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速度，速度是我們此戰的關鍵！

“宣召全軍將領及朝廷重臣入內殿商議！” 他在宮殿的鼓聲響起之際傳達命令，那是齊國即將作出重大決定的訊號，穿越高唐上空。

迴歸殿內，王命更衣換上華貴服飾，齊王身披龍袍，威嚴感倍增。

“哎，我們該去了！”

“王駕光臨！”

內堂的朝臣們立即伏首致敬。

“臣等參見王上，大齊威嚴！”

站定於王座前方，面對匍匐於下的眾臣，齊王深感自已曾掌控全域性的 ，但現在，敵兵秦國的屠刀已近在咫尺，他恐怕再也不得感受那份傲視眾人的榮耀。

“眾卿起身，無須行禮。

今日召集大家，因國家存亡已刻不容緩，坦誠說，高唐存糧已告罄，軍糧只剩兩天。

再不行動，全體部隊恐難捱下去了！”

此言驚動內廷，議論之聲不絕。

“亟待商議，我等何去何從，方能轉危為機？”

大殿內，文臣議論紛紛逃難至此，武將則默然不語，無法相信為何幾個月之間國家竟面臨如此嚴峻局勢。

“吾王，愚臣建議，在高唐受困四面圍攻、糧食短缺的當下，硬拼非上策。

我願派遣使者與秦軍協商，儘可能為我們贏得最優條件和生存空間。

扶蘇公子先前提到，秦王統一天下乃天命所致。

在數十年間秦國逐一掃平五家諸侯，或許這就是天賜良機。

然而僅憑讓秦國饋贈五百里土地供奉我齊宗廟的條件，顯然遠遠不夠。

因此，我認為憑藉我軍五十萬雄師，應力求為大齊謀取最大益處。

唯有和談，方是理智之道。”丞相後勝深深拜服，泣涕漣漣，展現出忠心報國之態。

“哈哈，丞相之仁義昭彰啊，我齊六十萬子弟兵就成了你們的籌碼。

如此堂而皇之地將避戰求生與背叛家園描繪成美德，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摧毀六十萬勇士的夢想，你不覺得可恥？如果戰事不是這般不堪，會有如今國破家亡的局面嗎？要我們俯首屈膝，跪地乞降，我們的辛勤戰鬥就是這樣的結局？數十萬人被迫節節敗退，你們有什麼值得自豪的？生命或許微不足道，但王者尊嚴何在，祖宗宗廟殘敗，你擔得了這樣的罪責嗎？” 後勝的話語在殿堂中振盪激盪。

“你......” 身份在武將之上，他們口才雖差，但在道理的辯駁中自然遠遜於士大夫。

“吾王，不能再拖，每日延宕，齊國實力消耗越劇。

王請果斷裁決！”

“望吾王早下決斷，速做抉擇！”

在大殿之內，文官們相繼跪拜下首，聯合發聲支援；而那些武將個個雙目充血，他們浴血奮戰換來的卻是這般局面，這讓他們的內心難以向戰死的袍澤交待。

“一群膽小鬼，我大齊國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懦夫！你們簡直是恥辱，一群廢物！”門外響起了公子衝的激昂聲音。

看到公子的出現，將士們頓時感到有了依靠，齊聲道：”參見公子！”

“父親，我有法子。

依照我的計謀，能夠調動高唐二十萬大軍，直取臨淄！”公子向齊王建議。

“哈哈，這有何用！”笑聲和質疑之聲此起彼伏。

“公子的所謂良策，與送死有何差別！”文官嘲諷道。

“給我住口，廢物們！再亂插嘴我必剁了你們！”殿內武將領著怒喝。

“安靜些，好好聽公子說計劃！”眾將命令道。

“陛下，這便是斥候齊國臨淄的，讓他來說明情況。”公子衝介紹。

“吾王 ，微臣跪奏。

今日凌晨，王賁調動臨淄守衛四萬兵馬，投入高唐之役。

剩餘守軍不滿萬人。

有人認為此為我大齊 的良機，故派遣微臣報訊。”斥候彙報。

“如何能突破重重圍困到達此地?” 詢問。

“吾王，秦軍四面合圍，兵力分散，營寨不穩。

如若突襲，我軍必然能夠擊破秦軍包圍。”斥候堅毅回覆。

“此言當真?” 望向高唐守將核實。

“回稟吾王，斥候所言確有其事，我軍東部平原眾多，使秦軍防禦頗為不易，騎兵突擊足以撕破防線。”守將確認。

“吾兒，雖臨淄兵馬僅餘萬人，奇襲得都城後，我軍將擁有穩定補給。

齊都重歸我手，對我軍士氣及民心是一大提振。

復興之路並非全無希望。

那時大齊有望與秦同列天下。”公子激動地道，像是陷入黑暗者看到了曙光般。

“末將請戰！”

