潭哥還打他!你們這就不夠意思了,嗝~”

“咋,正常戀愛還見不得人吶?”

秦蔓搖搖頭:“劉勇言瞎說的,別放在心上。”

文城仔細觀察秦蔓臉色,覺得她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剛要為她說兩句話,就被搶了先。

“可是表白牆上都這樣認為的,”張淮好心道:“秦蔓,你可別把表白牆上的汙言穢語放在心上。”

文城笑了下:“沒想到學弟也逛表白牆啊?”

張淮還沒有開口,陸泗潭插嘴。

“劉勇言的一人之詞,就糊弄住你們了?”

話沒有多說,但幾人都明白什麼意思。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只聽劉勇言單方面的話就信以為真,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他們,不應該做出這種事來。

查陽秋咳了兩聲:“張淮只是好奇,誤會解開了就沒事,我們誰也沒有遭到損失。”

“對啊,咱出來玩,就玩得痛快點。”

冷辭說著舉起酒杯,“張淮是喝醉了,大腦一時轉不過來,想起劉勇言的話難免多想些有的沒的。”

“來,張淮,自罰三杯!”

張淮笑著滿上酒杯,“是,該罰,我自罰三杯!”

聚會進行到一半,眾人喝得差不多。

秦蔓也吃得七八分飽,藉口上廁所出去走走。

飯店二樓是露天的,秦蔓去廁所洗了個手,然後到露臺處扶著欄杆吹吹風。

包間內的酒氣讓人頭暈,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一個人?為什麼不回去?”

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秦蔓眼底一暗,轉頭看去。

是張淮。

此時張淮正笑眯眯地看著她,明明喝了不少酒,身上也沾染著酒氣,臉色卻並沒有任何變化。

秦蔓禮貌笑道:“出來透透氣。”

張淮直奔主題:“你喜歡泗潭吧?”

“嗯?”秦蔓眼底一閃,“剛才飯桌上你就明裡暗裡探究我和陸泗潭的關係,現在不裝了,想逼問我?”

張淮雙手插在褲口袋裡,靜靜看著秦蔓。

審視的目光如一把利刃,不放過一絲可疑的線索。

“我與陸泗潭有什麼關係,你很在意嗎?會影響到你嗎?”

秦蔓扯扯唇,禮貌性的微笑瞬間變了味,給人一種譏諷嘲弄的感覺。

“我十分有理由懷疑你對陸泗潭有超出朋友的感情?”

“又或者你有其他目的?”

張淮挑眉,眼底趣味更甚。

他倒是沒想到秦蔓竟然有超出他想象的一面。

本以為不過是一個有學習天賦的女人,可能也會有點小聰明,但本質也是個普通人,不想卻發現了驚喜。

張淮上前兩步逼近,一手按在秦蔓肩膀上,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

“有的時候,有些人,他們做的事,他們的行為,會沒有任何一點兒目的。”

秦蔓垂眸,長長的眼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除了這些,你還有其他想說的嗎?”

秦蔓語氣輕佻起來:“張淮,你真是個無趣的男人,我以為你追出來會說些讓我意外的話。”

“哦?”張淮略顯吃驚,站直身子打量幾眼秦蔓。

“那在你眼裡,我應該算是個有趣的男人了?不知道泗潭在你眼裡,又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秦蔓冷哼一聲,眼神輕蔑,語氣不屑中帶了孤傲。

“陸泗潭,家世長相優越、性格壓抑,他無時無刻不在剋制自已的慾望;而你,同樣的家世長相,但性格陰暗……”

秦蔓湊近他,眼神充滿挑釁與傲慢。

“你骨子裡的瘋狂太明顯了,雖然這份癲狂足夠引誘別人,讓人有墮落的衝動,可你還沒學會控制它。”

“現在到我面前來裝神秘,只是讓我感到可笑,你以為你很聰明?你以為你能玩弄別人?可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你太幼稚了!”

“就連現在送上門來讓我玩,我也看不上,說句實話,你,還不夠資格!”

啪!

秦蔓拍開肩膀上的手。

無視早已經陰沉了臉的張淮。

和她玩?

他還太嫩了。

比聰明?

考上他們大學的人就沒有笨的!

比瘋狂?

自她有記憶來就隱藏自已的面貌性格,從秦雪手中保護自已,從秦雪交的各個淫慾男友面前保護自已。

她早就厭煩了那種生活,幾次想暗中玩點兒把戲,直接解決了秦雪。

可殘留的人性和情感一直剋制著這絲絲縷縷的殺念,彷彿一隻懸掛於懸崖的蜘蛛,借細細的蛛絲苟延殘喘。

多年來壓抑自已的經歷,讓秦蔓心理早暗中腐壞,平日的正常不過是一貫的偽裝。

像張淮這種從小不愁吃穿,毫無生存壓力,可能只在家庭不和睦的外部刺激下的成長經歷,對秦蔓來說簡直是天堂。

所以張淮的扭曲與瘋癲,在她眼裡就好像沒長大的小孩被打了一頓後的幼稚黑化。

在秦蔓經過張淮身邊時,張淮一把抓住了她。

“你這一面,泗潭知道嗎?”張淮徹底撕下偽裝,神色陰狠。

“還是說,你想這輩子都裝成個清純少女,糊弄陸泗潭?”

秦蔓揚眉勾唇,眼神蔑視,露出個標準反派笑臉。

“我從來都不考慮以後會過三人行的夫妻生活。”

秦蔓甩開張淮的手,大步離開。

張淮一聽秦蔓的話,唰地變了臉。

不過三人行的夫妻生活……

這個女人以為自已有多吸引人嗎?

竟然以為他想加入她和陸泗潭的兩人世界?

她也配?

哦,是了,秦蔓另一個意思是講,她和陸泗潭之間的事,與他無關。

但即便是這樣,張淮依舊憋了口氣,不吐不快的那種。

聚會結束後,文城喝得醉醺醺的,直站不穩身子。

查陽秋已經和燕茹離開,冷辭和個沒事人一樣,一把扛起歐陽永新和何新梅下樓。

張淮自上完廁所回來就黑著臉,一結束直接找了個藉口走人。

包間瞬間就只剩下秦蔓陸泗潭和文城。

秦蔓本想扶文城離開,手還沒碰到文城,已經被搶了先。

陸泗潭一把扯過文城的肩膀,毫不費力把人扛起來。

“我和他是一個宿舍樓的,我帶他回去更方便。”

秦蔓開啟手機道:“那我叫個計程車吧。”

陸泗潭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