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師兄

溫渡遠是打算不久後便去青青山上看望劉老，和和他師兄梁荊約了一起。

“不、唔……！”溫渡遠剛想拒絕，丌樓已眼疾手快地復又吻了下來。

輕緩而又貪婪的掠奪，竹葉青的清醇瀰漫於唇齒間。

“你、唔，你無、唔咕……無恥！”溫渡遠竭盡所能博得空隙抒發自已的情感。

丌樓鬆開對方，坦然點了點頭道：“原平確是無恥。”

“渡遠這般高潔，你我互補，再好不過。”

話音落下，忙著喘勻氣兒的溫渡遠瞪大雙眼，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別想我帶上你唔……！咕、啾……哈啊咕……”

丌樓故意親的更重了一點，淫糜的水漬聲咕嘰咕嘰地響起在溫渡遠耳旁，下流而放蕩。

丌樓放下酒罈，摸向溫渡遠的脖頸，輕輕摩挲上對方的凸起的那塊小骨頭，隨著吞嚥與舔吻一下下撫摸。

“別、別摸……！”微帶顫音的話語沒能引起眼前人的寬容，對方反而變本加厲，帶著難言的意味。

丌樓放開對方，手卻並未收回。

“它跳的好快。”他把指尖放在對方脖間那根搏動的筋脈上，輕輕地按壓。

他低頭舔了一口，又舔了一口。

溫渡遠側頭去躲，修長的脖間若隱若現的線條卻勾的人更加眼熱。

丌樓抬眼望向對方略帶緋紅的臉頰，開口道：“它很漂亮。”

分明是簡單的誇讚，引起的熱潮卻是一浪接一浪。

……

“你別……！”溫渡遠慌忙想要挽回，丌樓卻已又親了上來。

桌面上的東西被丌樓放到了一旁，窗外殘陽落盡，月色無邊。

“它也很漂亮。”丌樓笑著在溫渡遠耳邊低語。

“……下流！”溫渡遠帶著水意的眼角瞪了一眼對方，“你放開……！”

丌樓親了親對方的鼻尖，“你幫了我那麼多，我也要幫你。”

“禮尚往來，人之常情。”

溫渡遠根本不想要對方幫他……

……

“髒……！”溫渡遠面紅耳赤地去攔。

可惜他沒攔下。

……

荒謬與不真實漫上心頭，月亮好像沉入深湖，帶著迷幻的色彩。溫渡遠頭暈目眩，手也被人抓了去，熱意迅速漫上，如同被燙到一般，唇間是吞嚥不下的涎液。

……

“我去打水……！”溫渡遠腳步慌亂而虛浮，剛一脫離對方的控制便想往外面跑。

哪怕屋外寒風冽冽，他也覺得比屋內旖旎而潮腥的氣氛好。

丌樓慢條斯理整理好自已，也跟著溫渡遠出了屋外。

井是他前兩日剛打理出來的，還沒多少水。

他挽起袖子，走到溫渡遠的身邊，打了一桶水上來。

丌樓擰乾帕子，遞給對方：“擦擦吧。”

溫渡遠接過，簡單擦了擦手，憋出一聲“多謝”。

“你……不漱漱口嗎？”溫渡遠都不敢抬頭看對方，他現在只想找個坑挖了把自已埋了。

“不髒。”

溫渡遠腦袋頂又冒煙了。

“……你，你還是洗洗吧。”他硬著頭皮開口道。

丌樓聽話地蹲下身，簡單洗漱了一番，溫渡遠的心理壓力稍微減輕了那麼一點。

“劉老身為隱士大儒，青青山上一住便是好久，想必愛好也沒什麼變化？”冷不丁的，丌樓復又開口。

溫渡遠一愣，開口道：“老師他愛好不多，一直就那些，喜歡喝茶，看一些遊記和收集孤本之類的，還養了很多小動物。”

丌樓點點頭，笑著開口：“好。我會帶上的。”

溫渡遠被情色燻壞了的腦子這才反應過來，對方還沒放棄要與他一起去看劉老。

“我和師兄一塊去，國師大人恐怕還要過問一下太常寺卿的意見。”他搬出來梁荊師兄試圖再挽救一下。

“我已尋過他，太常寺卿很歡迎。”

溫渡遠：？梁師兄你真的知道丌樓要幹什麼嗎？你不該攔住他嗎？？

——

果不其然，待到十日那天，溫渡遠和梁荊便在城門口碰見了退隱江湖，被皇帝合併到欽天監的前國師大人。

城外天朗氣清，冬雪皚皚，枯枝凋敝，唯剩松樹蒼勁立於寒風之中。

“軲轆軲轆”的車馬聲響起在官道上，丌樓不請自來入了車廂。

“梁大人，錢大人，好久不見。”新任丌監副一派和煦地簡單行了禮。

監副為正五品官職，負責輔佐欽天監監正的工作。

梁荊摸了摸鬍鬚，笑著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丌大人。”

