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是雲上雪域。
這裡有沿續千年的轉世靈童規則,有虔誠的信徒,有無處不在的信仰,瑪尼堆提醒著人們這裡的特別。
隨著與楊心芷相處的時間累積,我感覺我與她的親近感以不正常的方式增加著,我一直以來睡眠很淺,晚上如果有點動靜就很容易醒,醒了後就難睡著,這可能與我的成長環境有關,但與楊心芷見面後這兩晚我睡得特別覺,難道她對我有安心作用?我有點困惑著心裡的好感與柔軟,難道因為這是雪域?
第二天一早我們來到扎什倫布寺,這是日喀則最有名的寺院。
扎什倫布寺意為“吉祥須彌寺”,全名為“扎什倫布白吉德欽曲唐結勒南巴傑瓦林”,意為“吉祥須彌聚福殊勝諸方州”,位於西藏自治區日喀則市南的尼色日山下,藏語意為“吉祥須彌山”,始建於明正統十二年(1447年),其後多有擴建修繕。
扎什倫布寺佔地15萬平方米,僧侶房舍57間,所有殿宇房屋共3600間,其建築融合了藏區傳統建築特色和佛教的特點,藏族傳統工藝和建築特點,將藏傳佛教的佛法藝術,班禪靈塔的莊嚴肅穆表現得較好。
扎什倫布寺與拉薩的“三大寺”噶丹寺、色拉寺、哲蚌寺合稱藏傳佛教格魯派的“四大寺”。是國家5A級旅遊景區。
我們四人一起逛遍了全寺,感覺與拉薩的寺院大同小異,遊人也有不少,當我們在出門的廣場旁邊休息時,有個老僧走過我們身邊,我就與他攀談起來,他告訴我他有八十五歲,但紅光滿面,他的普通話並不好,偶爾卡殼,但為人開朗,後來我們一起坐在欄杆上聊了起來。
他告訴我們他四歲入寺了,一輩子在這個寺院陪著佛祖,對外面瞭解但不感興趣,雖然年齡這麼大了,但與我們聊天的過程中笑容滿面,他分別問了我們從哪裡來的,按照我們的理解這種高僧一般可以預測未來,就笑著問他是否可以,他聽到這個問話面色嚴肅了起來。
“實際上我們多數人也不會預知未來,但法事的一些過程中會窺見一點,就象你們傳的開天眼,但沒那麼神奇,今日有緣,我就姑且妄言幾句,你們也別認為是與佛有關,只是我這個老人的看法而已。“
雖然他這樣說,但我們一下都興奮起來。
他看到我們興奮他也開心起來,笑呵呵地指著那個廣州的男生。
“你兄弟姐妹只你一個,工作順心,家庭幸福。”
我們聽得一臉愕然,除了說他是獨生子,其他感覺萬金油一樣。
但老僧不以為然,依然滿面笑容。然後轉臉指著女生。
“你小時候過得不好,但以後也是工作順心,家庭幸福。”
雖然老僧的話不深刻,但都是吉祥話,大家也挺開心。
然後看著楊心芷。
“你小時候過得不好,工作順利,家庭幸福。”
那廣州的夫妻已經結婚,家庭幸福也沒什麼,但楊心芷快速瞄了我一眼,對著老僧欲言又止,但老僧視而不見。
然後又笑呵呵地看著我。
“你小時候過得不好,忙碌奔波,但感情轉圈終回原地,後面也是工作順利,家庭幸福。”
本來他說我多說了幾個字,但多出來的讓我有點心驚肉跳,可能有寺院環境加成的原因,自已事自已清楚,葉琴是我的初戀,分手也不可能複合,難道後面還會走在一起,我心裡覺得不可能,又有恐慌。
“老師傅,終回原地能詳細點嗎?”
迎著他們探究的目光,我強笑著問。
老僧卻笑著擺了擺手,起身準備走。
”沒有了,緣份早定,多看眼前。”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們大家都若有所思。
這時那個女生打破了沉默。
“他從四歲就入寺,現在八十多歲,而且不能結婚,難道他們沒有需要嗎?”
真是各人腦回路不一樣,而他的老公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與楊心芷對視了一眼然後心虛地錯開眼神,又見她的面色熟悉地嫣紅。
我們下午出發去珠峰大本營,在回酒店的路上,我還是有些迷惘,想起葉琴熟悉的身體以及一起的日子,有開心有口角,但總體還是快樂居多,但從那次之後,我認為我們不可能了,但終回原地是怎麼回事呢?
或許也沒有那靈。
在去珠峰大本營的路上,那對夫妻依然談笑著,他們真是幸福的一對, 我坐副駕駛看著外面閃過的村落與犛牛耕種的土地,從觀後鏡看到楊心芷若有所思的臉,與以前不一樣是臉色柔和了不少。
珠峰大本營聽著高大上,其實就是在一片荒涼的山腳下一片平地,圍著建了一圈簡易的棚屋,是當地人建用於遊客食宿,我們住的那間是大通鋪,屋子沿牆一圈都是簡單的鋪位,我們放下行李就出來逛,有不少遊人。
離宿營地不遠的高處建了一個5200米的海拔碑,很多遊人去那裡留影,我與楊心芷與那對夫妻分開,他們沿著一條小溪散步,而我們隨人群去海拔碑。
路並不好走,都是碎石且不平坦,我與楊心芷並肩走著,大約五百多米遠吧,站在碑前可以看到整個宿營地全貌。
有幾個年輕的男女說從尼泊爾玩回來,我們攀談了起來,聊著沿途見聞,其中有一個戴眼鏡挺斯文的男孩看著楊心芷眼神特別熱切。
“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
問的是我們,但熾熱的眼神看著楊心芷,而楊心芷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看向石碑,我就只能介面回道。
“我從深圳來,她從北京來的。”
男生竟沒有一點尷尬,竟然有點興趣。
“哦,你們不是一起的!”
我想回句什麼,但耳邊傳來楊心芷的聲音。
“我們是青梅竹馬!”
然後大家說說笑笑聊了會,那個男孩想加聯絡方式的要求被楊心芷直接無視,但現在人的心理真的強大,他竟轉而想加我,我知道他迂迴的心思,就隨意找了個藉口婉拒。
當看著我們兩人並肩離開,身後傳來低語。
“我打賭他們不是情侶,你看走路分得那麼開。”
估計楊心芷也聽到了,她的臉又紅了一點,但我們的身形竟近了不少。
遠遠看到那對夫妻在玩水,我們也慢慢走向溪邊。
“舒哲,你說我是你的好朋友之一,那還有一個是誰呢?”
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讓我轉頭看了一眼,然後腦中顯現出兒時胡揚的模樣。
“我說過我的爸媽在我小時候離婚,我大學前都比較孤僻,沒有什麼朋友,但我小學曾經有個很好的夥伴,我們曾經形影不離,在彼此不開心的時候互相安慰,她就像我生命中的一束光溫暖著那時的我,讓我的童年不全是灰色。”
“後來呢?”
“後來剛上五年級她離開了,她只是在她舅舅家暫呆了幾年,她父母工作忙,她大了可以獨立了就回去父母身邊了。”
身邊的楊心芷已停下來轉身面對著我,她的眼中已縕滿淚水,我有點驚異得不知所措,只聽她顫聲說。
“她不想離開,只是因為那次在長江差點出事後她父母強行帶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