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夢館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滿臉疲憊的女人頂著重重黑眼圈邁進了一條腿,她伸頭看向房內,有氣無力的詢問:“你好,請問現在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老齊頭見有人進來,連忙站起身,微笑著示意女人坐下。
袁子菲對著老齊頭輕輕點下頭,緩步走過來,坐到了茶桌前,老齊頭看袁子菲從頭到腳都透露出滿滿的疲倦,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又是個被生活折磨的可憐孩子。
見老齊頭給自已端過來一杯茶,袁子菲忙站起身,雙手接過,輕聲細語的對老齊頭說:“老人家,謝謝你,實在是太麻煩你了。”
老齊和藹的笑著:“孩子,哪有什麼麻不麻煩,我看你太累了,給你提提神。”
聽到老齊頭的話,袁子菲咧嘴笑了笑,她雙手捂住臉,食指劃過黑眼圈,隨即又抬手摸了摸自已沒怎麼打理,顯得有些凌亂的頭髮,對老齊頭解釋說:“可能出門著急,忘記梳頭髮了,就,顯得很累,也還好,其實也還行,可能也是慢慢年紀大了,一天到晚圍著孩子,圍著家,再加上這一段時間...”
說到這兒,袁子菲突然止住了話頭,她低下頭一言不發的喝著茶。
老齊頭見狀也沒有開口詢問袁子菲,只是等她喝完杯裡的茶,又給她續上了。
茶杯小小的很精緻,杯身上雕刻著祥雲圖案,煞是好看,袁子菲喝了五杯茶後,方才緩緩開口:“大師,我看門口寫的‘解夢館’,請問你們真的可以解夢嗎?”
“當然可以了,孩子,你要解什麼樣的夢呢?”老齊頭柔聲問。
袁子菲雙手用力握住茶杯,“大師,我,好像被我爺爺的鬼魂纏住了。他每天都會出現在我夢裡,只要我一做夢,就一定會夢見我爺爺,他有時候淚流滿面的,有時候捂著臉哭泣,我問他怎麼了,為什麼老是在哭,可他什麼都不說,我又想爺爺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就給他燒紙,找神婆給他超度,可是都沒有用,我還是每天都夢見爺爺,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齊頭認真聽完袁子菲的話,輕輕點點頭,問她道:“在夢裡,爺爺每次都是能看清相貌的嗎?除了哭泣流淚,沒有一次是其他行為嗎,一次話也未曾和你說過嗎?”
“應該沒有吧。”袁子菲搖搖頭,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我記不太清楚了,我只是每次醒來就覺得夢見了爺爺在哭,具體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了,我現在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好多東西都記不住了。”
老齊頭笑了笑表示理解,又詢問袁子菲:“孩子,你和爺爺關係怎麼樣呢?”
袁子菲低著頭,語氣越發傷感:“很小的時候,爸媽說要出去賺錢,他們把弟弟帶走了,把我丟給爺爺,所以我是爺爺一點點養大的,我最親的人就是爺爺了。”
袁子菲接過老齊頭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繼續說:“我聽他們說,親人老是出現在夢裡,應該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在向你求助,可是我試過好多方法也沒有用,今天看見你們這兒,就想著進來問問,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老齊頭柔聲說道:“好的,你說的我都聽明白了,沒事的孩子,你去沙發躺下,等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袁子菲聞言點點頭,轉身去往沙發那兒,剛準備躺下,又想起什麼似的,有些侷促的問道:“大師,你們這兒怎麼收費的?”
林譯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接上了話茬:“他兩千,我兩百。”
“兩百嗎...”袁子菲看著林譯欲言又止。
林譯瞅了她一眼,伸出兩個手指:“二十?”
袁子菲有些愕然,還能這麼降價嗎?隨即點了點頭:“謝謝小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