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典獄長與太平紳士兩人盡皆瞳孔微縮,恐懼叫聲之際。

高大男人一咬牙,臉色都漲得通紅,大喝道:

“給我滾!”

話罷,兩根離典獄長與太平紳士只有半寸的鐵釘,立即遠離。

仔細看,那高大男人似乎用盡了全力,以一敵二,將兩名亡命囚犯的手抓了回去。

不僅如此,那高大男人隨即又做出驚人的舉動。

只見他雙手變爪為掌,對著那兩根鐵釘,生生拍了下去。

嗤……!

鐵釘刺穿手掌,鮮紅血液溢位。

這一舉動,別說是典獄長與太平紳士,就連那兩名囚犯都愣住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唯有那兩名囚犯知道:

他們自從和高大男人的雙手接觸後,根本就掙脫不得,從頭到尾都被對方死死控制住。

包括刺出鐵釘,包括手臂彎曲,鐵釘收回。

他們現在真的很懵,完全沒搞明白高大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又到底想幹什麼!

而這個問題,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明白了。

只見高大男人手掌被刺穿後,不僅沒有呼痛,反而冷然一笑,露出潔白牙齒:

“現在你們沒傢伙了吧!”

話音落,兩名囚犯皆感到腹部劇痛,像是騰雲駕霧,整個飛了出去。

原地,高大男人還舉著兩隻被刺穿的手掌,左腳踢出,顯然正是他的手筆。

與此同時,一高一矮兩個獄警手持警棍也到了。

他們齊齊驚撥出聲,喝道:

“鈞哥,你沒事吧?”

“保護典獄長和太平紳士先生。”

“打,狠狠的打,別讓他們再有機會反抗。”

高大男人大聲嚷嚷著,似乎生怕別人聽不見。

“我操你媽的。”

“去死吧,死撲街,幹!”

“咚咚咚……!”

一高一矮兩獄警很是聽話,也不應承,直接對著地上四名囚犯就是一頓K。

橡膠警棍猶如雨點,瘋狂打砸。

本就受創的四名囚犯,頃刻間就被打得吐血,好像蝦米一樣在地上扭曲慘叫。

直到此時,高大男人方才回身,面向典獄長與太平紳士,純正倫敦腔調脫口:

“典獄長、維克爾先生,你們沒事吧?”

兩位大佬先是怔怔看著高大男人:

特別是他那雙恐怖的手掌,此時還能看到穿透的鐵釘,血液滴滴,一點一點滴在地上。

嘶……!

深吸口氣,典獄長一臉感動與讚賞,最先反應道:

“我沒事,你叫什麼名字?”

“SIR,我叫楚千鈞,隸屬赤柱第五小隊。”

高大男人腳步踏地,一個標準敬禮,嚴肅道。

而此時,太平紳士維克爾也反應過來。

他條件反射伸出雙手,想要抓住高大的男人的手。

可到了一半,又意識到對方受傷,只得尷尬擺在了半空,滿臉感激道:

“哦,今天的經歷真是太驚險了,我差一點就沒命回家!”

“楚,是你救了我!”

無疑,典獄長與太平紳士都不知道其中貓膩,更不知道楚千鈞其實很輕易就能制服囚犯。

他們看到的是,楚千鈞為了救他們,用那血肉雙手,生生拍向鐵釘。

這一舉動的目的很明顯:

就是要讓那兩名窮兇極惡的囚犯失去武器,進而制服他們。

如此勇氣的人,本就讓人感到欽佩。

更何況對方還是為了救下自已。

這份恩情,實在太大了。

“維克爾先生,能夠救下您這樣尊貴的紳士,是我入職以來,所做最有意義的事。”

楚千鈞面對維克爾,再次說起純正的英語。

維克爾也這才反應對方的話自已聽得親切,更為激動道:

“楚,你的英語講得真好,學歷應該不低吧?”

“冒昧問一句,你去過倫敦?”

“我在香江也有二十年了,你是我見過的香江人中,講得最好的。”

這話,顯然有吹捧的意思。

也是維克爾感激的一種表現。

“呵!”

楚千鈞魅力一笑,繼續用英語講道:

“我是孤兒出身,自小在福利院長大。”

“最近透過自學,考到倫敦大學學位。”

“我的英語也全是自學的,說得不好。”

“維克爾先生抬舉了。”

“哦?”

維克爾眉頭一挑,聽得這番話後,更加欣賞,就想要再說幾句。

而此時,一大票獄警總算發現臺上的變故,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典獄長,沒事吧?”

“典獄長,這裡危險,您帶維克爾先生先走,這裡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典獄長……”

如果是平時,典獄長或許還會讚賞幾句。

可今天,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手下人礙眼。

適才有危險的時候,這些傢伙全都沒人影。

現在可倒好,囚犯都制住了,他們露面了。

“你們兩個幹什麼打犯人,還不住手,是不是想被革職啊?”

一位長相桀驁,平頭髮型,穿著懲教隊長制服的男人。

他似乎並沒看清楚臺上發生了什麼事。

跑過來後,眼看阿東和陳勇還在揮舞著警棍,狂毆那四名“毫無反抗力”的犯人,立馬開始訓斥起來。

這一幕,讓典獄長看得更加惱火。

典獄長沉下一張臉,叱喝道:

“林遠,你想革誰的職?”

“哼!”

一聲冷哼,維克爾無疑也看到了這個情況,冷冷道:

“典獄長先生,你好好準備一下吧,看怎麼向懲教總署解釋這次的暴動。”

“難怪赤柱會變成這樣!”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典獄長先生你的領導下,不變成這樣都不容易啊。”

“有功的人要革職,窮兇極惡的犯人要保護,典獄長先生真會講人權。”

呃……

典獄長被訓得一臉尷尬,他也明白,這是維克爾表達不滿。

畢竟,太平紳士也是人。

剛剛差點被那幾個犯人用鐵釘捅殺,這對維克爾來說,絕對是生平第一次。

恐怕也是出生以來遇到過的最大危險。

他現在是把那四個犯人恨透了,沒有開口說要他們死,已經是剋制。

阿東與陳勇狠K犯人,維克爾看在眼裡,爽在心裡。

沒曾想K到一半,竟然有人制止,呵呵……

楚千鈞冷眼旁觀,見此情形,抓住時機又開口了:

“典獄長、維克爾先生,這裡確實很危險。”

“兩位剛剛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特別是維克爾先生,我看您的手受傷了。”

“不如先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再處理其他事?”

別人的話,兩位老大此時都不想聽。

可對於楚千鈞這個恩人的話,兩人很是重視。

典獄長雙眼大亮,讚賞看了一眼楚千鈞,趕緊借坡下驢:

“是啊維克爾先生,先去包紮一下吧。”

維克爾反應過來,發現自已手掌確實破了皮。

可自已這只是破皮,自已的恩人還在淌血呢。

一念至此,維克爾趕緊道:

“哦,對,對,對,上帝,楚的手被鐵釘刺穿了!”

“快,我們馬上去治療。”

“如果因為救我,讓楚失去雙手,我這輩子都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