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百越和匈奴自然遲早會納入版圖,但我們的眼光要更高遠,超越這個時代的侷限。

比如遙遠南亞的孔雀王朝,橫掃中亞的馬其頓帝國,以及地中海沿岸的古羅馬共和國,這些現今的大秦臣民可能並不瞭解,而我,清楚得很。

(孔雀王朝,存在於公元前324年至187年)

(馬其頓帝國即亞歷山大帝國,存在時間為公元前808年至168年)

(羅馬共和國始於公元前509年,直到公元前27年)

這幾位國家皆與大秦共處同一歷史時代。

微笑著,扶蘇心想,既然說”目之所及皆為秦土”,那就讓這些角落亦烙印秦之旗幟又何妨?

我們秦國要做一個開創歷史的大國,建立起史無前例的龐大地跨亞歐之帝國,讓世界知道,那時候,唯大秦能在陸上稱王。

“轟鳴轟鳴轟……”思緒正漫遊,大營中的鼓聲響起,軍中計程車兵立刻鴉雀無聲,目光如炬聚焦在遠方,那是高唐城門!

他們將共同見證這歷史性的瞬間!

迅速回到隊伍前列,扶蘇意識到,今次接納歸順的主導者之一就是他,另有一位則是齊王,這一天必將被鐫刻於史冊!

此時高唐城內號角聲嘹亮,古城之門徐徐敞開,降服的儀式,正式拉開序幕!

當前,聚集在這高唐城下的秦軍將領,足有一半以上,中級將領可能絕大多數在此,高階將領也有至少一半人數。

雖然扶蘇面沉如水,但目睹如此眾多傑出的秦軍將才,仍然感到震驚。

他在戰場伴隨軍旅一年,大多認識的是如王翦和蒙恬這樣的千古英豪。

他和秦軍的中高層將領打交道並不多,自已最熟悉的莫過於白起和賀青這兩位千夫長,僅僅是隨意選中的兩個人便已如此卓越,足以反映出秦軍中高層將領整體的優秀品質。

他們全憑實實在在的戰功晉升而來,每位將領都稱得上悍將。

撫蘇微笑著逐一打量著他們,彷彿 一樣,這能為今後征戰齊國,多次建下赫赫戰功累積威望有所幫助。

軍隊中事務固然瑣碎,可朝廷裡的鬥爭更為錯綜複雜。

身為未來可能繼位為王,必須要預先佈局以策應對,不然會被突如其來的暗算而不明所以。

正當撫蘇思索時,高唐城門慢慢敞開,領頭的正是齊王。

他袒露胸膛,頭部裹著白布,口中含著寶玉,雙手捧劍,展現的是歸順的姿態,”束手獻玉”正是投降的儀式。

後面跟隨的是數以百計的朝臣簇擁著齊王,他們緩緩走過城牆。

走出城門外,齊王最後一眼凝視著上空飄動的大齊軍旗,然而此刻是它在這片大陸最後一次招展。

自從公元前三千年,姜子牙輔助周武王擊敗商朝後,封為邦國,到齊桓公時代,憑著”尊王攘夷”的策略,一度登上春秋霸主的地位,被稱譽為”海中霸王”。

直至公元前三百八十六年,田氏家族取而代之,儘管依舊是強國之一,在戰國七雄中佔有一席之地。

然而今天的景象已成歷史。

齊王回過目光,目光直指七十萬秦軍鐵騎,陽光照射在秦軍陣列上,如沐浴在神聖的光芒中,黑金色的王旗迎風飄蕩。

周圍安靜,但齊王內心充滿哀痛,終於淪為了歷史的一筆敗局。

秦軍中三人飛馳而出,扶蘇居首,身後王翦、蒙恬緊隨。

齊王與背後的朝臣徐徐跪下,在強大的秦軍精英面前低頭。

“齊國願意獻出國土與所有子民,全納入秦國的版圖。

從今日起,再無齊國,再無齊民,只會有萬年不朽的大秦。”齊王顫抖著說,淚水滑過臉龐,手托起腰間短劍,靜靜地等待著扶蘇的裁決。

身在眼前的這一歷史性時刻讓扶蘇激動萬分,任何男孩都無法拒絕這樣國家棟梁,流芳百世的機會。

如今齊國投降,他無疑將被史書永載。

輕巧拿起齊王手中的短劍,並且取過齊國的國印,面對成千上萬的眾人見證,扶蘇慢慢抬起短劍。

“士兵們!中原大地上七國並存於世,亂世頻仍。

唯有強橫者生存,弱小者覆亡。

要逐鹿天下霸業,就應有俯視眾生的氣魄!”

