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文城卡點來到指定的餐館。

他按照桌子角上的號碼找到秦蔓預定好的桌位。

文城剛坐下沒多久,正想著給秦蔓發條訊息,秦蔓穿了一件淺藍碎花裙不急不慢走來。

視線觸及秦蔓的瞬間,文城眼前一亮,美的衝擊讓他整個人恍惚了下。

“學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秦蔓坐下後致歉。

她原來是不會遲到的,是舍友燕茹,不知為什麼突然結束了假期,回宿舍非要她穿上這條裙子。

秦蔓拗不過熱情似火的燕茹,擔心來晚了,穿上連衣裙就來了。

文城彎唇展出個笑臉,身上洋溢著青春與陽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

他知道自已的優勢是什麼,從高中到大學一直走的都是陽光學長的路線。

身邊也不缺和他表白的學妹,只是他總感覺差點意思,所以都婉拒了。

“沒關係,我也沒等多久,女生出來吃飯花時間打扮打扮是正常的。”

文城說著,給秦蔓燙了餐具,又倒上溫水。

“我之前就覺得你平時太刻苦,都沒花時間好好打扮打扮自已,現在稍微收拾,就賽過我們系花了。”

秦蔓笑了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和學長認識這麼久,備受學長的關照,都沒有請學長吃過飯。”

“學妹太客氣了,應該是我這個學長請你吃飯的,哪有讓學妹破費的道理?”

這家餐館本就在他們大學,來這裡吃飯逛街的學生不在少數,秦蔓訂的位置剛好靠著窗。

加上文城在學校裡本就受歡迎,沒多久,文城和秦蔓共進晚餐的畫面就出現在其他人手機上了。

此時,燕茹躺在床上耍手機,刷著刷著就看到秦蔓的訊息。

開啟評論區一看,又炸成了一鍋。

【我靠,這個女的到底是誰?昨晚上和陸泗潭不清不白的,今天晚上又和文城一塊吃飯?】

【我昨晚就說,這個女的一看就不是善茬,突然間冒出來,又和陸泗潭文城關係匪淺,什麼性質,可想而知!】

【肯定不是我們學校的,我們學校啥時候有這種美人,會一直沒有訊息?而且都沒人站出來說認識她!】

燕茹捧著手機不停吃瓜,越吃越開心。

“秦蔓可以啊,我還以為今晚上秦蔓是去找陸泗潭呢!沒想到中間還有文城?”

有幾個男朋友怎麼了?

有幾個追求者犯法嗎?

這才是她室友該有的實力。

此時,秦蔓和文城吃飯正吃到一半,氣氛也合時宜。

文城本來就會哄女孩開心,更別提他對秦蔓很上心的情況下,飯桌根本不會冷場。

秦蔓邊聽文城說話,邊夾紅燒肉,一個分神,捏筷子的手鬆了些力道,紅燒肉掉到湯裡,濺起的湯汁剛好落到秦蔓手上。

秦蔓還沒有回過神來,文城已經抽了衛生紙,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給她擦拭。

“幸好這碗湯端上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然真要燙到你了。”

被異性握著手擦湯汁,秦蔓多少有些不自在。

就在文城給她擦手的一剎那,秦蔓察覺到窗外凝視自已的視線,她下意識看過去,卻撞見一個不算熟悉的人。

陸泗潭心情本來還算愉悅,難得起了興致出來走走,卻在街邊隔著玻璃窗撞見這一幕。

秦蔓和這個男人相談甚歡的畫面,和這個男人說說笑笑的氛圍,和這個男人牽手的舉動,無一不讓他反感。

心底湧動著莫名的衝動,想衝進去拉著人離開。

但是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文城見秦蔓表情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理所當然地看到了陸泗潭。

一眼,文城就看出陸泗潭的敵意,他率先收回視線。

“不出去和他打聲招呼嗎?”

文城的聲音拉回秦蔓的思緒。

秦蔓看了眼被握著的手,無聲中抽回。

“打招呼?”秦蔓沒有放過文城話中的漏洞。

“學長覺得我和陸泗潭認識?”

文城看著秦蔓笑了下,笑得秦蔓摸不著頭腦。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吧?”文城拿出手機給秦蔓看。

“這個,昨晚你和陸泗潭上表白牆了,討論你們關係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我以為你和陸泗潭認識,所以才問你要不要出去打個招呼。”

秦蔓快速瀏覽表白牆的內容,然後把手機還給文城。

“學長覺得呢?我和陸泗潭能有什麼關係?”

文城直覺告訴他,秦蔓和陸泗潭確實有些微妙,但是……

“我覺得你們應該只是普通同學。昨晚剛好遇到了,打了聲招呼,結果被人抓拍,所以才上表白牆,都是誤會。”

秦蔓笑了下:“我也覺得是誤會。”

她和陸泗潭,自始至終都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次能有所交集,純屬於誤會。

在秦蔓不知道的地方,輿論已經發展到舉報秦蔓破壞學校裡的花草樹木了。

他們所在的大學是京都最好的大學,不僅成績好的學生搶著進,甚至有錢有勢的人也搶著進。

不說學校的師資力量多麼雄厚,就是學校裡的綠化植物也不是簡簡單單就種進去的。

陸泗潭帶著一身低氣壓回到寢室,寢室裡只有他和歐陽永新兩個人。

歐陽永新本來在打電話,見陸泗潭忽然回來,一激動瞬間掛了電話,心虛地瞥了眼陸泗潭。

“潭,潭哥,你怎麼回來了?”

陸泗潭沒有錯過歐陽永新的表情變化,眼神一沉,走到歐陽永新面前。

這兩天剛發生汪華算計他的事情,加上今晚的刺激,陸泗潭現在精神敏感著呢!

“瞞著我做了什麼?”

歐陽永新大腦飛速運轉,希望找個可以搪塞的理由。

剛才他是在和張淮打電話,畢竟昨天陸泗潭不知原因打了汪華一頓。

他和陸泗潭一個宿舍,雖說不一定整天待一塊,但是也得弄清楚原因,萬一自已哪天不長眼惹著陸泗潭了,被暴打一頓咋辦?

當然僅僅是這樣還不至於心虛成這樣,最重要的是,聽張淮那說話說一半,話裡帶話的感覺,歐陽永新順著張淮的話,運轉大腦一推理,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腦海。

一定是汪華爬了陸泗潭的床,還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不然陸泗潭為什麼臉上帶著抓痕,還把汪華暴打一頓?汪華還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模樣?

“怎麼不說話?”

陸泗潭忽然開口追問,嚇得歐陽永新一哆嗦,心想要是陸泗潭對他用強的,他能逃得了嗎?

人家還是個黃花少年呢!

歐陽永新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忽然一隻孤零零的花出現在眼前,歐陽永新眼前一亮,找到了突破口。

“那個,潭哥,昨晚你上表白牆了,你知道嗎?”

陸泗潭疑惑。

“還有一個女的,就是那個給你花的女的。”

陸泗潭想起昨晚秦蔓送他花,哄他開心的場景,忽然又浮現秦蔓和文城曖昧用餐的畫面。

陸泗潭臉色當即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