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懲治寶鵑
安陵容重生:我不是炮灰 陳和春住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頌芝服侍著華妃用茶,不久後,內務府總管黃規全便親自來到翊坤宮,給華妃送例錢。
“華妃娘娘萬福金安,奴才把翊坤宮的月錢送來了。”
錢袋子的分量沉甸甸的,不僅有華妃的月錢,還有內務府上下孝敬娘娘的那一份。
華妃道:“你倒是乖覺,做事這麼有孝心。”
“那是奴才應該做的。”
“皇上近來新封了一位昭貴人,她從前位分低,出身又是那樣低賤,你從前對她可曾盡一點‘孝心’?”
黃規全低了頭,不敢細想,他們內務府辦事向來都是看人下菜。
延禧宮的寶鳶每每來取東西,他們都會少給、漏給,後來又換成了梅映上門,她是個能說會道的,他們應付不過來,雖是給了東西,但也是以次充好。
黃規全忙跪下,“求娘娘指點一二。”
華妃意態慵懶,掃了他一眼,“你們守著個內務府的差事,仔細挑人伺候著昭貴人。”
黃規全仔細品著這句話,從“挑人”二字察覺出天機。
他仔細挑好了下人,又叫人抬著皇帝豐厚的賞賜,一夥子人烏泱泱來到了延禧宮。
延禧宮前的長街上,跪著一個形態狼狽、面容憔悴的女子,正是兩日前還無限風光的寶鵑。
寶鵑受了杖責,如今只是強撐著身體跪著,安陵容的下人不願搭理她,可富察貴人的桑兒素來與她不合,也是個愛逞口舌的,兩人便膠在那裡一味兒吵。
黃規全輕蔑地看了一眼,腳步不停,拐進了西偏殿,如變臉似的掛上了諂媚的笑容。
他跪下來磕頭:“昭貴人吉祥。”
安陵容知道他不是良善之輩,讓他跪了一會兒,再叫他起身。
黃規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笑容不變,尖著嗓子說話,“這是宮裡新培的龍游梅,是皇上賞賜給貴人的,貴人請看。”
他一拍手,便有太監抬進一個梅花盆栽,其枝葉作游龍的形態,花瓣小巧玲瓏,彷彿是美玉雕刻成的。
安陵容目不轉睛地看著,滿意地點點頭。
黃規全又揮手叫上一群下人,“這些宮女和內監全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請貴人留用。”
安陵容的目光從這些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去,有些面生,有些前世見過數面,她的眸光一定,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花穗。
前世,花穗是妙音娘子餘氏的下人,餘氏失寵以後,指使花穗在甄嬛的藥裡下毒。被甄嬛發現後,花穗被皇帝杖斃了。
這一世,餘氏沒有出頭的機會,也不知道花穗還會不會被人拿來當棋子用。
安陵容想了這些事,目光便在花穗身上停留了好一會,那花穗被看得心虛,忙慌慌張張地低下了頭。
安陵容內心冷笑了一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誇道:“這個婢女看著十分穩重,黃公公有心了。”
花穗忙跪下磕頭,“奴婢花穗,謝小主誇獎。”
黃規全心中一鬆,告了安:“昭貴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奴才這就下去了,恭祝昭小主身體康健。”
眼見黃規全出去了,梅映走了過來,說了一件事情。
原來是富察貴人向皇后稟告,說寶鵑對她不敬,跪在宮前擾人清寧。皇后娘娘請了皇帝的意思,把寶鵑押去了冷宮。
梅映皺著眉頭道,“這寶鵑跪在宮前,多少還知道點分寸,不敢大聲嚷嚷。如今去了冷宮,嘴裡不三不四,倒是罵得越來越大聲了。”
安陵容用鑲金護甲輕輕地撫了鬢邊,“是不是沒有太醫去救治寶鵑?”
寶鳶嘟著嘴,哼了一聲,“那是當然,她不日後便要杖斃,給她醫治那不是白白浪費了藥材。”
安陵容道:“念在主僕一場的份上,我帶些藥去看看她吧。”
“小主何必如此善心。”梅映不解,但看到主子眼眸中並沒有憐憫之色,想起當日自已要倒掉啞藥時,曾被小主攔過。
梅映福了一禮,“小主深謀遠慮,藥早就備好了。”
說著,將那日的藥碗端了出來,寶鳶看了心中亮堂堂,只覺得痛快極了,攙著要和小主一起去冷宮見見寶鵑。
冷宮是皇宮中安置失寵后妃的地方,因此這裡積怨很深,怨氣也重,常常會傳來女子哭泣聲或是咒罵聲。
越走越是荒涼,來到了寶鵑的破屋前,滿目瘡痍,蛛網遍佈,還沒進門,就聽到寶鵑尖利的罵聲。
因為不日後便要用刑,門口守了幾個侍衛,防止她出逃,更防止她偷偷自行了斷,當真是想死也不能夠。
安陵容看了一眼,那侍衛中居然有戴寧,他跪下來行禮,“昭貴人吉祥。”
“免禮,起身吧。”
他攔住了安陵容的去路,恭聲道:“裡面的女子已經發瘋了,還請小主別進去,免得衝撞了貴體。”
安陵容微微一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見安陵容態度堅決,戴寧不好攔著,他只好遠遠地站著,護住她的安全。安陵容輕輕頷首,以示道謝。
寶鳶推開了門,只覺灰塵撲面而來。安陵容忙用帕子捂了口鼻,那帕子繡了梅花,是當日的舊物。
寶鵑看了這梅花帕子,狀似發瘋,兩眼發出狠厲的兇光,撲了上來,“安陵容,你這個賤人!”
“啪!”
寶鳶早有準備,一掌摑了下去,寶鵑便倒伏在地上,臉上深深地印著五根指痕。
“都是你,你這個賤人,狐媚子勾引了皇上……”
“啪!”
寶鳶又是一掌摑下去,寶鵑掙扎著,不慎扯到杖責的傷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安陵容主僕只靜靜地看著她,也不說話,但凡她嘴裡放肆,寶鳶便下手懲治,毫不客氣。
寶鵑顯然得了乖,不敢再謾罵了。
安陵容這才道,“剛剛第一掌,是打你冒充了我,奪了我的恩寵。第二掌,是打你竟然敢在我茶裡下毒。”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是你在倚梅園中唱歌!”寶鵑爭辯道。
安陵容沉下臉,喝道:“你有奪寵之心,是因為你有叛主之心!除夕夜那日,剪秋叫了你去,到底是什麼事!”
這一喝把寶鵑給鎮住了,她咬住嘴唇,不搭話,只是面目猙獰地看著。寶鳶又想掌摑她,被安陵容攔住了。
“我知道你不會說。你不說,死的只有你一個人,說了,只怕你的家人就保不住吧。你怕得罪了皇后,怎麼就不怕得罪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