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定王?”
定王像個殭屍詐屍了一般坐了起來。
他直勾勾的盯著李可樂眼睛竟變成了血紅色。
“你怎麼?別嚇我呀。”
李可樂上前,定王退後。
定王一卡一卡的扭動著身體快要變身一般,像是下一秒體內就要鑽出什麼怪獸。
李可樂回想起那些有關定王的傳聞。
本以為那些什麼吃人肉喝人血,瘋癲等等的傳聞只是惡意編排而已。
眼下看定王的狀況不是很對勁。
整個人看上去魔怔了一般眼看著就要失控。
“離我遠點,快,滾開,離我遠點。”
定用最後一點神志咆哮著。
可是李可樂能躲到哪去,密室裡如今被火困著,她想跑也跑不掉呀。
定王開始在地上打滾。
看得出他在極力剋制自已。
他靠自殘來保持清醒,他想帶著李可樂從另外一條事先挖好的密道離開可他拼了命也做不到。
“該死,偏偏這個時候毒發。”
定王不停的捶打著自已頭。
濃煙滾滾襲來,嗆得李可樂快要不能呼吸。
“不行,在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
定王盯著李可樂臉上的血跡,他的眸色再次變紅。
“對不住了,你先忍忍!”
定王發瘋似的衝向了李可樂。
他捧起李可樂的頭衝著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你幹什麼?”
李可樂拼死的掙扎。
定王的力氣太大,死死的按著李可樂的頭那力氣足以將李可樂的頭掰斷。
李可樂越發感覺那不是吻,而是,而是他咬破了她的唇正在吸她的血。
李可樂瞬間毛骨悚然,沒成想定王嗜血的傳聞是真的,他發起瘋來是真的要喝人血。
嚐到人血的滋味定王徹底失控了。
他流下了眼淚用盡了最後一絲清醒。
唇上的那一點口子吸不出來多少血。
定王將李可樂按在地上將她的臉別到一旁衝著她白皙的脖頸深深的咬了上去。
這樣的場面還是在吸血鬼電影裡才看過。
李可樂用電棍不停的電擊著定王的身體,
可定王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更加用力的吸食著她頸間汩汩噴出的鮮血。
“人間死法千千萬,為何偏偏給我的都是這麼慘烈的。
若就這樣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我的世界。
可是我回去了無憂怎麼辦!
對,
無憂,
我好想無憂!”
李可樂清晰的感覺到自已身體在被掏空,越來越輕。
她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她也不再繼續反抗。
她只聽到的自已微弱的心跳聲,
還有定王如野獸那般咕咚咕咚吞嚥血液的聲音 。
她已經開始無法呼吸,像只乾涸的魚,只張著嘴。
李可樂在彌留之際輕輕喚了一聲無憂的名字,
她最不捨的就是無憂。
她也有些為李雲沐感到遺憾,妙音,還有妙音怎麼辦!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李可樂面色慘白如紙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色。
她半眯著眼睛,眼裡的神色逐漸開始暗淡下來,眼神也定格在了不明方向的地方。
她確定這樣的死法和其他幾次都不同,
這次她真的會死,死透了的那種死。
這一睡就是十日,
李可樂沒吃沒喝只靠素心神醫的藥吊著勉強撐了過來。
李可樂沉睡的這十日,整個榮城發生了驚天的變故。
鍾文慮嚴刑審訊逼出了不少關於極樂坊的內幕。
顧燕禮火燒汝南侯府的當天夜裡,鍾文慮又折返了回去。
鍾文慮明知蕭修宜會百般阻止,所以他避開了極樂坊這條線,改換了汝南侯失火案為藉口將顧燕禮請回了大理寺問話。
大理寺好進,再想出來可就難上加難。
鍾文慮順勢將計就計在大理寺開了缺口,他倒要看看大理寺裡誰會是他們的內應,順勢一併將大理寺藏著的那些蛀蟲也一併拔除。
“我......”
李可樂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眶都凹了下去,面色慘白如霜。
“你沒事,死不了。”
素心神醫不耐煩的瞪了一眼遠遠站著的無憂,端起藥碗便轉身離開了。
妙音剛燉的雞湯,熱氣騰騰,
她不確定李可樂什麼時候會醒,每日都會燉,就怕她家姑娘醒來吃不上口熱乎的。
一整碗的雞湯全都撒在了地上,妙音哭著撲到李可樂床前,抱著李可樂嘴都憋成了小鴨子。
李可樂無力的笑了笑,
“好啦,這不沒死麼。”
妙音一會哭一會笑的,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倒是逗得李可樂一陣虛迷的笑意。
“無憂?”
李可樂目光掃向了門口。
無憂只是遠遠的站著,聽到李可樂的呼喚腳步不自覺的上前,忽又緊急停住。
他低垂著頭,雙手交叉不停的互相磋磨著,
像是闖了禍的小孩正被罰站。
“來!”
李可樂再次輕喚,
無憂依舊站著不動。
李可樂沒辦法,強撐著支撐起身體,她的手臂實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手肘一彎,又重重的躺回原地。
“你別動,你別動。”
無憂飛奔了過去,妙音擦擦眼淚讓出了位置。
妙音收拾了破碎的碗碟,又重新端了一碗白粥進來。
素心神醫建議先吃些清淡的,妙音怕浪費,將燉好的一鍋雞湯拿給了外面守著的傾慕。
無憂輕輕將李可樂扶起,將李可樂的頭靠在自已的肩上。
他一勺一勺的將白粥餵給李可樂,這麼久沒進食了,李可樂總算多了絲力氣。
“你怎麼了?”
李可樂仰頭問。
無憂很是反常,不似以前歡脫,眼神裡都是驚懼,好像很怕見到李可樂一樣。
他定是嚇壞了,
李可樂想。
可自已這樣明明被定王害的,和無憂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無憂眼裡全是愧疚。
“上來陪我躺會吧,我很想你抱抱我。”
李可樂想讓無憂放輕鬆,她鮮少會撒嬌,可一旦撒嬌起來有著要人命的誘惑。
“嗯。”
無憂依舊沉著頭,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沉到不行。
無憂躺在李可樂身旁,也不抱她,也不碰她,離她有著一條被子的距離,雙手環住自已的肩膀甚至還背對著李可樂。
“這是怎麼了?擔心我?”
李可樂拉了拉無憂的衣角,
“沒事了,都說了我死不了的,不過是多流了些血,沒什麼大不了的。”