“我也要上陣！”將領們紛紛請纓，長久的壓抑終於得以舒緩，他們渴望揚眉吐氣的時刻終於到來。

“吾兒，所需兵馬多少?”王上問道。

“二十萬即可，且請您盡數撥予騎兵予兒，我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王賁。

拿下臨淄，與高唐互為聲援，我國將穩如磐石，無敵於天下。”公子充滿決心與期待。

深夜，高唐郡東部戰線。

夜色沉靜如墨，整個秦軍營盤悄然無聲。

在這黑暗中，數隊守衛甲士在營地周圍無聲地進行著巡邏，崗哨分佈逐漸增多，明哨暗哨交錯隱沒在黑夜之間。

“喀嚓～～”

一道枝條折斷聲在寂靜的夜裡迴響，不久，遠處閃爍起火光。

“敵襲，撤！”一名斥候焦急地喊道。

“放箭！”隨之，利箭飛逝，夾雜著驚呼聲，之後是一片死寂，黑夜的緊張氣息仍然震懾人心。

數支秦軍的巡邏隊快速向事故現場靠攏。

藉著微弱火光，只見地面沾染了血漬，但已不見斥候的身影。

“迅速報告將軍王賁！”

“遵命！”

與此同時，臨淄城內，一名男子及其數名護衛疲倦地歸還。”少爺，你受傷了！”

“沒事，被巡邏的秦兵抓了個冷箭。”他堅韌地說，咬牙從箭簇中拔出血淋淋的箭矢。

“嘶～～”言語間說無妨，但實際上，這疼痛難耐，鮮血如注地流溢。

“護衛幫我止血。”護衛急忙展開應急措施。

“看樣子秦軍已知道他們的包圍不足以力敵，所以設定了眾多崗哨，警惕心極高。

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會遭到密不透風的箭雨！”

“是我保護不周。”一位護衛愧疚道。

那人輕輕搖手，自責道：”不怪你們，是我失了謹慎。

儘管箭矢入體，但我得到的線索更為寶貴，敵在強，我在暗，正是他們心態動搖之時。

扶我坐起來，通知所有將領，命他們馬上整隊出擊！”

“是！”一旁的侍衛急急忙忙跑去傳遞命令。

“報告將軍，我軍巡夜隊伍發現了大量斥候出城探察虛實，已當場捕獲二十多名。”

“好，不用擔心，安排一架木樁梯臺，掛他們示眾。

每隔一刻鐘殺一個以儆效尤。”

“遵命！”

“順便去傳令調走高唐門前的兩支隊伍。”

“遵命！”

傳訊兵離開後，王賁凝視著高唐到臨淄的地圖，大片的平原僅在距離臨淄三十里外零星散佈著一片樹林。”齊 隊還真是小心謹慎。

既然你們按兵不動，那就好，讓我好好導演一場戲。

撤走那兩支部隊，正是給了你的衝擊破綻。

齊 隊，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太過失望才是啊！”

在高唐城前，秦軍搭建起一座臨時平臺，將捕獲的齊國偵察兵一個一個串在木架上，懸掛在那裡展示給他們即將面臨的新局面。

秦軍的巡邏兵被懸掛在空中，發出哀號連連，這是戰場上必不可少的偵察者，他們是軍隊的眼睛，也是最脆弱的一環。

因為他們若被捕獲，很可能不會有生還機會，即使有幸逃生，也有可能落入對方預設的陷阱中。

“饒命，不要殺我！”他們無助地求救。

一名秦國的劊子手舉著滴酒大刀，顯得頗有格調，他一生斬殺無數，但此刻是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行動，這滋味十分獨特。

寒光閃爍的利刃輕輕地劃過每一個被懸掛的齊軍斥候，那透骨的寒意使得他們身體顫慄不止。

“各位放心，我們的將軍吩咐了，每過一刻鐘處決一名，也許好運的話，有的同志會熬過明天的日出。

好了，時辰已到，是挑選一位報告‘佳音’的人選時候了！”話語中夾雜著陰森的殘酷性。

利刃割破了安靜，每一道切割聲如同打擊葫蘆一般清晰響起。

在眾多的犧牲者中，大刀停駐在一名士兵前方。

“就是你了，別擔心，我出手極快哦！”劊子手笑道，然而他那滿臉的兇悍使笑容變得令人膽寒。

“不要，不要殺我，我害怕死亡，不想去死。”那名斥候哆嗦著，下半身已被恐懼的尿液打溼。

“該死的，不吉利，好自為之！”大笑聲中，利劍揮過，血霧中那名齊軍士卒倒在血泊裡。

目睹此景，其他斥候驚惶失措，嘶聲力竭地呼救：”救我！兄弟們，救救我！”

