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爾思招供的內容令海葵背後發涼。
“我乃是北狄王子,受大汗指派,帶領一百六十八人化妝成商販。我們有通關文碟……我們有北狄國的文書,我們也有大華帝國的路引路條,還有福王府的便箋……我們出來已經好幾天了。一直都是暢通無阻,因為我們都是商販,而且手續齊備,當然,實際上是執行特殊任務。”
“什麼特殊任務?”
“在死地埋伏,截殺大華九王子。然後啟用內應,將九王子屍體送回和田大營。”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海葵瞪大著吃人的眼睛,一步步逼了過來。
“你說呢?”拓爾思眨巴著眼睛,那一張滿是血痕的臉變得極其可怕。
“內應?是誰?說說名字,我們大帥保你不死。”
“笑話,你能殺得了本王子?”
“當然。”海葵冷道。
“可惜你做不到。這個和田大營到處都是我們的人,本王子不是怕死才招供的,也不是受不了皮肉之苦。本王子是要告訴你們,只有跟我們北狄在一起才有活路,你們這座軍營裡到處都是我們的人!請大帥三思你自已的處境。”
海葵愣住了,半天才揮揮手。就這樣拓爾思被幾個兵丁帶了出去。
“你去通知九王爺,就說黑森林那邊已經無恙了。”
“那明天的……還要不要佈置呢?”安道人憂心忡忡。
“不用了,果然是福王的刀。”
安道人追問:“那哈德爾呢?”
海葵什麼也沒說,十分疲倦地走了進去。
“幹嘛要跑呢,難道內應會是他?”安道人不敢再往下想,“看來,這個北狄王子也只能放他走了!”
第二天陽光正好,看樣子是萬里無雲。
不到正午時分,帥帳就開始忙碌起來。廚娘們和士兵魚貫出入,帥帳內更是菜餚豐盛,筵席大擺,只待貴客來臨。不一會兒,各位將軍有說有笑,三五成群結隊而來。
“看看。多豐盛啊,大魚大肉,還有好酒呢!”
“又是美好的一天吶。”
“還是託了九王爺的福呀!九王爺在一天,我們都吃好喝好?”
“可惜就王爺他老人家今天就要走嘍。唉,我們永遠會記住他的。”
將軍們評論紛紛,各種神色俱俱有。
“九王爺駕到!”
“十七王爺駕到!”
“鎮國公駕到!”
眾將軍一起上前行禮。鎮國公海葵、軍師安道人等喜笑顏開,一起請九王爺十七王爺上坐。安仔也不客氣,徑直在主位上坐下,又叫十七弟在右邊坐下。
於是鎮國公就緊挨著九王爺左手坐著,其餘將軍分列兩旁各自入席。
安道人見狀輕輕拍了兩下,於是幾十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款款走了進來。安道人分配極為細緻,各位將軍每人都摟著一個漂亮的姑娘,九王爺十七王爺則是左擁右抱,一切規格都如從前。
於是開吃起來。
“各位將軍,請。”安仔率先起杯,不等眾位將軍反應一口就喝了個精光。
“好酒量!海量!”海葵趁勢狠狠地誇了一下。
安仔顯得格外精神,站起來大聲道:“小王我這些天承蒙鎮國公厚愛以及各位將軍的關照,著實過上了幾天舒服的日子。可惜呀!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馬上就要分別嘍。”
說著神色黯然下來。
於是將軍們一起上前敬酒,勸慰道:“王爺儘管放心,終有一日我們要接王爺歸國,再來痛飲如何?”
安仔拍案而起,大叫聲:“好!好!幹了此杯。”
眾將軍一起痛飲,好不快哉!自然而然酒過三巡,又招來舞妓翩翩起舞,琴師撥弄琴絃。
一切都是昨天的畫面,一切都是前幾天歡樂的重演。
“鎮國公,小王敬你一杯。你終年戍守邊關,德高望重,幹了此杯。”安仔上前畢恭畢敬。
鎮國公受寵若驚,卻是滿心歡喜,也吃了酒。
接著十七王爺也是如出一轍,上前敬酒,鎮國公更是滿歡喜,又痛飲了一杯。
眾位將士和安道人見兩位王爺如此厚待自已的統帥,心裡都像喝了蜜一般的甜。於是一一起起身敬兩位王爺,祝兩位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於是就這幫觥籌交錯,好不熱鬧。音樂飄渺,舞姿優美,美酒香醇,氣氛活躍。
以至於遠處的兵士都心神嚮往,卻早已被小櫃子安排勇士遠遠隔離開來。因為之前帥帳裡也是如此,甚至有時還出現打鬧聲音,於是大家也不意外,只是憤憤不平。
帥帳內,歡樂繼續。
“好酒好酒,喝喝,好痛快呀!”安仔一邊痛飲著美酒,一邊在美女身上上下游走,又一邊大聲叫著快樂。
海葵、安道人等人視作不見,只顧飲酒作樂,自已身邊的美女同樣需要照顧喲。
突然,十七王爺正起身,高舉酒杯:“九哥,你我兄弟今日就要分別,十七弟萬分悲痛,請九哥飲下此杯。”
安仔歡笑的臉龐,頓時肅穆起來,神色哀傷,高舉酒杯,默默不語。海葵見了,以為這個九王爺又要掉眼淚了。
不料,安仔卻哈哈一笑:“十七弟,我可不會喝你的這杯酒。喝了這杯酒,咱們兄弟就再無見面之時了。但美酒要喝,我敬鎮國公。拿大碗來,這個小酒杯喝的沒勁。”
說著就把手中的金盃往地上一丟,“砰”的一聲巨響,讓歡樂的眾將頓時安靜下來。安仔環顧四周見眾將如此驚詫,不由哈哈大笑。
幾秒鐘過後,整個廳堂一起鬨笑起來,大家似乎都在嘲笑自已神經過敏。
十七爺更是笑個不停:“摔杯為號,摔杯為號!”一邊說著一邊瘋狂拍打著身邊的美人兒。
不一會兒,全都換了大碗喝酒。因為九王爺要用大碗喝酒,誰還敢用小酒杯呢?
安仔也毫不客氣,接連敬鎮國公兩大碗。鎮國公哪敢不喝,只能強硬著喝了下去。
安仔還不盡興,又要敬第三大碗,這樣一來兩邊的將士一起跳了起來:“九王爺,您不能再喝了,等會兒我們就要出發,您喝醉了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