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棠靜靜地站在遠處,不敢上前。

可此時,玉夫人不在後院料理,也沒在東苑盤點損失,反而在西苑頭。

既然在這,又何必與其會偷偷摸摸。

靜棠也不知為何,自打段華和落雁之事後,見誰偷偷躲著都像是在偷情。

她心裡頭齊諱本就是個不堪的男人,心想許是她勾引玉夫人也說不準,不免替大老爺這樣和善的男人感到委屈。

可靜棠本就是要離開的人了,何必再去幹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不想還沒離開,靜悄悄的夜裡,能清晰的聽到二人的談話,雖然聲小了一些,依稀能聽到一點話語。

“北苑火不大......”

“怎麼會這樣......”

“反正死無對證......”

“可是屍體......”

“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靜棠依稀聽到幾個零零碎碎的詞語,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好像知道這一切的來源,可是卻又不能保證自已沒有聽錯。

她不敢再聽下去,顫顫巍巍的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自已的房間裡頭,整個人拖垮了下來。

難道這就是火勢的真相?

為什麼白府的人就是要爭奪不休呢?

咣嘡一聲,她房門被推開,門口赫然立著玉夫人的身影。

靜棠渾身一顫,瞪大眼睛看著她,莫不是剛才偷聽被發現了。

玉葭走到她身旁坐下,摸著她的雙手,眼中卻是慚愧之情。

“我沒想到素青恨你至此,也沒想到,他竟然會......”

說到此處,玉葭在臉上是疲憊和慵懶,毫無往日的鬥志。

或許她也累了吧,沒日沒夜的爭鬥,最終的結果卻是東苑被燒了一半。

靜棠大著膽子問了聲,“素青的屍體可有找到?”

玉葭眼中有幾分黯淡和閃避,“我們在灰燼裡找到了老管家遺留的玉佩,我想她的屍骨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靜棠想想也是,那火勢是如此之大,即便素青跑了出來,靜棠又怎麼會看不到。

一想到素青的慘狀,她便心有餘悸。

她看向玉葭,“夫人,我想明日還是回到酒樓。”

不曾想玉葭卻說:“那怎麼能成?你到底傷勢嚴重,若回了酒樓,誰照顧你呢?”

她頓了頓又道:“如今東苑是住不了人了,我們恐怕都得搬到西苑來。西苑的房間不及東苑多,不如你還是住到南苑把傷養好。”

住到南苑,雖可見到旋生,卻也要與思望朝夕相對,這也是靜棠不願意的。

她遲了遲又問,“夫人,這火到底是怎麼回事?念淑說可能是有人縱火,會是素青嗎?”

玉葭瞬間大駭,眼中露出幾分驚恐。

“你可別提她了。”

難道靜棠沒有聽錯,真的是玉夫人派素青去縱的火嗎,就是為了讓向念淑出醜?

她不敢再問下去了,假意弄傷了傷口,露出幾絲疼痛的表情。

玉葭看了看她,讓她先在這裡休息,明日再去南苑。

隨後便匆匆離開房間,也不知是不是又要去找齊諱商議下一步的動作?

靜棠不禁感慨,玉夫人還要再鬥下去嗎。

難道非要鬥到整個白府都分崩離析都毀了不成?

靜棠趴在桌子上,也不顧手臂上的傷勢。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她要離開白府,離開金城,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