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要惹事生非。”

景珩板著臉教育,“去之後好好聽你驚蟄哥哥的話,別以為我在國外不能怎麼著你,裴驚蟄一個電話,我立馬回來請你吃竹板炒肉。”

血脈壓制下,景綿隱隱覺得屁股有些疼,態度端正了些,“哦,那哥你和爸爸什麼時候走,你明明才回來。”

以為她捨不得自已,景珩臉色溫和下來:“我不在你多自由,行了,想要的東西已經放你房間……”

“真的?”

景綿眼睛一亮,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溜煙跑回了自已的臥室。

景珩:“……”

白感動了,真想一拳給這小崽子捶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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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媽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回了雲陽。

景爸處理完國內的事隨即訂了機票出國。

過安檢時,工作人員提醒景珩行李箱裡有東西不能過。

他開啟箱子翻出一個陌生信封。

想起景綿早上鬼鬼祟祟在他旁邊瞎轉悠,以為是她的惡作劇,一拆開,裡面放著一千塊錢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型有些軟萌——

【哥,這錢是我第一次兼職賺的,自已捨不得花,都給你花,別客氣\/笑臉。】

景爸一笑:“綿綿長大了,懂得疼哥哥了。”

景珩口嫌體正直:“都不夠我吃一頓飯的,家裡這麼多人賺錢,用得著她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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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禾。

“這是招商部那邊需要簽字的合同。”

助理小邵把檔案遞過去,頓了頓又道,“裴總,盛副總那邊拒不參加早會,這幾天更是稱病請假,咱們是不是要壓一壓招商部的合同,逼他一把?”

裴驚蟄一目十行的處理著手頭工作:“招商檔案沒問題我為什麼要壓?”

盛康這是在給裴驚蟄下馬威,小邵心裡憤憤:“可是……”

在合同上籤好自已的名字,裴驚蟄拿著外套起身:“沒什麼可是,讓小鄭把車開出來。”

“要去見客戶嗎,我跟您一起?”小邵跟上。

裴驚蟄:“不用,我去接人。”

景家人今天都走了,他得去接景綿回家。

走到門口,裴驚蟄想起什麼,轉過身來,語氣輕描淡寫:“你上次說萬宇有個表弟在品牌部。”

小邵點頭:“對。”

裴驚蟄昳麗的眉眼泛出一層冷意,嗓音寒涼:“找個由頭把他開了,盛副總一天不來開會就開掉一個他們的人。”

小邵一喜:“好的!”

上車後,裴驚蟄緩了緩情緒,給景綿打電話:“小甜心東西收拾好了嗎,哥哥現在去接你。”

景綿今天課不多,早回了家把東西收拾好了,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等裴驚蟄來。

但她不想讓裴驚蟄覺得自已急不可耐,於是道,“沒呢,驚蟄哥哥你可以晚會兒來。”

裴驚蟄哼笑:“綿綿該不會連行李都不會收,等著哥哥過去幫忙呢吧?”

“我會!別太小瞧人。”

“是嗎,哥哥怎麼這麼不信。”

“哼,不信你就快點過來看看。”

“懂了,綿綿這是想哥哥了。”

“……”

把人逗炸毛掛了自已電話後,裴驚蟄在公司憋出的鬱氣消散不少,路上路過一家眼熟的蛋糕店,想起是景綿上次買過的,又拐回去買了塊小蛋糕,這才到秋水臺。

車子一靠近,便看見氣鼓鼓坐在花壇邊的景綿。

裴驚蟄下車幫她裝行李,景綿不讓:“我自已可以的!”

G63有些高,景綿行李箱不大但放的很吃力,怕她受傷,裴驚蟄站在她身後託了一把,又抬手捏上景綿耳尖:“綿綿真棒。”

不知道他離自已很近,一回身,景綿差點親在裴驚蟄下巴上,她往後躲了躲,抿住唇:“你、你靠我這麼近幹嘛。”

垂眸看著她迅速躥紅的耳廓,裴驚蟄桃花眼輕勾,溫熱氣息夾雜著好聞的玫瑰檀香噴灑在景綿發頂:“綿綿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啊?”

景綿捂住自已耳朵,彎腰躲開他去拉副駕的門,含糊道:“誰讓你不知收斂隨意散發魅力了。”

“說哥哥什麼壞話呢。”

裴驚蟄沒聽清她嘟囔的話,懶洋洋坐進主駕,把放後面的蛋糕拿過來拆開遞給景綿,“哥哥不該說綿綿不會收行李,看在小蛋糕的份上,饒了哥哥好不好?”

自已招惹了人自已哄,裴驚蟄思想覺悟很高。

景綿不愛吃甜品,但這家店的小蛋糕她和景媽都很喜歡,默默嚥了咽口水,她伸手:“那我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你怎麼不開那輛阿斯頓馬丁了?”路上,景綿吃著蛋糕閒問著。

裴驚蟄目不斜視,語氣平常:“賣了。”

“賣了?!”景綿被蛋糕嗆了一下,睜大眼睛,她忍住亂想的心,謹慎的多問一句,“驚蟄哥哥你最近是缺錢嗎?”

不然為什麼要賣車,難不成就因為她不喜歡夏玲坐過?

裴驚蟄狹長的眸子睨過來一眼,勾翹的眼尾讓人晃神:“怕再燻著我們綿綿。”

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麼重物落地。

景綿茫然地低頭尋找,好半晌才發現是自已如雷的心跳。

她顫著眼睫扭頭看向窗外,這算什麼,撕了她的情書拒絕了她,卻又做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事。

這真的是哥哥會做的事嗎?

何況,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手機響了一下,景綿急需分散注意力的點了進去,是一個不怎麼活躍的高中班群彈出的訊息。

有人問大家都有誰在瑤華。

景綿沒回復,看著他們閒聊,很快話題拐到了要不要聚會上。

【聚聚聚!好多年沒見,我都快想死大家了,總不能上了大學就忘了高中小夥伴吧!】

【在瑤華或者附近的都回復一下,我來統計一下人數。】

一個頗為眼熟的頭像躍入眼底。

景綿眉頭一蹙,點進頭像,認出是肖妍。

肖妍在瑤華?那她為什麼要刪掉自已好友?

景綿一開始以為是大學大家都各奔東西,感情自然而然的淡了,但現在肖妍分明離她不遠,卻像是故意躲著自已一樣。

這很不對勁。

垂斂的長睫半遮眸底困惑,景綿私聊了提議聚會的人,說自已要參加。

她得去見見肖妍,問清楚裴驚蟄撕的到底是誰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