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的包過來。”仲向晚看著那朵茉莉花說到。
不一會兒,女傭雙手呈上了包,恭敬說到:“仲小姐,您的包。”
仲向晚拿過了包,隨即拿出了裡面的補妝鏡和眼線筆。黑色的眼線筆在她眼尾勾出了一個漂亮張揚的弧度。她對著補妝鏡欣賞了一會兒,又拿出了一支豆沙色的口紅抹在了指尖,塗有口紅的指尖擦過精巧的唇瓣,讓她的氣色更加明豔。仲向晚對著鏡子勾了勾唇角,隨後合上了鏡子,很隨意的把它扔進了包包。
仲向晚看向一旁的女傭,朝她歪了歪頭,語氣有些俏皮的問到:“好看嗎?”
女傭把目光投向她,面前的少女烏黑柔密的髮絲被風微微吹動,五官精緻靈動,整個人看上去明媚而張揚。女傭回過神,重新垂下眼眸,職業性的回答到:“仲小姐天生麗質。”
仲向晚朝她挑眉,勾唇一笑,然後就拎著包走了。她叫了計程車,在一眾女傭的目送中高調的上了那輛計程車。
“紫色路,愛麗絲衣櫥。”仲向晚聲音清冷的說到,司機隨即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又看,在一個紅綠燈時,司機忍不住開口問到:“你是不是仲向晚啊?”
只見仲向晚勾唇一笑,語氣裡帶著幾分愉悅說到:“是的。”司機隨即拍手,有些激動的說到:“我的女兒特別喜歡你,今天是她生日,待會可以請你幫忙在我給女兒買的這張海報上籤個名嘛?!”
“當然可以。”仲向晚好聽的嗓音響起,綠燈跳轉,司機踩下了油門。
計程車停在了紫色路上的愛麗絲衣櫥前,司機拿過今天搶到的海報,然後才發現自已沒有筆,司機尷尬的說到:“不好意思啊,我這沒有筆,能麻煩你等兩分鐘嗎?我去買一支。”
仲向晚抬眼說到:“我可以用口紅。”司機連連點頭,這些用口紅簽名的海報好像也很流行來著,她女兒做夢都想要。仲向晚拿出一支香奶奶家的細管口紅,她的藝名流暢的在海報空白處落下。
司機又連聲跟她道謝,還免了她的打車費,仲向晚也不矯情,說了句謝謝就下了車,畢竟她的口紅簽名可不止這個價。
仲向晚踩著高跟鞋進了愛麗絲衣櫥,裡面正播放著她的單曲《戀》
店員見到來者時,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隨即轉念一想,仲向晚正在閉關創作,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可能只是長得和仲向晚有些像的人而已。
她想著,熱情的迎了上去,聲音充滿活力的說到:“歡迎光臨愛麗絲衣櫥,我是您本次的導購——兔子小姐,請問您是想要自行挑選還是讓我為您尋找想要的服裝型別呢?”
兔子小姐說完,仲向晚清了清嗓,開口說到:“我要看BLACKSHINE系列的服裝。”
聽到仲向晚的清冷微甜的聲音,兔子小姐失神了片刻,隨即,她的職業素養立馬讓她忍下了想要尖叫的心,然後恭敬說到:“您這邊請。”
於是她就一路在仲向晚前右側給仲向晚帶路。
愛麗絲衣櫥裡有很多個相通的隔間,兔子小姐帶她穿過了其他愛麗絲夢幻主題的隔間,最終停在了一個以黑調為主充滿神秘色彩的隔間。
“親愛的客人,我們到了,BLACKSHINE系列的秘境。”兔子小姐說著,只見仲向晚指向了C位的短裙套裝——神秘小姐。
白色的燈光打照在神秘小姐上,神秘小姐上身是一件短款貼身大U領背心內搭,小香風碎鑽感黑色高腰長袖外搭,袖口和領口有絨毛設計,下身是一條碎鑽感黑色高腰包臀裙。
兔子小姐隨即替仲向晚取來了神秘小姐套裝,與店裡的塑像模特同碼,等仲向晚試衣間出來時,兔子小姐被她完美的比例驚呆了。
神秘小姐最是挑人,哪怕胖了或瘦了那麼一點,高了或矮了一厘米,比例不對了那麼一點,穿出來都是不好看的,這也是這套服裝好看但是並不好賣的原因。
然而仲向晚的身材比例與模特完美復刻,她完美的展示出了神秘小姐的所有優點。
潔白嫩滑的肌膚與黑色的神秘小姐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對比,顯得黑更黑,白更白了,潔白修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的溝壑,飽滿卻不顯誇張的胸型,不盈一握的腰身,弧度完美的臀線,修長有致如玉光滑的腿,纖纖細嫩的玉足,這些已經足以讓人一眼萬年,再加上那張精緻小巧的鵝蛋臉,一頭烏黑柔密的長髮,簡直是天上人間唯她一人獨美。
“很好看。”仲向晚好聽又自信的聲音響起,才把白兔小姐拉回了神。她發自內心的誇讚到:“神秘小姐簡直就是為您量身定製的!您的身材與它搭配簡直太完美了!”
