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拉入群聊,還不清楚接下來自己會迎接怎樣命運的於秉,抓心撓肺。

“不是我說,你們這些人,說話怎麼都只說一半?全是內部加密對話的謎語人,就我不知道是吧?”

他越說越是痛心疾首,“好歹我也加入這麼久了,不說出生入死那也是任勞任怨,不說功勞那也有苦勞,還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呢,我傷心難過了我要鬧了!”

說完,西子捧心。

一副被負心人拋棄的表情,還是一群的負心人。

“好了好了秉子哥。”

姍姍來遲的童聲,開始熟練地和稀泥,“我們新人就是這樣的,這種高階機密當然得等透過實習,才能接觸的到啊。”

“等你以後正式入組了,也可以這麼和下一任新人說話,想想多有成就感啊!”

未成年的童聲,哄騙一隻成年的於秉。

綽綽有餘。

不過很快,他也沒有時間扯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檢查一下你最近的功課。”

啃完一塊肉和一整個椰子,生命數值被補充上來後,言孜終於扯過一把椅子正兒八經地坐下了。

她愛坐地上的習慣,是從銀星營保留下來的。

畢竟任務途中,哪裡有空折騰個椅子?一個個都恨不得揹包裡面再多塞件保命的東西。

她自帶冷厲和威壓。

一見這架勢,於秉便下意識開始腿軟,苦大仇深地拉下臉。

“要、要是檢查不合格呢……”

他對言孜的心理陰影猶在。

對方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

那一瞬間,於秉明白了。

自己不一定會被災厄噶掉,但不合格一定會先死在言孜手裡。

事實證明,能和言孜同一所大學的,外表就算再怎麼憨批那也有兩把刷子。

雖然是後來者,但於秉這方面的學習進度十分快,確實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遇到災厄生物的時候,群眾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

“行了。”

言孜調整了下束縛在右臂上面的武器帶,底下的金藤似乎是不滿被她打擾,微微拱了一下。

“你合格了。”

他能被破例錄取,果然是有緣由的。

“真的!”

於秉興奮極了,說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第一句就是,“真好!那我不會被噶了!”

言孜:……

旁邊的童聲看了一眼她的臉色,生怕預言成真,連忙跟話幫這個不省事的大人糊底。

“這個……言姐還是很好,很講道理的吧。”

實際上,很多時候挺橫的。

可以看出骨子裡的強勢和控制慾。

但這話他不敢講……

偏生一個沒有眼力見的也就算了,寧九徵今日大概是芝麻開門開多,所以也卡住腦袋了。

“你們是不是對阿孜姐的性格,有什麼誤會啊?”

李言孜可是幼年自家後花園橫滿蓋白布的屍體,也能面不改色地坐在鞦韆上面玩。

這種環境下養大的孩子,見慣之後通常應該會漠視麻木。

但因為她的父親教育得當,言家的幾個孩子都十分重視生命,特別是言孜。

尤餘曾經甚至調侃過,稱其為心軟的神。

雖然之後頂了三天的熊貓眼,狠狠體會了一把神的鐵拳。

“言孜?”

於秉一臉難以置信,“不至於吧?言孜的性格不是很明顯嗎,兩回合正好可以打死我們四個,她兩隻手我們四個人。”

聽這意思,要不是因為只長了兩條胳膊,早就一趟全部捶死。

宋珊瑚抽了抽嘴角,“什麼呀,孜孜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於秉仰頭,長嘆一聲,“她是一位魁梧女子,身形高大強壯,雙臂有力,步履穩健,身軀壯碩得好像一堵牆似的……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肩膀好似雙開門冰箱……”

說的簡單一點,就是四肢發達的暴力狂。

“……”

全場沉默。

“阿孜姐不壯的,也不是雙開門冰箱。”寧九徽嘗試為他摘下礦工濾鏡,“她是個子高,大學的時候好像還少報了……”

一個完整隊伍,也是由有著清晰明確分工的。

當初以紫蘇為主力,言孜算是前鋒,受傷最經常。

速度不夠快反應不夠靈敏,隔天估計就可以入土為安了。

這對身形是要求的。

所以言孜自然不可能笨拙,雖然並不過分纖細,但更像矯健有力的獵豹。

重傷之後也是因為反應能力大不如前,這才選擇退休養老。

“什麼?!!”

於秉尖叫,聲調都變了。

“她她她,不是一七八嗎??”

“這麼說吧。”寧九徵差不多和她一個窩裡長大,彼此瞭解的很。

“他們隊裡之前有個叫做紫蘇的前輩,一米七多,穿上高跟鞋和言孜一起出去逛街,兩人身高都還能差上那麼一小截……”

所以,這貨絕對不止一米七了。

旁邊悄悄隨了出來,聽到自己被點名的粉色蝴蝶結觸手,開心地搖晃兩下,周圍都散發著看不見的小花。

言孜那會兒還會幫自己和妹妹提包,最好了。

於秉目瞪口呆。

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嗚嗚嗚言孜,要不你考慮一下,砍一截下來給我吧?”

星際不是沒有這方面手術,但更多流行的還是自然模樣,最喜愛的本該就是真實的自己。

言孜沒空搭理他。

和欺詐面對面那麼久,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十分疲憊了。腦袋裡的每根血管都在突突跳動,彷彿下一刻就會造反從裡面破出來。

這群人大概也是看出這點,所以拼命在這緩和著氣氛,穩定她的情緒和感知。

“銀星營是不是還有身高要求?怎麼個個腰細腿長大高個?”

旁邊的於秉還在喋喋不休,和上學那會子一樣話多。

他的怨念幾乎快要破出。

特別是在掃過宋珊瑚和寧九徵之後……只有童聲讓人欣慰。

“想什麼呢?選戰士又不是選模特。”寧九徵輕嘖一聲,“不過,要是茴哥那樣的……嗷!!”

話還沒說完,屁股後面一痛。

呲著一口森白尖牙的藍蛋,正在虎視眈眈。

“阿孜姐!你家崽子它咬我!它又咬我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