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的稱呼變作楚SIR,又從楚SIR變作了楚。

維克爾的心理變化明顯,完全被楚千鈞牽著鼻子走,算是深陷其中了。

楚千鈞也不賣關子,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種可能,也是我認為最大的可能。”

“哦?”

典獄長與維克爾精神大振,忙道:

“什麼可能?”

“那四名犯人並不只是犯了搶劫便利店那麼簡單,他們應該還有其他罪行。”

“只不過未被查出。”

“或者我們可以大膽一點推測,他們的罪行足夠讓他們在赤柱裡面,永遠出不去。”

“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得通,那四名犯人為什麼會冒險一搏。”

“想要挾持典獄長和維克爾先生,進而越獄。”

楚千鈞不緊不慢,一臉嚴肅,說出自已的所有推測。

這……!

典獄長與維克爾面面相覷,不得不認可:

楚千鈞這三條推測都有道理,並且是合理到非常。

作為全場身份最高的人,維克爾馬上又問道:

“那我們該怎樣判斷,那四名犯人到底是哪一種?”

“如果真有人買兇,可不容易審啊!”

說到這裡,維克爾憂心忡忡,顯然是被楚千鈞嚇唬住了。

沒辦法啊,他可是太平紳士。

無論社會地位,還是商界地位,甚至是政界地位,都很高階。

能夠混到今天,維克爾也是挖空了心思,可謂千軍萬馬獨木橋。

他可不願意被人暗算,失去一切。

特別是此時,他越想越後怕。

當時要是沒有楚千鈞,說不得鐵釘就刺中他了。

鐵釘、破傷風、死亡,這些詞都出現在了維克爾的腦海。

而典獄長臉色亦是難看。

老實說,他是一點沒想到,一件看起來簡單的事件,裡面還有如此多的說道。

偏偏楚千鈞的分析句句在理。

連他現在都覺得極有可能,甚至可以肯定是三種可能中的一種。

不過到底是哪個,他亦想不到如何去確認!

“維克爾先生,典獄長。”

此時,楚千鈞一臉嚴肅,真誠話道:

“如果兩位能夠給我一些信任,就請兩位在這裡稍候,並且授權我來處理這件事。”

“我可以保證,兩個小時,我就能把整件事查得清清楚楚。”

“在事件清楚之前,為了兩位的安全考慮。”

“無論是典獄長還是維克爾先生,都最好不要走出這個房間。”

“兩個小時之後,事情清楚了,我們再想解決的辦法。”

“哦,親愛的楚,我當然對你有絕對的信任,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此時已經完全被楚千鈞忽悠瘸了的維克爾聽得,根本不等典獄長開口,直接就放話道:

“這件事無論是誰去處理,我都會質疑,只有你,才能讓我信任。”

“你的顧慮很有道理,現在走出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好,我聽你的,在沒弄清楚這件事之前,一定不會走出這裡半步。”

話罷,維克爾看向典獄長,又換了一副口吻,高傲道:

“典獄長先生,你認為呢?”

“對對對,楚SIR,我現在就授權你全權處理這件事。”

“由你馬上去審問犯人,在此期間,整個赤柱無論是誰,都要聽你的安排。”

典獄長哪裡會不答應,他亦被楚千鈞的話嚇夠嗆。

已經產生一種“有人想謀害寡人”的懷疑,並且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如何處理。

現在行了,楚千鈞臨危受命,他是巴不得如此。

“Yes,Sir!”

楚千鈞對著兩位大佬踏步敬禮,算是接下任務,並且暗示話道:

“典獄長,這段時間就由您在這裡保護維克爾先生,沒問題吧?”

“要不要我出去通知其他人,再佈置一下安保?”

典獄長可是人精,一門心思往上爬的他,馬上領悟到楚千鈞的意思。

讚賞目光看了楚千鈞一眼,典獄長義正言辭道:

“不用佈置了,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信任。”

“如果真有人買兇,說不定不止是犯人被買通。”

“楚SIR,你放心去處理這件事,我會親自在這裡保護維克爾先生。”

話罷,典獄長從腰間拔出從未開過的手槍拿在手上,一副英勇無畏狀。

“恩!”

維克爾見得,連連點頭,看典獄長的目光變得和善幾分。

這,也是今天他到赤柱之後,第一次對典獄長有好臉色。

典獄長看得清楚,心下大喜,對楚千鈞更加看好,再次命令道:

“楚SIR,你去做事吧,我和維克爾先生在這裡等你回來。”

“YES,SIR!”

楚千鈞一聲應承,利落轉身,招呼道:

“阿東、阿勇,跟我來。”

“是!”

阿東與陳勇今天算是漲見識了。

他們剛剛可是親眼看見,楚千鈞是何等膽色與口才。

即便在兩位大佬面前,說得也是天花亂墜,連兩位大佬都跟著他的節奏走。

跟著如此人物,不想發達都不行啊。

兩人此時十分激動與興奮。

特別是阿東,雙手握拳,都捏緊了,已經做好“逼供”的準備,心裡甚至開始琢磨起了刑具的問題。

哐……!

醫務室房門被開啟,楚千鈞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現。

已經在門口等了老久的赤柱高層此時也急了。

其中一位五十歲左右,身穿便裝的男人當即開口,招呼道:

“那個誰,典獄長和維克爾先生怎麼樣,沒事吧?”

“恩?”

楚千鈞乍一聽這個稱呼,心中十分不爽,表面卻是馬上露出微笑,看向那男人道:

“這位SIR,我叫楚千鈞。”

“典獄長和維克爾先生都沒事,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

“呼……!”

聽到皮外傷,在場人無不鬆了口氣。

畢竟典獄長受傷都還沒什麼,自已人嘛。

關鍵是太平紳士,如果他重傷,又或是更嚴重的問題,那就麻煩了。

到時候追責下來,今天在場的高層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掉。

現在好了,只是皮外傷,大夥兒至少不用擔心降職,大不了被訓一頓。

“那個……楚千鈞是吧,典獄長和維克爾先生既然沒事,怎麼還不出來?”

男人語氣好了一些,再次丟擲問題道。

楚千鈞懶得解釋,隨口瞎掰著:

“哦,是這樣的,典獄長和維克爾先生正在探討赤柱監獄的管理問題,看樣子恐怕還有一會兒。”

“各位阿SIR,典獄長還命令我馬上去提審那四名犯人,我就不多待了。”

“嘶……探討監獄管理……!”

一聽這個,在場本來還打算進門的高層立即沒了進門的心思,甚至想要開溜。

什麼叫探討管理,在他們想來:

恐怕典獄長現在正在裡面挨訓呢!

畢竟,太平紳士差點受傷,這管理指定不可能是好的,一定就是有問題的。

說得好聽是探討,說不得不好聽,恐怕是太平紳士在裡面發飆呢。

這個時候進去,不是找不自在嘛。

高層們你看我,我看你,憂心忡忡。

也顧不得楚千鈞這個小角色,紛紛擺手:

“既然是典獄長的命令,你還不快去執行!”

“YES,SIR!”

楚千鈞答應一聲,沒有絲毫得志猖狂的表現。

帶著阿東與陳勇從人群中穿出,離開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