“就她了,剛才的衣服幫我收好,你待會兒再給挑幾套衣服,隨便選就好,然後送到景慧園十一戶。”仲向晚交代著,服務員一一記下。又等仲向晚做完其他登記後,服務員才小心翼翼問到:“……你是仲向晚嗎?”
仲向晚笑而不語,這一笑把兔子小姐的魂都勾走了。等到仲向晚把她的魂還給她時,仲向晚人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紫色路,藍調酒吧內放著舒緩的音樂。
仲向晚坐在吧檯前的高椅上。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您想讓我為您做點什麼?”調酒師神色魅惑而又略顯慵懶的問到。仲向晚雙眸中帶著些戲謔,曖昧的開口說到:“想讓你為我調一杯你喜歡的酒……”
調酒師微微挑眉,薄唇無聲吐出“收到”二字,隨後挑選著酒和配料,開始為仲向晚調酒。
仲向晚等酒期間,有不少人來找她搭訕,只要順眼的,她都來者不拒,給了聯絡方式。
調酒師見此,心中生出逗弄的意味,故意多加了些檸檬汁。
又一個人上來與仲向晚搭訕時,調酒師很不合時宜的送上了特調酒。
“美麗的小姐,這是為您特調的微醺戀人。”調酒師帶著笑意的嗓音說到。
仲向晚沒再搭理旁邊的人,認真看向了那杯微醺戀人,然後抬頭看向調酒師,毫不吝嗇的誇讚到:“跟以前的調酒師的有些不同,但這個顏色還是好漂亮。”
調酒師垂眸說到:“只為您一個人調的顏色。”仲向晚聽完,沒有動手,低頭抿了一口,然後抬起了精緻漂亮的鵝蛋臉,皺眉說到:“酸了!”
“嗯,我的問題。”調酒師沒有半分歉意的說到,話裡的含義極其曖昧。之後,仲向晚認真喝酒,不再理他。
一杯特調之後,仲向晚又點了一杯晚風落日。
“這杯酒後勁很足的,小姐您確定嗎?”調酒師提醒到,仲向晚瀲灩多情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口中的話卻很是無情:“多管閒事……”她說著,調酒師說了句“我的錯。”然後就去調酒了。
一杯晚風落日見底,仲向晚已經慢慢開始泛暈了,她盯著還沒有半點訊息的手機螢幕,被拋棄的感覺讓她心中酸澀難忍,煩躁異常。
她帶著醉意喊到:“一杯威尼斯世界。”調酒師看了一眼她醉後風情萬種的嬌媚模樣,溫柔說到:“小姐,您醉了。”
仲向晚給了他一個你少管我的高傲眼神,調酒師無奈一笑,說到:“這是我為您調的最後一杯酒。”
等待期間,仲向晚委屈的盯著與經紀人的聊天框,期待對方能更新一條訊息,可是沒有。
心情低落的她取了一支香菸把玩著,就在她把香菸放在唇邊,無視規定拿出打火機要點火時,調酒師修長的手指輕輕夾過了她唇上的那支香菸。
“不可以哦……”他溫柔的說著,威尼斯世界已經擺放在了她面前。
仲向晚的臉頰和眼尾泛著微紅,她沒有去搶回那支菸,只是開啟了威尼斯世界的玻璃罩子,乾冰汽化,給威尼斯世界新增了朦朧的紗衣,叫人看不真切。
仲向晚醉醺醺的趴在吧檯上看著霧氣漸漸散開,調酒師用警告的眼神斷退了那些要上來搭訕她的人。
威尼斯世界的霧氣散盡,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一杯漸變的淡藍色特調。
仲向晚沒有再慢慢品嚐,心中的悲傷讓她舉杯一飲而盡。然後她又接著趴在了吧檯上,目光時不時的掃過打火機……好煩,經紀人送她的打火機被姜明哲拿走了……
就在她為此煩惱時,一杯加著切割平整的冰塊的蜂蜜水擺到了仲向晚面前。她抬起沉沉的腦袋看向調酒師,調酒師帶著幾分調戲說到:“醒醒酒,可以不喝,我會很樂意照顧醉酒的你。”
他說完,仲向晚喝了一口蜂蜜水,冰冰的甜甜的,很好喝……她食指輕輕轉動著蜂蜜水中冰塊……或許是因為她是舞臺偶像的緣故,她對鏡頭總是很敏感。
她低語著讓調酒師靠近一些,等調酒師與她之間的距離足夠曖昧時,她攪動過冰塊的食指點在了他的唇上,話語曖昧的問到:“……你的嘴巴很性感……尤其是在和我說話的時候……”等察覺到鏡頭消失,仲向晚收回了手,然後接著趴在了吧檯上。只剩下調酒師還在回味著她剛剛的話語,他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唇邊,甜的。
…………
季離憂回到別墅,被管家告知仲向晚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別墅。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上樓去衝了個澡。他衝完澡出來時,是八點半。手機收到了楚言川的訊息。
