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衣緩緩走在徵宮的石板路上。

看著熟悉的一花一草,昔日在徵宮生活的回憶紛至沓來。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眼中卻沒有一絲焦距。

昏黃的落日餘暉柔柔地灑落在庭院中,似是鋪就了一層橙黃的薄紗,美的好不真實。

就在她出神之際,身後卻傳來一陣輕快地腳步聲。

回首望去,竟是一身著桃粉色衣裙的少女翩遷而至。隨之落後少女幾步的俊朗青年,毫無預兆的闖入了鄭南衣的眼簾。

三年不見,原本臉龐上還帶有一絲稚氣的少年,如今竟是變化不少。

周身的氣質倒是與他的兄長更加相像了。

高大沉穩的青年與貌美的少女走在一起,這畫面倒是養眼。

“真是一對讓人豔羨的璧人!”

鄭南衣輕輕感嘆一句,嘴角輕揚,眼中卻是一陣刺痛。

她大概是高估了自已的接受能力……

獨孤予初看著幾米開外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驚詫的止住腳步,站在原地。

“遠徵哥哥……”

她側過頭,輕聲詢問身後的青年。

而落後幾步的宮遠徵,早在女子出現時,就怔愣地不再挪動腳步。

雙方遙遙對望,誰都沒有邁步。

獨孤予初再是粗枝大葉,也察覺到了此時氣氛的不同尋常。

她眨著大眼睛左右看了看,乖巧噤聲。

最後,還是頭戴帷笠的灰衣女子率先有所動作。

女子身姿窈窕,腰肢盈盈一握,周身縈繞著一股清冷之感。

即便衣著質樸,看不清容貌,獨孤予初卻也被女子這獨特的氣質所吸引。

只見那女子緩緩向前邁出幾步,隨後從懷中取出一隻木盒,猛地擲向自已的方向。

獨孤予初雙眸微睜,果斷地出手接下了那盒子。

她看著身形高挑的女子,不解地問道:“這是…?”

“賀禮。”

嘶啞地嗓音從對面傳來,獨孤予初眼中的迷茫卻更甚。

這是要送給宮尚角的新婚賀禮?怎麼送到自已手上來了。

“這位姐姐,你送錯地方了。這裡是徵宮,不是角宮。”

隨後,她又轉頭看向一直不發一語的宮遠徵,“遠徵哥哥,不如由你轉交給角公子……”

“這是送給徵公子的新婚賀喜。”

女子的這番話更是讓獨孤予初迷茫不解。

明日是宮二先生與上官小姐的昏禮,她為何要送宮遠徵賀禮?

更何況,也沒聽說宮遠徵有未婚妻啊!

獨孤予初倒是沒有多問,她反手將那木盒遞給了沉默的宮遠徵。

青年木愣愣地接木盒,心頭卻空茫茫地落不到實處。

他腦海中一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灰衣女子投擲盒子時那傷痕累累地手。

手上面板粗糙不堪,手背上、指節上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劃痕。

一晃而過的掌心中,似乎還有被挑破的數個血泡。

不對,那手明明該是……

想到此處,宮遠徵不禁頭疼欲裂。

細長的手指攥緊了手中的木盒,英挺的劍眉擰成了一團。

他越是回想,頭部就越疼痛。

連原本紅潤的臉頰都變得蒼白起來。

旁人不知宮遠徵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看著青年蹙眉不語的模樣,鄭南衣誤以為他是不想見到自已。

於是,忍耐多時地情緒倏地迸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