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后是打定主意讓臣女去咯!”穆梓兮微微挑眉,美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輕聲回道。

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面色威嚴地點了點頭,緩聲道:“正是……”這簡短而有力的回答彷彿一道不可違抗的旨意。

聽到太后這般肯定的答覆,穆梓兮不禁輕笑出聲,那笑聲清脆悅耳,卻又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只見她緩緩站起身來,優雅地伸出玉手輕輕拍了拍裙襬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動作輕盈而自然,彷彿在刻意展示著什麼一般。

而後朱唇輕啟,說道:“太后您累了,該好好歇息一下了。”言罷,竟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門口走去。

太后眼見穆梓兮如此無視自已的態度,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剛想要開口呵斥,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渾身一陣綿軟無力,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倚靠在了身後的軟榻之上,眼皮越來越沉重,不一會兒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穆梓兮走到門口時,守在門外的嬤嬤滿臉驚訝地望向她。

還未等嬤嬤開口詢問,穆梓兮已然搶先一步說道:“太后累了,已經歇下了,有勞嬤嬤進去侍奉吧。”

說完,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嬤嬤滿心狐疑,要知道太后早上才剛剛起床,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才過去了短短一個多時辰而已,怎麼會這麼快就感到疲倦需要歇息呢?

但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她也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應了一聲,快步走進屋內。

待看到太后果真如穆梓兮所說那般,正安詳地熟睡著,嬤嬤心中的疑慮更甚了。

出了宮門之後,風琴小心翼翼地靠近穆梓兮,壓低聲音輕聲問道:“太后怎麼會突然間就睡著了呢?這可真是奇怪啊!”

聽到風琴的詢問,穆梓兮嘴角微微上揚,輕輕挑動了一下眉梢,似笑非笑地反問道:“哦?你居然看到了?”

風琴趕忙點了點頭,依舊輕聲回應道:“嗯……我確實看到了。”

只見穆梓兮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然後漫不經心地解釋說:“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啦,只是我實在不願意再同她繼續虛情假意、逢場作戲下去了,所以就稍微使用了一點點迷藥而已。”說完,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然而,風琴聽後卻不禁皺起眉頭,滿臉憂慮地說道:“小姐呀,您這樣做未免也太過大膽了些吧!萬一太后醒來之後發現自已被人下了迷藥,肯定會怪罪於您的,到時候可怎麼辦才好呢?”

面對風琴的擔心,穆梓兮卻是一臉輕鬆,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隨口說道:“怕什麼?那就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唄。反正現在我們已經出來啦”。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一彎月牙兒高懸天際。半月未曾露面的玄墨悄然現身於穆梓兮那寧靜的小院之中。

只見他身姿挺拔,一襲黑袍隨風飄動,更襯得他面如冠玉、劍眉星目。

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緊緊地凝視著穆梓兮,滿含關切與憂慮。

\"她,今日可是為難你了?\" 玄墨的聲音輕柔而低沉,彷彿生怕驚擾到眼前這朵嬌弱的花朵。

話語間,還隱隱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責之情。

穆梓兮微微仰起頭,迎向玄墨那深情的目光,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柔聲道:\"沒呢。\"

然而,她那美麗的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憂愁。

稍作停頓後,穆梓兮接著說道:\"但今日聽她口氣,是打定主意想讓我去和親。\"

說罷,輕輕地嘆了口氣,似是對此事頗為無奈。

玄墨聞言,眉頭微皺,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厲色,但很快又恢復如初。

他堅定地開口保證道:\"我不會讓你去的!\"

那斬釘截鐵的語氣,讓人毫不懷疑他守護穆梓兮的決心。

聽到這話,穆梓兮的臉上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她輕聲回應道:\"我知道啊,我相信玄墨哥哥。\"

言語之中充滿了對玄墨的信任和依賴。

此時,玄墨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半擁著穆梓兮入懷。

他低頭湊近她的耳畔,輕聲呢喃道:\"明日我便去見皇兄,將我們的婚期提前吧。\"

熱氣呵在穆梓兮敏感的耳垂上,引得她一陣輕顫。

穆梓兮稍稍掙脫開玄墨的懷抱,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滿是溫柔地勸說道:\"左右不過四十來個時日了,也不急於這幾天啦。\"

說著,她輕輕回握住玄墨的手,試圖安撫他那顆焦躁不安的心。

玄墨卻緊緊握住穆梓兮的小手不肯鬆開,他的嗓音略微沙啞地道:\"可我怕,只有將你娶進門,我才能真正安心......\"

聽聞此話,穆梓兮頓感一股暖流自心間緩緩流淌而過,彷彿整個心房都被溫暖所填充,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情緒。

她微微仰起頭,輕柔地開口說道:“我們未來的時光還有很長很長呢,我堅信玄墨哥哥一定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來守護好我的周全。”

然而,話音剛落,卻聽到玄墨輕聲呢喃著:“可我總是擔心會夜長夢多啊……”

那聲音雖輕,卻如同一根細針般直直地扎入穆梓兮的心窩。

穆梓兮緩緩側過頭去,目光如水般靜靜地凝視著身旁的玄墨,柔聲說道:“我內心深處無比渴望能夠與玄墨哥哥長相廝守、白頭偕老,但與此同時,我更不願意看到自已有朝一日變成你的負擔和軟肋。因為我心中有你,所以希望能成為你的助力而非阻礙。”

說罷,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與不安。

玄墨默默地抿緊雙唇,沉默了許久之後方才回應道:“我明白了,一切都依你所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