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瀰漫,軍旗矗立如林,旗下雄糾糾的秦軍戰士挺胸昂首,眼神威嚴肅穆!

五十萬大軍,鐵甲武士匯聚一堂,如同巨獸在移動,規模壯觀無比!

“真是駭人啊,看到這等浩大的軍隊,我這位公子第一次深切體會到大秦的雄厚實力!”

“兄長怎麼看此事?”胡亥目光如炬,充滿期待。

“男人就應該馳騁疆場,率軍拼搏!”

“哈,據我所聞,這只是五十萬,大哥曾經是駕馭六十多萬秦國士兵之人!”

此刻,幾匹偵察騎兵從大秦戰士間賓士而出,到達 車駕前。

下了馬,單膝跪地行禮,言辭懇切:“陛下,我大秦五十餘萬兵馬業已完成集結,問,是否前行!”

“傳詔書至扶蘇,讓他令部隊現身於我大秦子民面前,讓他們親眼見證我大秦士兵的力量!”

“遵命!”說罷,他重新上馬離去。

扶蘇接到命令,立即進至軍中,傳達軍令。

大部隊徐徐前進,兩側飛速閃出兩方陣容嚴整的隊伍,齊步向前,直抵咸陽平民眼前駐足。

長戈落地,士兵肅立一旁,劃出一道鮮明的界線。

“定位於陣!”一聲令下,大軍行動如風,五十萬士兵化為五十個方陣,整整齊齊出現在平民眼前。

目睹眼前如臨陣般計程車兵,咸陽的市民們臉上仍帶著震撼無法平復。

此刻,扶蘇一躍上馬,飛馳出軍列,來到軍隊之前,舉手示意。

“站崗肅穆!”

霎時,五十萬將士齊聲怒吼,氣吞山河般的聲音直震雲霄,隨後萬籟俱寂。

大秦的軍旗,在微風中飄搖。

隨後,扶蘇及眾將領策馬上前,來到 車駕前方下跪叩拜。

“臣,扶蘇!”

“臣,王賁!”

“臣,蒙恬!”

“臣,楊端和!”

“臣,內史騰!”

“臣,李信!”

“向陛下 !”

再次吼聲震動,五十萬鐵騎一同跪倒在地,金屬碰撞聲迴盪全場。

“向陛下 !”

“向陛下 !”

朝廷官員及百姓紛紛瞪大了眼睛,耳邊彷彿還在嗡鳴,五十萬人齊齊下跪,聲勢磅礴。

這衝擊之感撼動每個人的心房,一些百姓被秦軍的凌厲殺氣震懾,身軀僵硬;有些被這場景深深感染,跟隨軍隊屈膝致敬。

瞬間之後,當五十萬士兵皆拜伏時,場上沉寂如同深淵落入了死一般的靜寂。

此時,車駕之上,一身影步履從容走出,身披一色黑甲,佩戴長劍於腰際。

他立於高處,俯視那些屈膝的大秦精銳,彷彿黑雲壓境,王旗在他上方飄蕩。

這支雄鎮四方的軍隊如今俯首稱臣於腳下,秦國精銳猶如狂獅,唯他獨有馴服之能!

他是大秦的王座守護者,世間無可敵對的主宰。

面對五十萬軍隊的敬禮,大秦 心中湧動無盡波瀾,這是經歷過刀光劍影的付出換來的輝煌勝利!

“各位將士免禮!”

“免禮,諸位將士!”

五十萬秦軍齊呼回應:“謝陛下!”

這才一同起立。

扶蘇起身那一刻,全身感受到了如箭矢一般的目光。有意味深長,有痛恨,也有惡意的審視,更有無數好奇的眼光。

然而,其中有道視線,充滿溫暖與渴望,飽含敬意地緊緊注視著他。

自扶蘇亮相以來,清秋如秋水中泛起點點漣漪,她的秋水明眸一動不動,痴痴地看著自已的夫君。

撫蘇望向她,美不勝收,內心再起漣漪,對他之前的自已又多出一分佩服。

孔子也曾言道,“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也!”,世間所謂的謙謙君子,也只是以此事取笑,唯有真正的君子,如原扶蘇者,才值得尊敬。在我的記憶中,那清秋的身影早已讓人心動,今日目睹真人,則更為驚歎,確如聖人般超凡!

這穿越來得好,不僅送來妻妾相伴,卻有些困惑,畢竟我並非本體扶蘇。莫非我真的有著曹操那般手腕?哦,不對,我在想些什麼呢,我就是現在的扶蘇,她,我的妻子。我撫掌自嘲:扶蘇啊扶蘇,想到這兒就傻笑不止!這笑,傻中帶呆,清秋 一定當我因痴痴地看著她發怔吧!

