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沉念是跟著葉路懷兩口子一起去的,生怕再遲到。

他們到的時候許多人已經到了,可是並沒有幹活。而是坐在蔭涼處歇著。

見大家都沒動,沉念也找了一塊地坐下。

剛坐下就有一位婦人也坐了過來,打量著她。

沉念禮貌的喊了聲嬸子,便沒再說什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之前和葉苗苗發生矛盾的那位,為人潑辣的很,她一個初來乍到的知青是惹不起的。

何蘭花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

“丫頭,你叫啥名啊?要不來我們三隊吧,我兒子是記分員,你一天也不用太認真,磨磨洋工就過去了。”

沉念驚,她最討厭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了,這麼熱的天大家都那麼累,自己就算是不怎麼會幹也學著要幹好。

這個活了半輩子的女人怎麼這麼沒有分寸!

沉念面上保持著微笑,說道,“不了不了,我在這邊也挺好的,大家也都沒有嫌棄我不會做,都有認真的教。”

何蘭花見沒說通,心裡不是很舒坦。

“那你在誰家搭夥啊?要不來我們家吧,我家永兵很會照顧人的,你見了一定喜歡。”

沉念心裡一琢磨,這是看上自己要給自己說她兒子啊!

“嬸子,不用了。我來這當知青頂多三年就回去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沉念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何蘭花還揪著不放那就是她不要臉。

沉念起身就走,何蘭花見這小丫頭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也怒了。

“嘿,你這小蹄子,別給臉不要臉。我兒子還不一定能看得上你呢,三年就回去你做夢呢,我孃家那村的幾個知青都五年了也沒見他們回去,女的還不是嫁了本地人,

男的也不是娶了我們鄉里的姑娘。沒見著你們就比我們高貴啊!再說了,你糧食關係都轉到這邊了,就是我們這邊的人,少在那裝的有多能似的。”

沉念被她罵的怔在了那裡,從小到大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你是不是有病,像瘋狗似的亂咬人,我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管!”

沉念反應過來,已經氣的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但是話就這樣說了出來,沒過腦子。

何蘭花的聲音很大,引來了許多歇著的人張望。

向來罵人罵慣了,可能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小丫頭會罵會來。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厲聲問道。

“你罵誰是瘋狗!”

說著跑過去就在沉唸的臉上扇了一巴掌,沉念沒躲開,腦子裡雖然在嗡嗡作響,但是她也不會白白挨這一下。

掄圓了手臂呼到了何蘭花的臉上,她雖然膽子小,但不代表她怕事,更何況這還不是她的錯。

何蘭花被她打的坐在了地上,可見沉唸的這一巴掌並不輕。

葉書豪剛來就看到這一幕,心裡哆嗦了一下,趕緊上前幫忙。

何蘭花起身就要衝上來撕人,還好葉書豪及時的擋在了沉唸的面前。

否則她那張清秀軟嫩的小臉恐怕是逃不過何蘭花那魔爪。

男人長的很高,身材又健壯,何蘭花在他面前一點也碰不到沉念。

這時在一旁歇著看熱鬧的人才紛紛起身,打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哎呀,永兵他媽,你這是做甚呢,跟一個小丫頭槓上了。”

“就是就是,有話就好好說哩,怎麼還動上手了,人家是來幫咱們搞生產的。”

何蘭花被幾個人拉著不能上去打人,這會氣的不行。但嘴上還是不消停。

“你們沒看到她打我了嗎?我好歹是你們一個村的,你們竟然幫著外人說話。是不是看到她那狐狸精的樣子長的好看把你們的魂都勾走了,你們才向著她的,啊~哎吆~我這命怎麼這麼苦,今天就這麼白白捱了她一下,來看看,我的臉上怕是有手指印吧。”

沉念打的時候是胳膊呼過去的,所以何蘭花的臉上並沒有手指印,就是紅了點,反倒是沉唸的臉上手指印明晃晃的。

眾人都面色難堪,在村裡沒幾個人願意理會何蘭花的缺德事,誰理誰倒黴,這不就來了嘛,就拉個架也能朝著你頭上扣一盆子屎來。

何蘭花突然想到什麼,朝著沉念叫喊。

“小蹄子,今天你打了我,要嘛我們就去縣醫院看病,要嘛你就賠錢,我要的也不多,就五塊錢。”

何蘭花打定她不會去縣裡,因為來去浪費的時間和車費還不如賠錢呢。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有個直言快語的男人瞬間就聽不下去了,說道。

“何寡婦,你想錢想瘋了吧,五塊錢,你還真敢說。你不是也打了人家小丫頭,你臉上倒是沒印子,你看看人家小丫頭臉上那巴掌印。你還真下得去手。”

沉念一直被葉書豪擋在身後,大家都沒看見,這麼被人一說還真是有個明顯的巴掌印子。

見被人說破了,何蘭花又指著葉書豪罵。

“怎麼,就來兩天這小蹄子就勾搭上你了,你這麼護著她。”

葉書豪是個男人,他當然不和這瘋女人計較了,冷著臉,拉著沉念就想走。

可是一旁站的李秀梅一下就惱火了,這瘋女人大家都不敢惹是閒她晦氣,竟然敢罵到她兒子頭上,她早就想修理了。

“何蘭花,我把你這挨千刀的,誰讓你汙衊我兒子的。死了男人還不消停,那我就來教教你怎麼消停些。”

說著就上前去扯何蘭花的頭髮,何蘭花沒注意被她狠狠的扯了一把,疼的直吸牙。

反過身來就是給李秀梅一腳,兩人扭打在一起誰也沒討到便宜。

李秀梅平日裡看著挺好說話的,卻掐起架來一點也不含湖,可能就是為母則剛吧。

大傢伙這才開始拉人,葉路懷嫌丟臉,很快就將李秀梅拉了過來。

李秀梅還不依不饒的罵罵咧咧,“你沒兒子嘛,說我兒子,我兒子要你說教,再說我兒子我把你那頭狗毛給薅禿。”

何蘭花哪裡肯吃虧,“我就罵了咋滴,你個老婊子,教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給我等著吧!”

葉永兵剛從田埂上走來就發現大家沒有幹活,而是圍在一起。他眼皮突突的亂跳,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果然,又是他媽出的么蛾子,村裡十起嚷仗的糾紛,有八起是他媽引起的,跟誰都能吵起來,連人家的狗也不例外,也不知道為啥這人就是不消停呢。

“媽,你這是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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