起始於西部邊陲的大秦,初期力量微弱,被東方六國稱為蠻夷之地。

然而,自穆公崛起,孝公實行變法,之後惠文王爭霸、昭襄王四方馳騁,在歷史的長河中,六代 的餘威得以延續。

終於,這個歷經滄桑的王朝在你們的掌舵下,一統六合,終止了數百年的動盪。

大秦將永遠銘記這一輝煌的日子!

自此刻起,普天之下,皆歸大秦,萬世榮光照耀的是大秦的疆域!

扶蘇拔出腰間的長劍,聲嘶力竭地疾呼:”風!”

“風!”

“風!”

“浩蕩之風!”

七十萬秦國士兵怒吼出聲,聲音激盪直衝雲霄。

他們的臉龐漲紅,雙目盈淚,那是熱血燃燒後的赤紅,是 迸發的熱淚。

無數血雨腥風與殘酷衝鋒中,秦 士拼死廝殺,用鮮血染紅了大地,築起一座座 如山的血海,

在戰國篇章結束,儘管與實際歷史有些微妙偏差,融入了我個人的想象元素,最終齊國歸降,仍保持在正史的軌跡上。

《史記•秦始皇本紀》對這一戰役僅有簡要的敘述:”秦二十六年,齊王建與相後勝發兵守護西部邊界,斷絕了與秦國的交流。

王將軍王賁領軍自燕南向齊進擊,收服了齊王建。”

這段文字概述了整場戰役,但它沒有揭示出具體戰場上王賁如何奇兵直逼臨淄、蒙恬統率三十萬雄師圍攻高唐的殘酷情景,也沒有詳述陳馳如何以一人之言感化齊國,這些動人的瞬間被歷史的長河所淹沒。

如今六國已經覆滅,是頌揚大秦盛世的時候了!

感謝所有閱讀的支持者,你們的目光,是我創作的最大動力。

在咸陽宮殿的御書房裡,秦王嬴政審閱完畢文書,表情微微沉斂。

“臨淄貨幣糾紛”

“哼,大秦的領地上卻不使用我們的貨幣,這簡直豈有此理!”

“來人!”

趙高如履薄冰地步入:”臣在此聽候吩咐。”

“立刻宣丞相進宮!”

“遵命!”

趙高疾步退去,作為 近侍,他清楚君主的脾氣以及做事方式。

即使權力獨攬,但他不會獨斷,遇到棘手的事情,總會事先詢問朝臣意見。

而且,不論何時決策之後,總要召集主要大臣商議國事。

“日事當日畢”

這是嬴政一貫的執政理念,這也使秦國的政務效率高效無阻。

在咸陽的興樂宮內,一群女子聚於桃樹之下,輕聲談論。

“難以置信,大哥文雅內斂,平日又沉迷讀書,竟懂戰局佈局,真讓人大開眼界啊!”一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道,眼神活潑靈動。

“是啊,是啊,火炮四起之時,大哥竟然孤身赴戰,在臨淄進行說服,獨自對抗烽火蔓延,想起來就令人振奮!”一名十五六歲女孩眼中閃耀著欽慕。

話音忽然一轉。

“只是,大哥總是惹陛下不滿啊!”那女生話中光芒暗淡下來。

“沒錯,那時大哥獨自上諫御書房,我緊張得都快窒息了,不久後就被父王逐出京城,甚至出了秦國,那次的震驚可不輕呢,生怕再也見不到大哥了……”

“哼,沒了大哥在,或許某些人就高興壞了!”

“曼陰,安靜些,別亂說話。”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女子輕斥道,正是王清秋。

她接著說:”唉,就是實在忍不住。

你知道麼,大哥被趕出城那段日子,那些兄長們都顯得悶悶不樂,只有胡亥,整天宴飲歡歌,享受自在呢……”

十六歲的少女翩翩投入清秋懷中,天真爛漫地道。

“你個直性子!說話不遮掩,小心將來吃虧哦!”清秋用手指輕刮她小巧的鼻尖。

“我才不怕,有父王疼愛,還有大哥守護我!”

說著就調皮地在清秋懷裡扭動身體,抬起眼睛看向清秋,眸光中滿是驚訝和喜愛。

“大嫂好美啊!可惜我大哥那個木頭不懂欣賞,這樣的娘子可不容易遇見呢!”

她一邊說著,還用手比畫了一下自已頭頂猶如崇山峻嶺般的頭髮,然後看看自已的,略顯落寞。

清秋笑打掉她的小手,嗔怪道:”小丫頭片子,哪懂得情情種種的道理!”

