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微妙平衡
重生1990:開局就撩又甜又颯白月光 竹杖翁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但存在挑戰並不意味無法攻克。
“直說吧,專案能不能落地?”周齊直切要害。
雷君在電話那頭沉吟片刻:“可以做到。”
得到肯定答覆後,周齊豎起兩根手指:“兩個核心指標——軟體體積必須控制在20MB內,系統穩定性要達到軍工級標準。”
在場的技術骨幹都明白。
這看似簡單的需求正是研發真正的難點。
雷君的呼吸宣告顯加重:“周總,團隊會用造航天器的態度來完成這個專案。”
結束通話後,一直旁聽的曹欽全忍不住發問:“齊哥,通訊模組單獨上市絕對會成為爆款,為什麼要侷限在辦公系統裡?”
周齊望著窗外中關村閃爍的霓虹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時通訊市場的萬億級潛力。
但此刻他只能轉動著鋼筆回應:“現在還不是揭鍋的時候,先讓它作為辦公系統的毛細血管存在。”
曹欽全抓了抓蓬亂的頭髮。
作為最早接觸網際網路的極客,他親眼見證著QQ的前身OICQ如何改變大學生活。
“可這就像把法拉利發動機裝在拖拉機上啊!”
他指著正在測試的OA系統介面:“明明能獨立創造藍海市場。”
周齊的目光掃過牆上千禧年掛曆。
此刻深圳某大學宿舍裡,某個戴眼鏡的潮汕男生或許正在編寫ICQ漢化版。
歷史軌跡的蝴蝶效應在他腦中快速推演。
“知道為什麼indos系統自帶畫圖工具嗎?”
他忽然反問:“當基礎功能成為生態系統的神經末梢,它的價值會以幾何倍數增長。”
看著曹欽全若有所悟的表情,周齊將研發文件鎖進保險櫃。
那些來自未來的創意現在只能以模組形式蟄伏,就像把猛虎豢養在花園裡——既要保持野性,又不能讓利爪過早暴露。
“這樣的佈局是否會影響國內網際網路生態的良性發展?”
曹欽全摸著下巴陷入沉思,而周齊早已在沙盤推演中得出了結論。
即時通訊這片紅海市場對於京山集團而言,就像讓陸軍去打海戰——看似都是戰場,實則完全不同的維度。
與其將戰略資源消耗在非核心戰區,不如集中火力深耕商業應用領域,把主動權牢牢攥在掌中。
望著窗外證券營業廳閃爍的電子屏,周齊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敲出篤定的節奏。
網際網路基礎設施、入口網站乃至社交賽道,自然會有更合適的玩家入局。
資本市場的遊戲規則從來不是正面硬碰,而是精準把握時機,在價值窪地悄然落子。
當估值泡沫褪去時,那些被低估的優質資產,終將成為囊中之物。
“替我去證券營業部開立專用交易賬戶。”
周齊突然轉換話題,深棕色的瞳孔映著電腦螢幕上跳動的K線圖。
此時內地股市仍處於櫃檯交易時代,雖然已有少數先知先覺者開始使用電腦終端,但每年上千元的系統服務費築起了天然門檻。
這個細節讓曹欽全愈發困惑,卻不知這恰是通向新戰場的金鑰。
城南家居廣場三層的兒童專區,林瑞雪輕撫著可調節高度的學習桌邊緣。
女兒諾諾雖然學業超前,但伏案時微駝的脊背始終是她心頭隱憂。
導購員正展示著人體工學設計:“這款桌面可傾斜15度,搭配智慧照明系統,能根據環境光自動調節色溫。”
不遠處的安全顧問玫瑰保持著三步距離,墨鏡後的目光掃過每個試圖靠近的顧客。
當其他孩子圍著會發光的文具盒嬉鬧時,諾諾卻安靜地測試著抽屜滑軌的順滑度——這個早慧的七歲女孩,對功能性設計的興趣遠超過花哨裝飾。
暖黃色射燈下,三代女性的身影構成微妙平衡:
外婆專注比較著產品引數,母親在意使用體驗,而暗處的守護者則編織著無形的安全網。
貨架間流淌著鋼琴版《致愛麗絲》,掩蓋了商戰世界的刀光劍影,也模糊了資本與人性的邊界線。
諾諾趴在林瑞雪肩頭,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貨架上的毛絨玩具。
忽然小身子一僵,攥著媽媽衣領的小手微微發抖。
玫瑰正倚在五米外的立柱旁,金屬質感的銀灰風衣裹著纖瘦身形,低馬尾碎髮垂落遮住半張臉,指間轉動的玫瑰金打火機在燈光下劃出冷冽弧線。
“嗚。”孩子帶著奶香的抽噎聲驚醒了正在選傢俱的三人。
林瑞雪慌忙輕拍女兒後背:“小玫你放鬆點,上次在兒童樂園也是,你盯著旋轉木馬的眼神活像在拆解槍械。”
玫瑰愕然收起打火機,難得露出侷促:“我明明……”
她笨拙地扯動嘴角試圖微笑,眼尾淚痣卻讓這個笑容顯出三分殺氣。
諾諾的抽泣頓時升級為嚎啕,驚飛了窗外梧桐上的麻雀。
韓娟用指甲敲了敲標價牌:“三千六的實木桌,抵得上老家三畝地收成。”
見女兒要開口,她搶先拎起挎包往床墊區走:“給你爸換棕櫚墊子也好,省得他總說新床軟得像陷進棉花地。”
轉角處的落地鏡忽然映出兩道凝固的身影。
穿駝色羊絨大衣的男人攥緊身旁女伴的手腕,金絲眼鏡後的瞳孔劇烈震顫著,喉嚨裡擠出破碎的氣音:“瑞……雪?”
林瑞雪後頸忽然泛起一陣酥麻,第六感讓她轉頭看向右後方。
斜倚在展示櫃邊的男人正目光灼熱地盯著她,卡其色工裝褲上沾著幾點白漆,腋下夾著鼓囊的皮質手包。
“林大美人!真是你?”
男人拍著大腿快步上前,手指縫裡夾著的香菸差點燙到導購員:“去年在鋼廠食堂見面時你還扎著馬尾辮呢,現在這捲髮造型太時髦了!”
林瑞雪不著痕跡地退後半步,目光掠過對方油光發亮的腦門。
記憶像生了鏽的鑰匙,怎麼都插不進對應的鎖孔。
餘光瞥見母親韓娟還在專注按壓床墊彈簧,閨蜜玫瑰倒是收起了方才警惕的姿態,正饒有興致地打量這個自來熟的男人。
“我是劉剛啊!”
男人把菸頭按滅在盆栽裡,翻出鑲滿水鑽的手機殼:“之前王嬸給咱們牽過線,你忘啦?那天你穿件淡紫色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