那一刻,她的嬌顏被我痴痴凝望,她的臉頰泛起陣陣羞澀卻不願低下頭來,只怯怯對視著我,那神情彷彿是家中的小貓被逗弄的可愛模樣。

旁邊,蒙恬察覺到公子的狀態,輕拍了他一下,問:“兄長何事?”我回過神來,隨口應了一句:“打了個盹!”王賁和蒙恬互換一個微妙的眼神,雖然早知道我要求低調,卻未料會到這般模樣,似乎他們感覺這場演出並不真實。

我朝清秋溫柔示意放心後,抬眼看去,那個微笑而來的正是高大的中年男子,我瞬間想起所有,忙施以晚輩禮數:“臣子向王上請安!”

他的聲音悠悠:“孩子,變黑瘦了,卻更有朝氣。做得好。”說完,秦王從容地下了馬車,在將領們中間緩緩踱步。目光依次掃過眾人,最後停在了我的臉上。他輕拍我的肩膀,言語間帶著讚譽:“在齊國戰役中,展現出了優秀的執行力。”

那兩個“不錯”觸動了身體深處,也消解了之前的諸多不滿,這彷彿得到了父王認可的心情,或許就是原扶蘇內心深處的執著所在。

淚水滑過眼眶,我不禁跪下:“兒臣願以生命回報父王與秦國的恩情,毫無怨悔!”

“罷了,起來,起來。”秦王揮揮手,嚴肅而又溫和地勸告,“男兒生於天地之間,怎能不追求功績?你們,都是這樣!”他環視將領們。

大家齊聲回應:“臣民恭謹遵循您的訓示!”

“我也同樣遵循父王的教導。”扶蘇站起,堅定地道:“身負秦 業的子民,理應用行動證明自已,今日我的確有所成長,並幸運地安然歸鄉。若非如此,恐怕母后會怪我無能啊。”

說到此刻,我的神情煥然,如同去燕地歷練歸來,滿口大道理不再是以前的樣子。“在燕國時,我見證了戰亂的民眾苦楚,才理解父王憂慮的心情。昔日的愚昧,常常讓父王動怒,望父王寬恕!”

“你的轉變,是件好事。”秦王溫和笑道。

“感謝父王對孩兒的寬恕。以後兒臣定將陪伴在父王身邊,聆聽教誨,分擔憂慮。”我誓言堅決。

“有你這樣的心,甚好。你去做你要做的事,去見你的朋友,我也會成全你們美好的事情。”說完這句話,父王轉身,似乎不願再多做阻撓。

“是!”我在心中銘記父王教誨,轉身向朝臣和宗室子弟行去。

那些平時與我不怎麼投緣的弟弟此刻滿臉敬畏,恭聲道:“大哥!”

他們一一行禮,我能感覺得到這種對長公子尊重的氣息,即使是最寵愛的皇室子孫見了我,也不得不多添一絲敬意。

路過胡亥時,他眼神崇敬,笑語盈盈地說著祝福:“兄長得勝而歸,立下豐功偉績,小弟恭喜!”

原本我想無視,但在胡亥主動示好的情況下,便微笑回應:“二十八弟心細如絲,這些日子,多謝你在父王身邊代我分擔重任。”

“大哥言重了,那是我們作為臣屬應盡的責任。”胡亥謙虛中帶有一絲得意。

“說得對,說的好。我打算近日辦一場慶功宴會,兄弟們可都要賞臉!”我說笑著,心情愉悅。

\"諸位弟弟紛紛回禮,‘大哥的話,我們怎能不遵從!’\"

\"大哥……\"

\"大哥!\"

兩人身形迅速撲入扶蘇的懷抱。

\"詩曼!\"

\"閻曼!\"

頓時,扶蘇眉眼間洋溢起歡快的笑容,一把將兩個小丫鬟舉了起來旋轉一圈。

\"大哥,我想你了!你不在的時候,都沒有人陪我玩了!\"

\"你是專門來陪我的嗎?\"

\"嘻,那當然了,沒大哥我和閻曼姐姐連宮殿都出不去!\"

\"頑皮!總想出宮闖禍。我檢查下你們的學習,不要落下課程!\"

\"呀~\"兩個小姑娘馬上 了起來。

\"嗯?嗯什麼,詩曼,我盯著的是你,閻曼還好。說,是不是惹了皇太后不高興?\"

\"哼!\"

\"哼!\"

詩曼下一秒就反抗起來,掙扎著試圖逃離扶蘇的懷抱。

\"大哥太壞了,我不理你了!\"

\"剛才還誇我最好,現在怎麼又說我是壞人了?我要帶你去天一樓吃大餐,你說怎麼樣?\"扶蘇笑意滿滿地說道。

\"真的?\"詩曼的眼睛閃閃發光。

\"哎,我也想去!\"此刻,閻曼不甘示弱。

\"那是當然,閻曼也得跟著一起去!\"

