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臥室剛有動靜,齊知白就聽見了。

但直到他做好早飯,臥室的人也沒出來。

“扣扣——”

“幹嘛?”

“出來吃飯。”

“我不吃,你別煩我。”陳聽寧面色嫣紅的趴在床上,她只覺得熱極了,身上都是汗。

“扣扣——”

“煩死了。”陳聽寧很困,但她身上又很難受,敲門的聲音更是讓她煩不勝煩。

門外,齊知白聽到裡面響起的煩躁聲音,他停止敲門。

一個人吃過早飯,他從書房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

時針從九點半轉到十一點半。

齊知白起身做午飯,做過飯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陳聽寧還沒起,齊知白又站在門口敲門。

這次,裡面乾脆已經沒有聲音了。

齊知白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他壓開門把手進屋,陳聽寧已經燒都有些迷糊了。

“寧寧,醒醒。”齊知白把人從床上撈起來,他一邊叫人一邊往她身上穿外套。

“別睡著了,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齊知白打橫抱起陳聽寧往外走,餐桌上剛做好的飯菜也沒人顧得上了。

車子一路開到醫院,醫生給陳聽寧量過體溫就紮上點滴,三瓶都要滴完。

“唔,我好熱啊。”陳聽寧扎針的時候就醒了,她扯著身上的長外套。

“別脫,一會就不熱了。”齊知白壓住她的手,她裡面穿得還是睡裙,外套不能脫。

“我不想輸液,我吃點藥就好了。”

好不容易才勸住她不脫衣服,她又想把手上扎的輸液管拔了。

“不要鬧,乖寧寧。”齊知白輕聲哄她。

“我一點也不乖,除非你——”齊知白態度一好,陳聽寧心思又活躍了起來。

“不行。”人人都有原則,這就是齊知白的原則,他不會答應。

陳聽寧瞬間蔫了,她是真不想輸液,好慢。

早知道昨晚就不應該貪涼用涼水洗澡了。

誰知道原主身體那麼差,竟然直接就發燒了。

三瓶完全輸完,陳聽寧終於能活動一下手臂了。

雖然還在燒,但低燒,回去吃藥就行了。

陳聽寧剛才已經喝過齊知白買回來的粥,但沒滋沒味的,她還想吃點有味道的食物。

就近選擇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

吃過飯,外面竟然下雨了。

而且很巧的是,兩人竟然遇到了盛渙。

嚴格來說是齊知白一個人,車子停的遠,他來便利店買傘,出門就看到了盛渙。

盛渙這幾天正是脾氣暴躁的時候,昨晚剛放過齊知白,今天就撞上他了。

那就是算他運氣不好。

齊知白沒想跟盛渙糾纏,但他死纏著他不放。

兩人從屋簷下移到了雨裡。

短短兩天,齊知白不斷的經歷溼透衣服的事情。

甩不開盛渙,齊知白很煩躁,他可沒忘記陳聽寧還在餐廳門口等他,而且她還在發著低燒。

餐廳距離便利店不遠,拐個彎就到了。

但盛渙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非要跟他打架。

齊知白剛買的雨傘都被風吹跑了。

雨下的很大,其他人都在躲雨,只有他們兩個像個傻叉一樣在雨裡打架。

這還是齊知白第一次那麼的丟人。

“吱——”

一道急促的剎車聲突然響起,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黑色的轎車上直接下來一排的保鏢。

他們很輕易的就把兩人分開並且押著雙他們手反剪在身後。

“滾,放開我。”盛渙劇烈爭執。

齊知白安靜的被保鏢擒住沒有動,一把傘撐在他頭頂幫他擋雨,但他現在的模樣依舊很狼狽。

中間的那輛黑色轎車下來一個人,一個氣場強大的成熟男人。

盛擇。

陳聽寧久等齊知白也沒見他回來,她掏了幾倍的錢從別人手裡買來一個碎花雨傘。

她撐著雨傘拐過彎就看到街上那引人注目的畫面。

成群結隊的保鏢站在那裡,三個男人呈現三角形的佔位站著。

盛擇西裝革履,面容整潔。

但齊知白和盛渙卻是一個比一個狼狽。

兩人不僅臉上有傷,衣服也爛了,就像是在扎人的草地裡滾了一圈一樣。

兩人被保鏢押著站在盛擇面前,彷彿他們是犯人一樣。

盛渙被押著也就算了,齊知白她還有用。

“鬆開他。”陳聽寧撐著傘來到跟前,還沒等她伸手,押著齊知白手臂的保鏢就立馬把手鬆開了。

齊知白微微低頭回避陳聽寧的目光,他現在狼狽的樣子不想讓她看見。

“你們兄弟倆這是合起夥來欺負人啊。”陳聽寧擋在齊知白身前說。

“你誤會了,聽聽,盛渙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我剛聽說就帶人過來逮他了。”盛擇溫聲解釋道。

“他做的事情確實是很過分了,希望你這次把他帶走,就別讓他再來南市了。 ”陳聽寧說。

她剛說完,旁邊的盛渙就發出一聲怒吼:“陳聽寧!”

“你放心,他對你沒有惡意,只是對你身邊的男人有惡意。”盛擇聲音平穩優雅。

“那也不行,他有什麼資格對我身邊的人有惡意?”

“我會好好教他。”

兩人這樣一來一回,誰也沒有搭理在旁邊被四個保鏢押著才沒有掙脫的盛渙。

“那你們走吧,別再來了。”陳聽寧說完沒再管這兩兄弟,她扭過頭關心的看向狼狽不堪的齊知白。

“怎麼我們剛從醫院出來,現在又要回到——”

齊知白現在確實很狼狽,衣服也破了。

但只是上衣的下襬被撕掉一截,下面的運動褲的抽帶沒有了,褲腰往下掉了一截。

這當然不算暴露。

但是當陳聽寧的視線從他臉上移到他腹部的時候,在貼近腹部的最右側,那裡竟然有一個露出小半塊的心形胎記。

陳聽寧一時不知道該驚訝於心形胎記在齊知白身上,她的直覺很準,他就是男主。

還是該驚訝於心形胎記竟然不在下半身,而是在靠近下身的腰腹右側。

系統誤她。

陳聽寧真的以為男主的心形胎記只會在最隱秘的地方。

一想到她前段時間想方設法的看各個前男友的那裡。

她就眼前一黑。

“寧寧?”陳聽寧突然盯在他腰上發呆,齊知白小幅度的提了一下褲子,胎記被遮住了。

“啊?我們快點去醫院吧。”陳聽寧反應過來親暱的挽上齊知白的手臂。

她宣佈,從今往後,齊知白就是她的最愛。

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