儘管高唐城近在咫尺，但他們卻徘徊在生死邊緣。

城頭上守衛的眼球充血，感到無比的鄙視與壓迫。

是的，這就是戰爭，無情且殘忍，沒有人能在戰事中完全置身事外！

高唐城裡，徵東軍營帳內，公子衝穿著鎧甲步進。

手下的將領們皆已嚴陣以待。

“首先要說明的是，關於秦國兵源不足的情報已親自核實確無誤。

但敵方戒備森嚴，攻擊時切記不可糾纏，一離開此處就要全力奔向臨淄。”

“記住，攻佔臨淄至關重要，留給我們的時限很短，一旦王賁反應過來防守臨淄，我們的計劃就會化為泡影。

速度，速度是我們此戰的關鍵！”

“各位將士，齊國存亡在此一搏，失敗將意味著齊國崩潰。

懇請大家全力以赴，田衝拜託大家了！”說著，公子衝跪下，用自已的身體來祈願每一位將領的支援。

眾將紛紛效仿，誓言道：”請公子安心，哪怕是生命之途，我們也絕不後退！”

“好，稍作休息，辰時發起攻擊。

明白了嗎？”

“屬下遵命！”

此刻，一位急急趕來計程車卒打斷了平靜。

“將軍，大事不好，秦軍已在城下襲擊我們的人！”

“怎麼回事？馬上去看一下！”

一眾人馬匆匆奔赴城頭，看到已有三位齊國斥候喪生，而其餘的人嘶啞著嗓子喊叫，但依然堅持不放棄求援之聲。

哈哈，叫吧，喊吧！你以為裡面的人會出來救你們嗎？妄想！他們是隻知縮脖子的老鼠，最好老實認命吧！嘿嘿嘿，秦軍劊子手嘲笑地說。

鮮血浸溼了他的腳邊！

“你就只能這麼看著？”公子衝平靜地質問道。

“除非王有旨意，末將不敢私自開啟城門。”守城將軍態度恭敬地回答。

“哦，告訴我，他們為何會被擒？”公子衝刺探性的問道。

“他們是我軍偵察兵，我軍的英雄！”守將還是冷靜如常地回覆。

“哼，英雄？英雄就只是你們在旁冷漠圍觀，明明有能力相救卻袖手旁觀，在談論笑聲中創造出來的詞嗎？非要讓他們犧牲後才成為英雄是嗎？”

“噌~”公子衝劍光一閃，守將驚愕之下捂住自已的喉嚨，鮮血瞬間流出。

“就讓我送你一程！”

“你還傻站在這兒幹啥？他們不就是你們並肩作戰的夥伴、兄弟嗎？他們為了我們齊國受難，你怎麼還能坐視不理？還不派人前去援救？”

“遵命！”城牆上計程車兵內心已滿是憤怒，看著同伴在城下哭喊求助，他們既憤恨又哀憐。

假如換成是他們被俘呢，是不是也會遭受如此命運？

站在城牆的公子衝明白了，正是這些不作為的官員和將軍，讓齊國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

哎呀，看完剛才的情節又要來戰事了，兄弟們幫幫忙推更一下嘛，拜託拜託！

雖然在秦軍陣營前殺害俘虜令人憤怒，但在東線守軍那裡引起的反感更為強烈。

距離如此接近，卻任憑自家士兵被 而無所作為，城牆下空間寬闊，就連最近的秦軍營地都比城門還遠，而那些秦軍，居然當著成千上萬人的面 同僚。

即便出擊衝向敵陣救援，即使敵方有防備，也來不及。

因為在援兵趕到前，我們已經完成救援！

公子衝憤怒的源頭在於有人有能力卻又故意不作為，眼睜睜看著戰友死亡，然後用所謂英雄的身份為自已的冷漠找藉口。

這種漠視生命，不配被稱為活生生的正義！

守將如果繼續消極，軍心可能會土崩瓦解，數十萬目擊士兵同胞受戮卻毫無反應。

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戰志可言？不如早些投降算數。

果然，就像公子衝預測的一樣，派出幾十名士兵便足以救回所有人，幾匹駿馬飛馳出城，轉瞬就出現在秦軍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