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原來是他

見沈眉莊睜眼，甄嬛喜出望外，“眉姐姐，你還好嗎？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沈眉莊咬著唇，雙手用力地攥著被子，恨恨地說，“嬛兒，有人要取我的性命！”

甄嬛急切地問，“你看清是誰了麼？”

她搖了搖頭，“那人從……從背後推我入水，恰逢我轉頭去看，只覺得是個男人，他的臉上還用布巾蒙著，根本看不清面目！”

甄嬛的身上涼颼颼地起了一層戰慄，“你素來不曾得罪過什麼人，竟然有人還要置你於死地。”

沈眉莊回憶著當時的畫面，道：“我記得我落水的時候，他拍了拍手，說了一句‘真是可惜了！’那人的聲音有些耳熟，我依稀記得在哪裡聽過。

方才我昏昏迷迷之間，聽到華妃來我這裡逞威風，我聽著她的聲音，我便想起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尖又亮，曾經說過一句我永遠也忘不了的話。”

甄嬛蹙眉追問，“是什麼話？”

沈眉莊一字一頓地說道，“‘一丈紅乃宮中刑罰，取木板擊打腰部以下部位，直打到筋骨皆斷，血肉模糊為止。’”

原來是他！

當時她們剛剛入宮，便目睹了華妃“賞”了夏冬春一丈紅，眾人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是周寧海尖著嗓子介紹了一丈紅，說得十分駭人。

昔日夏冬春的慘叫和哀求如今猶在耳畔。

“周寧海！”甄嬛失聲叫道，“華妃夜半濃妝而來，還把皇上邀去了，可見她早有準備，此事果然和翊坤宮脫不了關係！”

她猛地站了身來，“我這就去稟告皇上。”

“嬛兒別去！”沈眉莊抓住了她的袖子，她心裡很不甘心，卻不得不攔住了甄嬛。

“月華臺離翊坤宮很遠，當時又只有我一人在場，憑我一已之言，又有誰肯信，肯去質疑華妃！”

沈眉莊苦笑一聲，“她如此囂張氣盛，仗著皇上多年的寵愛。我便是站在千鯉池池畔，只怕她也敢推我下水。”

甄嬛坐回榻邊，滿臉心疼之色，“那眼下又該怎麼辦。”

沈眉莊握著甄嬛的手，語氣誠懇，“宮中險惡，有人害我，卻也有人救我。我當時快喘不上氣，只道要亡的時候，是容兒涉水親自來救我。我平日確實和她談得來，卻不知她肯為我如此拼命，與我已成了過命的交情。”

“她既是救了你，便是救了我。”

沈眉莊鄭重道：“往後我們更要以誠待她，莫要辜負了她一片誠心。”

甄嬛認真地點了點頭，心道如果不是安陵容，她早就和知已沈眉莊天人永隔了。

“眉姐姐，眼下你可有主意？”

“避其鋒芒。”沈眉莊道：“我只同皇上說，我看不清歹人是誰，翊坤宮鬆懈大意，遲早會露出破綻，那時候便是報仇的時機。”

甄嬛無奈點頭，“好罷，也不知採月看到了什麼，等她醒來，也要叮囑她不要走漏了風聲。”

沈眉莊道：“她怎麼了？”

採月頭部受了重擊，一直昏迷不醒，太醫說情況不容樂觀。採月伴著沈眉莊一同成長，主僕情誼非同小可，甄嬛看沈眉莊剛剛甦醒，不敢直言嚇了她。

“採月如今昏迷著，太醫說細細地照料著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