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會議成功地讓我進入了遠長集團的決策過程,會議當天下午散會,控股集團正式發文,控股集團成立組織架構調整小組,由我任組長,紀麗萍任副組長,組員包含了五大子集團總裁及另外三個控股分管副總裁。

晚上差不多下班時候,接到了徐長洋的電話,約晚上一起吃飯,因為明天中村與安得森兩家都要離臺,屬於送別性質。

晚餐在101大樓86樓的頂鮮101餐廳,上面是半開放式的空間,可以俯瞰臺北夜景,用餐過程中,眼睛與嘴同享美景美食,是個很好的用餐位置。

今天還是年輕人的聚會,我想打算今天堅決不喝酒,但到了現場才發現真是想多了,竟沒有一個人對喝酒有異議,我疑惑地看了看徐冰瑩與凱塔琳娜,昨晚她們特別是凱塔琳娜明顯不勝酒力,怎麼她們如此淡定,看來只有我是真的不能喝啊。

現場除了昨天的那幾個人外,還來了另外兩個男孩子,應該是徐長洋的朋友,兩個男孩都屬於帥氣風趣的型別,讓現場熱鬧不少,其中有個打了耳釘的男孩對徐冰瑩很是熱情,可徐冰瑩只是淡淡地應對,更多的是與身邊的凱塔琳娜聊著,這次我旁邊坐著中村美織。

“王哲,你昨晚後來去哪了?我們出來也沒看到你們。”

“哦,昨天喝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含混地一帶而過,正在與凱塔琳娜聊著的徐冰瑩白了我一眼。

“你還會回香江嗎?”

中村美織看著我的眼神裡透著笑意。

“會的,不過不會呆太長時間,你還有多久畢業呢?”

“我還有一年,拿到碩士學位就回去了,如果你過去,一定要約我啊!”

“好的!”

......

還好,今晚的酒喝得不多,因為明天他們要離開,所以我們再分別加了聯絡方式,同時也收到亞歷山德拉鄭重的共同剛果大雨林冒險的邀請。

接下來的幾天開始安心工作,我以小組名義要求控股旗下所屬企業這一次以分子公司及工廠為單位提交每個部門的組織架構,崗位說明書,目前零星的授權資料,一週內完成,而我計劃在收集資料後開始出差各地調研,初步計劃在臺灣兩週,在大陸兩週,在美國一週,這樣初步瞭解了情況後就針對目前的問題提出第一版的調整方案。在今年年會前完成調整方案決策。

在臺灣的調研主要是紀麗萍與徐煜和我一起,我們每天到一個新單位,先對接人資確認資料,然後與各個部門負責人面談收集意見,收穫真的很大,其間徐長洋找了我幾次聚會因工作太忙婉拒。

四舅爺這陣只是要求我早晚一起吃飯,只是聊著過往,閉口不聊工作,直到差不多完成臺灣的調研,下週我就要去大陸了,早上吃飯時四舅爺和我說下班與他一起,因為這陣子我有時直接從調研的公司回家,有時在公司也是直接與李天助回家,我知道可能是有什麼事情。

下班我來到四舅爺辦公室,這次沒有別人,四舅爺在冰箱拿了瓶多喝水純淨水給我。

“小哲,先坐一下,你們年輕人喜歡冷飲,不像我們喜歡溫熱的茶水。”

我拿起扭開喝了一口。

“對了,小哲,這次調整你們進行得怎麼樣?”

聽到四舅爺的問話我不由得坐直了身體,這我還是分得清,是老闆與我談工作。

“董事長,我們目前完成了資料收集整理,臺灣這邊企業的現場調研,目前來看問題還是蠻多,如果能及時調整對企業發展應該是利大於弊。”

四舅爺滿意地點點頭,沉吟著。

“你這次不但要藉此瞭解遠長運作,關鍵人員的熟悉,同時也要進一步評估人員的適任性,必要的話在可確認的前提可以在年前組織變更時作下人員調整。”

我點了點頭,這是四舅爺開始讓我加入權力運作,我也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這時德叔敲門進來,四舅爺站起身。

“小哲,今天跟爺爺去看看爺爺以前生活的地方,同時介紹個朋友給你!”

車子經過101大樓我還以為還有不少路,誰知德叔沒多久一轉彎進入一條窄路,不到一百米,從繁華到破敗,這邊是一片片的老建築,水泥牆面上刷的幾個圓白底色紅字,眷村,路窄車速很慢,窗邊閃過一片片裸露牆磚的低矮建築,斑駁的綠色油漆的門窗,很多窗上沒有玻璃,明顯無人居住的樣子,我看到四舅爺背脊挺直,眼中飽含親切與追憶之色。

車子停在一幢二層的小樓,這在眷村是比較少見的,小樓下面是兩扇門,應該分屬兩家,左邊門是藍色,右邊是綠色,而二樓的窗戶都是藍色,德叔拉開了車門,四舅爺先下了車,我從這邊下車轉過來時,四舅爺已往門那邊走去,我快步跟上,這裡門口是一片草坪,上面左右各栽了棵我不認識的樹,枝繁葉茂。

四舅爺掏出鑰匙開啟那扇藍色的門,裡面很乾淨整潔,下面是簡單的客廳與廚房,廚房只有一個灶臺,沒有其他東西,客廳只有一張八仙桌與兩把椅子,後面有個很陡的木樓梯,四舅爺輕鬆地爬了上去,根本不象一位老人,我也跟著小心爬上去,上面有兩間臥室,靠窗的那間裡面還臥具齊全,就象日常有人居住一樣。

格子床單,深綠被子,四舅爺在靠近視窗的床邊坐下,伸手拍了下身邊,我也就坐了下來。

“小哲,這是爺爺剛來臺時的居所,從48年來臺,已經在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才離開,但一直安排人照料著,每次有難題難以決斷時,我就會過來待會。”

四舅爺伸手在我頭上摸了一下,眼中的慈愛溢於言表。

“我那時和你差不多,睡在這張床上剛剛好!”

“那時剛來臺時,到處都是軍隊及家屬,當時是建設一批安置一批,因為我沒有家屬當時是放在最後的,而且還不一定有房,是俞長官問我才要求分一套給我,他說可能以後成家或者家屬過來團聚都有可能。但當時確實情況困難,所以俞長官就讓人將他的房子隔了一半分給我!”

難怪說戰友情誼如兄弟,他們的感情看來很深。

“後來住下了,但他家孩子多,後來我一個人,他家兩個小子就睡我這邊,而我也就在他們家吃飯,轉眼幾十年,已親如家人,當年睡我這邊的小夥子也成了爺爺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