\"但是啊,就算要去天一樓,學習還是要抓緊!\"

\"啊~不行,大哥你太壞了!\"

\"這樣看來你心虛了吧,詩曼,禮儀有別,放手讓我看看。”扶蘇調侃道。

\"男女授受不清,我叫你放開啦!\"詩曼漲紅了臉。

\"我可是雙手乾淨啊。詩曼,怎麼學會這麼多壞毛病了?\"

\"呀!\"詩曼被眾人矚目,羞澀的臉頰愈發通紅。

這時,甜蜜的女聲響起。“好了,詩曼很聽話,大家別欺負她啦。”

扶蘇半跪在地上,微微仰頭,視線相遇。兩人彷彿凝滯在此刻,眸中滿是對視的情感。

扶蘇起身堅定而從容,伸手一把將佳人緊抱懷裡。如夢似幻的仙女緩緩走近,話語未完已被公子一把牽引,重心不穩便倒在他的臂彎。

這場突來的擁吻消除了清秋內心的不安,眼前一片清明,感到之前的辛苦付出皆值了。喜悅盈滿心中,淚光在眼中閃爍。

感受她顫抖的身姿,溫溼浸潤了自已的胸口,扶蘇默默抱著她。

低頭輕語,靠近清秋耳邊。“別哭了,我來了。”

她聽得一愣,隨後緊緊抱住扶蘇,像要和他融為一體。他輕柔地撫摸她的脊背,決定這一生與這個女子相伴。

與此同時,在秦王殿內,正進行著齊國戰役的討論。

\"大王,公子已經成功說服齊王投降,齊王隨大軍返回了咸陽,只待陛下決斷。\"

\"哦,真的?\"

\"而且,大王,齊王在回程中還向您求見。\"

\"那種落魄君主,亡命之狗,田建寵溺佞臣,導致國家敗亂。齊國覆亡,其王者不想共同擔當哀榮,反而只想偷生。若為我,早把他處死了。\"

\"但萬萬不可啊,大王,是公子用智術勸服對方。若殺害投降者,我秦軍會失信於諸侯。\"

\"孤不在乎這種宵小,答應的賞賜便給予。昭令下來,撤銷齊王封號,流放為庶民,將齊 族及其田建家族遷至共城,每日只供應一斗粗糧。\"

(史書記載,齊王被貶謫到共城後居住簡陋,食物匱乏。秦王儘管遵守諾言封贈田建數里的土地,卻都是貧瘠荒涼之地,周遭幾乎人跡罕至。)

原文:

齊王一家數十口,朝夕不飽,夜間更是寒冷入骨。他欲逃離這片土地,卻被秦軍士兵逼迫驅逐,像被困籠中的畜生。憶起往日榮華,齊王悔恨不已,不久之後,抑鬱而終。

“眾將士勞苦功高,我大秦東進之役,非但未折一兵一卒,反而因你們的出色表現增添諸多將士,真是偉業一樁!朕必厚賞你們!”

“吾王恩典,萬謝!”

“陳馳何在?”

陳馳原是秦王使者,先是釋出王令,後續扶蘇被任命為大軍統帥,而他也獲封為隨軍參謀。

聞秦王召喚,陳馳一驚隨後匆匆趕至。

“吾,陳馳,拜見吾王!”

“免禮。陳馳,朕本派遣你為信使,未曾料及你能有這般功績。扶蘇在軍報裡屢次讚譽你與儒家眾人的舌辯之爭,稱你‘腹有詩書氣自華’,你的才華不在張子儀丞相應遜多少啊!——那位秦國名臣張儀在秦惠文時期擔任相國。”

“吾王過獎,實乃公主動人的謬讚。臣不敢與相國比肩!”

“嗯,何至於謙虛至此?昔日張子儀僅憑巧舌便收復河谷,今有陳馳舌辯服得一國降順,豈可同日而語。是我失察,讓你屈居齊國,是寡人之咎。”

“吾王謬獎過甚,朝堂之上、戰場上,暗中都湧動著我大秦勇士的身影,或計謀帷幄、搏殺沙場,或穿梭於情報傳遞,每一位,皆是吾秦英雄。此次陳馳能建功,實得益於公子扶蘇之勢,不敢受此讚譽!”

“善!謙受益,勇登頂。陳先生,留在朝堂效力,為大秦鞠躬盡瘁如何?”

“多謝吾王!”

秦王轉頭,望著不遠處的扶蘇與秋意纏綿的一幕,搖頭苦笑。

“瞧他倆,三天未見便似三季,三年前我許下這對,他還諸多不滿,雖沒有明說,但那股不悅之意分明可見。此事兩邊都不討好,連王翦也反對,兒子又怎能心甘。然而今時今日,讓他樂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