他修長的手拿過手機,漫不經意的點開那條語音,“我在藍調酒吧等你”。
【在忙】傳送了這條訊息,季離憂就把手機放到了一邊,然後開始看手中的劇本。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訊息顯示是一張圖片,他本來沒想點進去的,但是一不小心碰到了,聊天框裡仲向晚調戲調酒師的圖片特別醒目。
思索片刻,他覺得仲向晚是自已一直想要挖過來的藝人,又是自已名義上的侄女,自已應該去接她一下。於是他讓管家備了車,換好一身休閒裝扮後前往了藍調酒吧。
季離憂到達藍調,鎖定了仲向晚的位置,徑直走向了吧檯,調酒師見來者是季離憂,也不再做出阻攔了。
“喝什麼?”調酒師散漫的問到,季離憂搖了搖頭說到:“我來帶人。”
“哦?什麼關係?”調酒師挑了挑眉問到,思索片刻,季離憂才說到:“……叔侄關係。”
調酒師聞言,說到:“你侄女挺有意思的,我追她,你不介意吧?”季離憂瞥了他一眼,說到:“隨你。”
調酒師聽完,低聲笑了笑說到:“別當真,開玩笑的。”
仲向晚被季離憂扶著肩帶出了藍調。
藍調酒吧外,被冷風吹過的仲向晚當即打了個寒顫,清醒了一些。
她不管身邊是誰扶著她,放開了摟在對方腰上的手,她一個趔趄,腰上傳來了冰涼粗糙的感覺。隨即頭頂上方傳來了冷冰冰的警告:“別亂動,摔倒了我不負責。”季離憂說著,仲向晚仰起了精緻漂亮的臉蛋,一雙迷離的水眸盯著他看。
仲向晚一臉疑惑,孩子氣聲音問到:“……嗯……你是,季離憂?”
聽到她略帶嬌憨的語氣,季離憂的聲音不禁放軟了些,輕聲答到:“嗯。”
得到回答,仲向晚就不再和她說話,自已繼續做剛剛想做的事,找手機。
她翻不到手機,然後她煩躁地拿開了季離憂的手,突然蹲在了地上,然後倒出了包包裡的東西,才心滿意足的拿起手機,然後她也不管地上的包,不管被她倒出來的東西,拿著手機跑到了路邊的長椅旁坐下。
撥打了經紀人的電話,在她的期待下,電話被接通了。
電話裡傳來了男女歡愉的聲音……莎麗蔓一聲嬌哼後,氣息不穩斷斷續續的說到:“小,貓咪……嗯……別再,打過來,了……”
緊接著,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傅南宸帶著威脅的粗重的話語:“莎麗蔓……你分心了……想再試一遍生不如死的感覺嗎……”
莎麗蔓的求饒聲傳來,仲向晚的表情凝固,淚珠滴落,手機掉到了地上……
季離憂拿著她的包走了過來,掐斷了備註著經紀人的這通羞恥的單方面通話。
他一言不發的站在仲向晚面前,仲向晚無聲的流淚,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仲向晚才茫然的看向他,不知所措的說到:“我以為這樣他就會重新把關注力集中到我身上的……”
風吹過,吹落了樹上的紫薇花,砸落在了仲向晚的髮絲裡,衣裙上……
她仰頭拉起季離憂的衣袖一臉天真的問到:“他是不是覺得我的行為很幼稚啊……”說著,她又垂下了頭,眼淚砸到了地上掉落的紫薇花上,聲音哽咽的說到:“……不對……他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他不會再關注我的小動作了……”
季離憂輕輕拂去掉落在她髮絲上的紫薇花,輕聲說到:“你是舞臺上耀眼的太陽,不該把自已拘泥於傅南宸。”
聽到季離憂貶低傅南宸,仲向晚搖頭否認,一把推開了季離憂,她脆弱的神色被堅定所替代,警告的開口到:“不準詆譭他。”
看到仲向晚這般,季離憂也不惱,只是神色頗為有趣的說到:“可惜太陽長了個戀愛腦……”
仲向晚瞪了他一眼,然後垂眸不再說話。又過了一會兒,仲向晚垂著頭靜靜的坐在長椅上,季離憂喊了她一聲,她沒反應,今天她哭的有點多,加上喝的也有點多,所以她現在已經睡著了。
季離憂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動作輕柔的把她背了起來。他剛把人背起來,就聽到背上的人囈語著傅南宸,他輕嘆了一口氣,路上紫薇花飄落,他認命的揹著人走向了停車的地方。
他不知道傅南宸以前做了些什麼才讓仲向晚這麼在意他,但是他知道如果傅南宸以後一直是這個態度,他遲早有一天能把仲向晚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