她的笑顏如花,連旁邊的桃樹也被她的美所傾倒,自蒙絡送信以來,清秋的精神狀態日益振作。

正如常言所說,心情舒暢則人神煥發,確定心意後,清秋嘴角的笑容就沒再隱去。

“哼,陰曼,你的氣魄太小了。”

“等大哥回來,我也要跟他學習治軍!嘻!”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嚴厲的呵斥聲。

“詩曼,你要做什麼?等你大哥回來看你還好受!”是華妃那溫婉沉靜的聲音。

一位優雅的貴婦人緩步走來,正是華妃娘娘。

“哎呀,母妃,饒了我嘛!”小女孩詩曼立即飛快地跑去倚在華妃身上撒嬌。

盈詩曼,今年十歲,蘇王子親妹妹。

盈陰曼,十二歲,與蘇王子同父異母,與他情誼深厚。

作為大秦的長子,蘇王子,共有二十餘位皇室兄妹,其中四位尤為突出——

公子扶蘇,公子蒙恬,公子將閭和公子胡亥!

宮廷中最為寵愛的,當屬公子胡亥。

如今幾位公子已成人,鋒芒畢露的是他。

多年師從趙高修習法律,他對國家時政有著獨到見解。

更重要的是,趙高了解秦王的心思,教導胡亥如何說話,迎合他的喜好,因此深得寵愛。

然而,公子扶蘇與公子胡亥截然不同。

扶蘇時常直言諫言,胡亥卻順勢附和 者意。

這種截然的行為方式決定了各自不同的命運走向。

於是傳言中便有了秦王不喜扶蘇,而偏愛胡亥的說法。

更甚者有人推測,如果胡亥是儲君候選,那麼秦王之位幾乎就是天意所定。

胡亥的勢頭可見一斑,甚至壓過扶蘇,儘管他僅僅是秦王的第十八個兒子。

按法律論資排輩的話,這在一開始已經輸了一籌。

假如扶蘇果決一些,在宮中陰謀詭計可能會少些。

但偏偏扶蘇不是能置身事外的人,行為刻板,不善曲解,對於他的不滿自然會蔓延開來。

你身為大秦太子,不願附逆父親的旨意還可以理解,但卻屢屢拆自已親爹的臺,換誰都難以善待你了。

雖然扶蘇才識超卓,但在過往的表現來看,如果換做一般人,或許早就因他那低的情商而惹來諸多困境。

在秦王眾多子女中,他的生存壓力可想而知。

華妃笑著點點頭,並帶著意味深長的眼光看向秦清秋。”哎呀,這也怪不得那些情感糾葛啊,真的如春草般令人醉人。

看看本宮的清秋,膚白勝雪,笑靨如花。

想當年在母后眼中,你哪有這般活潑生動呢,這魅力啊,簡直能令百花失色呢!”

“母妃~”

華妃略帶玩笑的話語,使得秦清秋面泛紅暈,低下了嬌羞的臉龐。

那害羞的神情如同繁星璀璨,映襯得全場佳人遜色三分,只剩下一屋動人心絃的美貌!

堪稱絕世驚豔的風采。

“罷了罷了,看這模樣,我們的清秋還是個小女子嘛。

算啦,你的目光殷切到彷彿要流出來一般,這樣絕色,怎能讓我的蘇兒撿了便宜去!”

“母妃~那是大哥耶,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呢!”趙蔓插話,聲音脆如銀鈴在桃花樹下回蕩。

頓時一陣清脆的笑聲響起。

“蔓兒...”

清秋輕輕跳起,帶著點羞赧之意。

“好了,趙蔓,你也學你大嫂放肆了,快向皇后娘娘求饒!” 秦清秋嬌斥一句。

“救命,皇嫂生氣了!皇嫂真的生氣了!”趙蔓忙躲入華妃的背後。

皇后娘娘柔聲撫著她的頭,然後看向一臉愁容的秦清秋,詢問道:”王老將軍那裡還沒有一點音訊?”

“皇后,您也知道的,家父現在早就不在政壇上了。

我曾嘗試向他求詢,結果被他訓斥一頓,他說女人不應干預朝廷事務。”秦清秋顯得些許委屈。

“老將軍的眼光長遠,既然如此,我也很為難。

這麼多天高唐沒有訊息,甚至連父王那邊也未有音訊了。”華妃擺擺手,面露無可奈何的表情。

“難道高唐會出事嗎?該怎麼辦呢,夫君他不會出什麼意外吧?”秦清秋心中的憂慮迅速蔓延,自從收到扶蘇的信後,她的日日都擔憂他的安危。

因為戰場上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她實在不敢想象假如失去扶蘇,自已的生活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