車廂內青煙自雕花銀爐上升起，靜靜地附到丌樓白色流雲紋衣物上。

先帝的喪期還未過，他們只能穿著素服。

丌樓看向他對面的青年，一身珠白色的衣袍大氅，白色的絨毛在頸邊滾了一圈，墨髮被玉簪攏起，一派世家公子的清俊。

溫渡遠頂著丌樓直白的視線默默地低頭認真鑽研手中的書卷。

乾脆到了半路叫歸海把丌樓扔下去吧？不然還能真叫對方去把劉老請下山喝喜酒？

可是歸海打的過丌樓嗎？丌樓是不是騙他的？

對方應該是找劉老有要事相商，畢竟丌樓應該幹不出這麼幼稚的事情吧……？

他暗戳戳地瞄了一眼丌樓，卻與對方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丌樓輕輕一笑，收回視線，低頭從袖中也掏出本書來看。

書的名字倒是挺文雅的，名為《秋鳴澗》。

梁荊若有所思地看著二人視線的交流碰撞，最後意味深長地飲了一口茶。

青青山離的倒也不是很遠，待到天色昏暗之時，幾人便到了離山最近的驛站。

店內空房很多，他們三人一人一間上房，丌樓略帶遺憾地看了店家一眼。

熱水蒸騰著潮溼的氣流，溫渡遠一邊洗頭髮一邊敲了敲1001。

“1001，每次世界我被傳送出去的契機是什麼？世界主線出現不可逆轉誤差的具體評判標準又是什麼？”

“一般是主線劇情偏離過多，已經不可能修復的時候，具體的標準一般是由主神去評判並處理的，我也不知道誒，要不我去入侵主神的資料庫試試？”1001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想它1001作為主神的嫡長子，入侵個資料庫主神應該不會拆了它吧？它也是為了給宿主謀福利！

“……”溫渡遠隱隱為主神的未來感到擔憂，卻又感動於1001的勇氣與義氣，他輕笑著開口，“統哥，算了算了。”

他真的怕去的時候1001是完整的，回來的時候就剩幾個字串了……

1001大滿足，它的宿主叫它統哥誒！資料是冷冰冰的，它的宿主是36.5°的！

為了宿主，要不它先去探探主神口風？要是不給它資料，它就……它就當場黑化成鈕鈷祿1001號病毒！

而不知道1001謀劃的溫渡遠還在思索。

這個世界他現在已經搞砸了，待主線走完，趙思鳴登基，他又會在什麼時候被傳送走呢？

溫渡遠起身出了浴桶，擦乾了頭髮入睡。

而他對面屋子的丌樓捉了半晚的老鼠，也沒捉到一隻老鼠的蹤跡好試圖去找他的心上人。

一夜安眠，直至魚肚浮白。

馬車和百川歸海留在這，他們三人換了三匹馬便開始往山上走。

正是清晨，薄霧籠在山間，清脆的鳥啼與樹上驚落殘雪的簌簌聲不絕於耳，輕薄的日光被剪成片片光點投於石板路上。

離書廬越來越近，溫渡遠回想起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在書廬待的一小段日子。

不過那時正是夏天，與如今的冬日風景不同。

“山中無歲月，金日一起一伏間，盡是點滴。”梁荊頗有感懷的看著這一切，他在官場中沉浮多年，卻還是覺得這青青山最自在。

丌樓點了點頭，愜意開口道：“浮雲悠悠，青山巍巍，多年不改往日。”

韻律的馬蹄聲從山底漫上山腰，書廬的門近在眼前。

門口是一名老者與一名書童，正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等著他們。

聽見馬蹄聲，劉傳書慢悠悠站起身，負手而立。

溫渡遠看見老者，遙遙喊了聲“老師”。

他得趕在丌樓說些胡話之前先給劉老打針預防針……

卻不料行至門前他還未下馬，劉老便吹鬍子瞪眼地看著他們。

溫渡遠滿臉迷茫之色，難道是他們來遲了？緊接著便聽到劉傳書中氣十足的一聲厲喝。

“你還敢回來？！”

仔細一看，老者矍鑠的目光卻是看著丌樓。

溫渡遠雖是不解，卻也側頭看去，那被斥責的人衣襬一揚，翻身下了棕馬。

前國師大人笑著俯身抬手行了禮，開口卻道：“原平有罪，還請老師息怒。”

“多年未見，老師可還好？”

溫渡遠快懷疑是不是自已聽錯了，為什麼丌樓也喊劉傳書為老師？劉老一般不出世，按理說是沒有那些因為世俗而掛的門生。

等等，溫渡遠突然想起來他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甚至不知姓名的二師兄……

老師怎麼評價他二師兄來著？哦，好像是偷雞摸狗、不成器和沒出息。

不、不會吧……

溫渡遠鮮帶迷茫地用一種全新的視角去看那立於馬旁，笑意盈盈的白衣青年，看他新鮮出爐的，偷雞摸狗，不成大器的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