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致是個夜貓子,早上八點,正好是他身體最熟睡的狀態。

只要第二天沒活動,他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但今天,他還是被刺耳的門鈴聲吵醒了。

“誰啊?”左致臭著臉,他開啟門就準備罵門口不識相大早上過來敲門的人。

“大早上是想——”左致的手指剛指起來,他就動作就釘在原地。

一個他怎麼也想象不到的人出現在他門口。

陳聽寧身上穿著小碎花裙子,頭上戴著一頂田園風的帽子,腳踩小細跟白鞋出現在他面前。

她這副樣子好像是去春遊,但不小心走錯地方來到了他家門口。

“你還沒起床嗎?那是我來早了。”陳聽寧把帽子摘掉拿在手裡,她笑臉盈盈的說。

“是挺早的。”左致用手扶著門框,沒有東西支撐著,他害怕他一秒就認慫。

“你過來找我幹什麼?還想讓我當你們感情的新增劑嗎?”左致堵在門口說。

“不是,我什麼時候那樣對待過你,之前跟你在一起,也是真心想要跟你在一起的。”陳聽寧自打嘴巴的話也是說得極為流暢。

“你不是失憶了嗎?那你還知道當初為什麼跟我在一起?”左致把身子都靠在門框上,他質疑道。

“我可以靠感覺啊,剛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們之前是情侶,因為我對你很有感覺。”陳聽寧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左致原本堵在門口,陳聽寧一靠近,他就下意識的往後退,沒退幾步就自已把自已絆倒了。

“欸,小心點啊。”陳聽寧伸手撈了一把,沒抓住他。

左致一屁股坐到地上,因為毫無準備,摔得雙腳都朝天了。

丟人,太丟人了。

左致坐在地上,他扭過頭用後腦勺對著陳聽寧,一隻手按在地上暗暗的捶了好幾下。

“快點起來吧,地上不涼嗎?”陳聽寧特意繞到他前面,近距離感受他的狼狽。

不過左致的衣服向來不好好穿,現在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睡衣,上衣釦子就扣了兩顆,大片胸膛都露在外面。

他的左胸膛,靠近心臟的地方,那個粉色心形胎記還在。

昨天遠遠看著就很顯眼了,今天近距離看,這個胎記更是惹眼。

陳聽寧笑著伸出手:“起來吧,我拉你起來。”

左致坐在地上,他沒理會陳聽寧的手自已從地上爬起來了。

“你一來果然就沒好事,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我能幫會幫的。”

快點說完趕緊走,免得一會齊知白就追過來了。

左致現在非常非常不想見到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他面前。

“我能有什麼事找你幫忙?”陳聽寧輕笑一聲,她站在左致面前伸手幫他扣扣子。

“倒是你,衣服的扣子都沒有扣好。”

陳聽寧的指甲有點長,她伸手抓住左致的衣領,長長的指甲不經意間就碰到了那個胎記。

胎記長在心口上,彷彿是從心裡生出來的具象化喜歡一樣。

聽起來很浪漫。

“欸,你這裡竟然有一個胎記啊?好像一個心形,好漂亮。”陳聽寧聲音驚喜的說。

左致掐著掌心站在原地,他抬高下巴說:“那當然,在我身上的東西哪有不漂亮的?”

現在看完了吧,快點鬆手,再多一會,他顫抖的身體都要藏不住了。

“可是我記得上次我們一起游泳的時候,你這裡沒有胎記啊?”陳聽寧有些疑惑的問。

“一直都有,你沒看見罷了。”左致語氣自然的回答。

他這個答案,出乎陳聽寧的意料。

她怎麼可能會沒看見呢,這樣粉紅的顏色,無論長在人身上的哪個位置都會很明顯。

可是左致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

“想摸就摸,你不用一直盯著它,我又沒攔著你。”左致見陳聽寧的目光都快定到他那個胎記上了。

他又不是不讓她摸,她用得著這樣痴痴的看著嗎?

陳聽寧真的上手摸了,很平坦,不是凸起來的痕跡,就像是畫在面板上面一樣。

齊知白腰上的那個胎記跟這個長得一模一樣,摸起來的手感也一樣。

陳聽寧沒有特意挑明摸過他那個胎記,但是意亂情迷的時候,她也摸過很多回。

都是很平坦的,如果不是確認胎記在某個位置,只是閉上眼睛是很難摸到正確的位置的。

“好了好了,別摸了,你也該摸夠了。”左致朝後連退三大步,他連忙把釦子全部扣上。

再摸下去,他就要耍流氓了。

“現在可以說你想過來幹什麼了吧?”左致說完,他又去冰箱裡拿冰水,身體睏倦但精神很亢奮。

腦子一突一突的,心跳也在不斷的加劇,這是猝死的前兆啊。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我會被你搞死的。”左致捂著額頭趴在冰箱上說。

陳聽寧:“……”

她做什麼了嗎?

她一共也沒說幾句話,左致就變成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樣子。

是他太虛了吧。

“你的身體、是不是有毛病嗎?”陳聽寧語氣遲緩的問。

“什麼毛病?一點毛病都沒有,你試試就知道了。”事關男人的尊嚴,左致一下子就雄起了。

“我怎麼會有毛病,但我現在不想理你,我要睡覺,要不然我會猝死的。”左致用聲音壯膽,他說完直接跑回了臥室。

沒關門,但他用被子一蓋,一根頭髮絲都沒留到外面。

好熱,沒撐過五分鐘,左致就一頭汗水的從被子裡面鑽了出來。

因為陳聽寧把他屋裡的空調關了!

真惡劣。

“你到底想怎麼樣?姑奶奶,小公主,我認輸還不行嗎?”

“您有什麼要求隨便說,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別逗我玩了,我真的認輸了。”

左致跪坐在床上,他朝著站在床邊的陳聽寧求饒。

他認輸。

什麼賭氣不賭氣的,在陳聽寧面前,他一點氣也發不出來。

他就是她的一條舔狗。

不就是拿他來氣齊知白嗎,不就是拿他尋開心嗎?

他認栽了。

他就是聽話怎麼了?

“你說吧,你說什麼我做什麼。”左致說。

反正也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得罪齊知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