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老實告訴我,今天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再次入夢後,謝蒼夏站在男人面前,生氣地握緊拳頭質問道。

“怎麼,才一個小時你就受不了了,我還以為你想嘗試下PULS版本的呢。”男人好像看戲般,滿眼都是戲謔。

“我就奇怪,我怎麼會在看小說的時候,手賤地把自已鬧鐘給關了。”謝蒼夏氣呼呼地說道。

要不是在夢裡,她的傷口呈現不出來,她非得讓男人賠醫藥費。

“那你想通了嗎?”男人靠在沙發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得謝蒼夏滿肚子火。

但是她卻不能發火,現在她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謝蒼夏想知道對方到底看上她什麼。

她自認自已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不知道自已身上到底有什麼特殊的。

“沒有為什麼,隨機的。”男人的話一出,謝蒼夏被一種無力感重重的砸倒了。

原來說白了,她就是“倒黴。”

“我答應你。”既然自已沒有反抗的能力,與其遭罪,不如來個痛快。

“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本來可以活著當勾魂使者,何必等到死呢?你說是吧。”男人輕輕地說出這話時,謝蒼夏有點不寒而慄,看來不管她答應還是不答應,男人都不打算放過她。

活人幹嘛要與死神鬥,認命算了。

謝蒼夏慶幸自已選擇了妥協。

“來吧,簽約。”男人說著,手上就出現了一份合約,然後飛到了謝蒼夏的跟前。

密密麻麻的字,謝蒼夏看得有點頭疼,她完全無法理解合約裡面的意思,字都看得懂,連在一起,和看咒語一樣,如同有字天書。

“我···還有一個問題。”謝蒼夏也知道自已很煩,但是事關自已生死,還是問清楚點。

“說。”男人倒是沒有顯得不耐煩了,畢竟難得謝蒼夏妥協,他省了不少力氣。

之前他還想了不少招,沒想到一招制勝。

“如果我沒有完成勾魂的任務,我會怎麼樣?”謝蒼夏不想以命抵命,但是保不齊哪天心一軟,她腦抽抽的放過了別人。

“到時你去培訓,老師會和你說後果,我先和你說好,如果你考不過,我就要你的命。”男人狠狠威脅道。

“還···還要培訓考試···”謝蒼夏說的時候,舌頭都快打結了,剛剛男人放出來的狠話,有點嚇到她。

“持證上崗,這不是最基本的流程嗎?”男人感覺謝蒼夏好像個鄉巴佬。

“透過率多少?”謝蒼夏在內心祈禱,希望聽到百分之百。

“30%。”男人說道。

“30%,那不是70%都要死?”謝蒼夏覺得不愧是地府,這麼殘酷的考驗也就這裡做得出來。

“誰和你說的?”男人不清楚謝蒼夏怎麼會冒出這麼無厘頭的話。

“你不是剛剛才說的,考不過要我的命嗎?”謝蒼夏解釋道。

“那是你,和別人無關。”

“為···為什麼···我學習一直都很差的···”謝蒼夏不覺得自已有什麼考試運,萬一考不過,那她不就完蛋了。

“我會幫你的。”男人不擔心這個問題。

“我···”

“你再囉嗦,我讓你體驗兩個小時的快樂。”男人皺起了眉頭。

謝蒼夏知道他說的快樂是什麼,肯定比早上還要慘,她連忙說:“我籤。”

“怎麼籤?”謝蒼夏看到男人沒給她筆,她沒辦法在合約上簽字。

“把你的血滴在上面。”男人說完,謝蒼夏的眼前,出現了一把刀子。

“不要吧,我怕痛。”謝蒼夏不敢拿起那把漂浮的刀子。

一想到拿把刀在自已手上割一下,她沒有那個勇氣。

“你更怕死。”男人也不知道自已怎麼會挑了一個這麼磨嘰的合作伙伴。

聽到這句話,謝蒼夏腳心一軟,連忙拿起刀子,深吸一口氣,在手指頭上輕輕一割。

當涼涼的,鋒利的刀刃在謝蒼夏的手指頭緩緩劃過時,一種鑽心的刺痛瞬間向她襲來,她的手指止不住顫抖,鮮血緩緩流出,滴在呈現在謝蒼夏面前的合約上。

謝蒼夏不明白,為什麼在夢裡,痛感也這麼真實,她真擔心睡夢中的自已,是不是夢遊拿刀割了手一下。

血滴在了合同上後,整份合同泛起了白光,接著便消失在了謝蒼夏的眼前。

這時,她覺得自已的右臂一痛,她發現自已的袖子慢慢變得透明,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已手臂上,有一個類似於陰陽符的標記浮現在上面,接著,緩緩沉入到肌膚裡去。

“啊~~~”謝蒼夏整個人飄在空中,被一道白光包裹起來,她經受不住這種疼痛,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謝蒼夏驚醒了,額頭上全是汗水。

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拿起手機一看,凌晨三點。

此時正是午夜時分,萬籟俱寂,房間裡的黑暗,沉沉的氣氛讓謝蒼夏喘不過氣來,她趕緊把床頭燈開啟。

她剛剛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一樣,但是夢的內容好像被一層濃霧籠罩住,她怎麼努力回想,也穿不透那層濃霧。

謝蒼夏環顧四周,看到範老大依舊躺在角落沒有動,她有時她覺得挺奇怪的,不是說貓是夜貓子嗎?

為什麼範老大總是跟著她睡一整晚?

謝蒼夏緩了好一會神,才準備下床給自已倒杯水喝。

剛剛她好像真的尖叫了一樣,嗓子特別幹,而且自已的心跳得很快,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幸好不記得夢的內容了,不然清醒又是一種驚嚇。

謝蒼夏來到客廳,剛拿起杯子時,發現自已的手指頭有刺痛感,她趕緊看著自已的食指,左看右看,也沒看到有傷口,但是那種感覺,好像是被割傷一樣。

謝蒼夏心想,可能昨天早上在樓梯摔倒,不小心弄到了手沒留意。

就在她拿起水杯的時候,手臂一痛,要不是反應夠快,及時把杯子放在桌上,她差點就把杯子給摔到地上。

怎麼手臂也受傷了?

謝蒼夏撩起了袖子,摸了好幾下,沒摸到傷口,也沒痛感。

但是剛剛的疼痛很真實,好像手臂被人砍了一刀一樣。

謝蒼夏忍不住摸了摸額頭上的包,她發現自已就昨天一天,從頭到腳全都傷完了,膝蓋紅腫破皮,腳趾頭掉了一小塊指甲,現在連手也開始痛了。

謝蒼天突然想起,前兩天她聽到徐燕在約人週六一起去靈法寺燒香,當時沒有同事理會她,謝蒼夏心想,看來她也是時候去燒香拜佛去下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