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吃過早飯收拾好後,

一行人站成一排,若蘭和陳玉芬學蘇力坦的動作,大概明白這樣做的意思,尊重習俗文化。

蘇力坦用哈語說:“願轉場順利,一路平安。”

真誠的祝禱後,大家再次踏上轉場的路程。

泉水隨著微風跳舞,泛起層層漣漪折射出來的光芒如鑽石一樣閃耀,散發光芒。

這樣的美景叫人心曠神怡。

穿過一片荒漠後,來到一片草原。

一位面板黝黑的男人老遠便打招呼,“嘿,嘿,巴太兄弟。”

若蘭見他騎著摩托車過來。

“你好。”巴太大喊回應。

“你好。”朝戈扯著嗓子大喊。

朝戈騎到隊伍旁邊。

巴太向若蘭介紹,“這位是朝戈,我們的蒙古朋友,會和我們一塊兒去夏牧場。”

若蘭點點頭。

朝戈自我介紹。“我是護邊員,你們叫我朝戈就好。”

“好的,朝戈。”陳玉芬。

不遠處便是朝戈的家。

託肯帶著孩子在外面放羊,她知道今天兩家家長會提改嫁的事情。

朝戈給客人倒完奶茶,就拿一個饢出去找託肯了。

若蘭和陳玉芬坐在一邊默默喝著奶茶,聽人家說話,雖然聽不懂。

巴太突然一臉疑惑。“什麼?”

若蘭問巴太,“怎麼了?”

“怎麼了?”陳玉芬。

“你們知道嗎?”巴太突然扭頭看向若蘭。

若蘭和陳玉芬笑而不語,

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

人家家事,不好說。

(朝戈沒有留下說話,而是拿著饢出去,外面有誰呢?答案顯而易見。對待自已心上人,自然是想時時刻刻都能看見她,念著她。)

“就我一個人每天苦惱。”巴太摸了把臉。

“看樣子是的。”陳玉芬補刀。

好在苦惱有結果了,不用繼續苦惱了。

長輩說完話,陳玉芬和若蘭齊刷刷地看向巴太。

巴太小聲翻譯。“我哥哥死後,我嫂子不是一個人嘛,朝戈想娶她。”

長輩又說完一段話。

巴太高度總結。“孩子必須留下了。”

長輩繼續交談。

若蘭感受到一絲緊張地氣氛,看錶情蘇力坦的態度非常堅決。

談話內容有分歧。

說了兩句後蘇力坦站起來,主人拉住挽留蘇力坦。

若蘭明白這次談話沒有達成一致。

兩種不同文化的碰撞,一次談不妥也在情理之中。

若蘭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時若曦不知道怎麼衝撞了萬歲爺,只說恃寵生驕,言行惡劣被貶入浣衣局,不知具體緣由,無人敢求情,怕事情變得更糟。

真不知道若曦受苦磋磨八年如何熬過來的,身體損壞,人也不似剛入京時有精氣神兒。

如今這局面,若蘭不能妄言,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再待下去,怕自已忍不住開口,索性拿起外套悄悄到外面透氣。

到外面後,看到遠處託肯和朝戈並肩而坐的背影,心想兩位有情人會走到一起的,現在遇到一點小問題,以後都是坦途。

巴太也跟著出來。“要不...去那邊走走。”

“好啊。”若蘭同意。

倆人向前走。

巴太見蘇力坦對於孩子的問題不撒口有些苦惱,

自已的事呢,

爸爸是不是也不會同意。

巴太心事重重地踢著小石子兒。

“巴太,你有心事。”若蘭直說。

“你怎麼知道的。”巴太停下腳步,自已的心事被知道了?

“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臉上?”巴太摸摸臉。“有嗎?”

“眉毛中間,像一個‘川’字。”若蘭提示。

巴太摸摸,還真是寫在臉上了。

“嗯,我爸爸不同意我去馬場工作。”

“你是覺得你爸爸不同意託肯帶孩子離開,你的事情他也不會同意嗎?”若蘭問。

“嗯。”

“也許你爸爸已經察覺事情發展到不得不變化的地步了。”若蘭說出自已的想法。“打破固有思想不容易。”

“可他還是不同意託肯帶走孩子,就像不同意我去馬場工作一樣。”巴太的眼神像受傷的小馬,純真讓人心軟軟的。

“事情並非無法轉圜。”若蘭委婉地安慰巴太。

“真的嗎?”巴太急切地問。

“世事無絕對,你爸爸是好人,他外冷心熱,不會希望自已的孩子不開心的。”若蘭看著巴太的眼睛真誠道。“世界變化的速度有些快了,快到一瞬間日新月異,自已的舒適圈一下子崩塌,他需要時間適應,就像...就像牧場一樣,要給時間長出草。”

“可是具體什麼時候會轉變,會不會轉變,我不知道。”若蘭不想把話說死,都留一步。

“未來是未知的。”巴太說出自已的理解。

“對,不要為還沒發生的事憂愁,現在做好一切能做的,去爭取。”若蘭給出建議。

若蘭的話巴太聽進去了,眼神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姑娘,你這樣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