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割麥子
七零:糙漢家的俏甜妻 桑葚不甚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兩人鋪好床就爬了上去準備歇一歇,沉念實在是太累了,這會剛填飽肚子那股子睡意就油然而生了。
她想著就眯一會,一會的功夫而已。
——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葉家已經沒人了,應該是去上工了,連葉苗苗都不見了。
沉念有些懊惱,這下好了,去哪都不知道,都怪自己睡得太死了,她好像隱約聽見有狗叫的聲音才醒過來的。
對了!狗叫!
她順著聲音出了門,就看到葉苗苗坐在柳樹下抓石子,嘴裡唸叨的錚錚有詞的。
“一十,二十,二十一......”
“苗苗,你在幹嘛?你們家人都走了嗎?”
葉苗苗聞聲抬了下頭,又看了看在她身邊搖尾乞憐,伸著舌頭的黃狗。
“阿黃,誰讓你叫沉念姐出來的,我看你是吃太飽了。”
說著就在黃狗的頭上“啪嗒”一巴掌,那手小小的顯然沒什麼力道。
但是黃狗卻裝的很像,嘴裡嗚咽著趴在地上,將頭邁到另一邊去,就差流幾滴眼淚了,時不時的還回頭看看葉苗苗的表情,思量著會不會哄它。
葉苗苗壓根就不搭理它,只顧著和沉念說話。
“沉念姐,大隊長不是說你們剛來今天休息嗎?明天才上工呢!”
沉念“嗯”了一聲,直接坐到了葉苗苗的旁邊,也沒嫌棄地上有土。
“是明天上工,但是我這不是什麼也不懂嘛,俗話說笨鳥先飛啊。我想今天先去地裡看看大家怎麼幹活,你哥答應帶我去的。”
葉苗苗的突然就嗅到了“姦情”的味道。
怪不得今天葉書豪去上工的時候叫了她好幾聲,她隱約看見葉書豪在她那屋門口還晃盪了一會,但是也沒進來,過了一會就走了。
原來如此啊!
葉苗苗:“哦,這樣哇,那我帶你去也行啊,我知道地在哪。”
沉唸的唇角勾了勾,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那雙桃花眼很招人。
“你這麼小,不用去上學嗎?”沉念問道。
葉苗苗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沉念姐,現在是放暑假的時候哦。”說完腦袋一轉又想起些別的,“嗯,我覺得我也得有覺悟,去地裡幹活了,給豬割些草來,過年多吃幾口肉。”
之前的日子她只顧著玩了,若不是上面還有個十九歲的哥哥和十四歲的姐姐頂著,家裡的活他們也做的來,她哪裡有現在這樣一天遊四方的日子。
沉唸的出現好似喚醒了她心裡的一些事情,這個年輕的女孩真的很溫柔,很積極,才來半天就無形中牽引著她。
“沉念姐,你先等我一下,我回家拿個尼倫袋子我們就上山去。”
“好,你快去,我等著你。”
出了村子就是開了荒的地,一直開到山上。這一路走來都有人在地裡幹活。正是收麥子的時候,一人手下一把鐮刀在麥田裡急速的割著。
一手抓過來一把,從上面順著找到根,將它們一把割下,再回過頭來彎下腰放在自己事先打好的麥腰上,等差不多能捆一抱了再捆起來。
沉念看了一路,有些勢在必得的笑了笑,這些都挺簡單的,看來她稍微學一學就可以勝任了。
殊不知她確實是眼睛會了手沒會,這打腰和捆麥捆是個技術活,做不好就散架了。
走了一路還沒到,沉念不解,這處處不都是些收麥子的人嗎?為什麼還要走。
“苗苗,咋還不到啊?”
前面打頭的葉苗苗停了停,踮起腳尖瞅了瞅。
“姐你彆著急,就到了,這不是三隊的蘭花嬸子嘛,我爹媽他們就在前面的。”
地是按隊分的,一隊的最近,四隊的離村最遠。就這樣,四隊的人每天去上工還得比旁人早起一時半刻的呢。
何蘭花本來就在東望望西望望的到處瞅,她這樣磨洋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三隊計工分的是她兒子,她驕傲的很,別人也懶得和她吵嘴。
這不聽見有人說起她的名字,她一下就來了興致,放眼望去就看到了
麥田外的那條小路上有兩個人。
頭一個她認出來了,是葉為民那翻天的小孫女,可是後面那個她卻沒認出來。她想了想,也沒聽說給葉書豪說媳婦啊,怎麼多了個這麼大的丫頭,還長得挺俊的。
“苗兒,苗兒。”何蘭花邊說邊往那邊走了兩步。
“你這是去哪啊?”
這話雖然是問葉苗苗的,但是眼睛卻掛在沉唸的身上不下來。
“蘭花嬸子,我去地裡找我爹媽,你不去割麥子找我說話幹啥,等隊長看到了又說你磨洋工。”
何蘭花臉色一變,大人說她都不會忍著,更何況這小孩也來說她。
她立刻就怒了,像極了那個小時候追著葉苗苗打的大公雞,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炸毛了。
葉苗苗嚥了咽口水,她對大公雞有心理陰影。
五歲的時候她媽給了她一毛錢給了一個大瓶讓她去鄰居嬸子家打醋,鄰居嬸子家養著雞,那公雞和母雞是一起散養著的。她以為和她家下蛋的雞一樣,就趁著嬸子給她灌醋去逗那雞。
那雞可比葉苗苗見過的雞長得都魁梧,大紅的雞冠子,腿還賊長,誰知道那雞瞪著眼就追來了。
葉苗苗本能的跑了,可是越跑雞就越追,她那雙破布鞋被她託著,沒跑幾步就掉了。公雞追上來張起大翅膀還跳起來往她身上一下一下的撲。
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灌醋的嬸子才跑出來將雞給堵了回去。
從那以後她才知道不是所有的雞都會下蛋,還有會打人的雞。
不過那年過年的時候鄰居嬸子家便把那隻雞給宰了過年,端來了一隻雞爪給她吃,那雞可是真的香啊!
突然想起這件事來,現在看到何蘭花的樣子她有些後怕,抓起沉唸的手撒腿就跑,一刻也不敢停。
何蘭花見她跑了,在身後罵道,“小蹄子,你回來,誰教你說老孃的壞話的,是不是你那死媽!”
說著就要追上去討個明白。
幸好她兒子葉永兵巡察了一圈回來,看到自家老孃和一個孩子槓上了,那臉上覺得臊得慌。
“媽,你這不割麥子又是在和誰拌嘴仗呢,你今天的八分工休想要了。”
說完不管何蘭花在那罵罵咧咧就去割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